風衣男子收起槍走過去,“你不該偷偷溜走,我的眼可是很毒的。我說了誰都不準動,你還想往外跑,是不是根本沒把我說的話放在心裏,嗯?”
在離混混還有五六米遠的時候,混混突然掏出一把上了箭的手弩,扳機一摳,開着血刃的三棱透骨箭就直奔風衣男子面門而去。
混混眼中閃現出因絕望而狠戾的光芒,“你不讓我活,我就讓你死!”
這一幕是所有人都沒想到的,誰能料到這個最底層的眼線混混身上竟然帶着這種硬家夥呢。
風衣男子看着迎面而來的弩箭處之泰然,頭微微一偏,在弩箭即将擦着他臉皮飛過去的時候伸手一把抓住了弩箭。
随手用甩袖箭的手法擲出,弩箭精準的射入混混右眼眼眶,強大的力道帶的混混腦袋一個後仰,腦後探出了帶着黃白腦髓的箭頭,前邊隻剩下一個箭尾留在眼眶上。
“你這又是何必呢,我本來是沒想殺你的,隻是想把你交給警察而已。”風衣男子指了指外面圍起來的一圈武警,聳了聳肩。
不管有沒有人信他的話,反正誰都不敢再動了,大家都看出來這幾個風衣男子跟武警警察是一起來的,而且看級别明顯在武警之上。
昆哥看到武警圍了過來大喜過望,呼救聲中都透着一股快意,“快把我救走,把趙毅這個小雜種抓起來,槍斃的時候我要親自去看!”
衆人都用看白癡的眼神看着昆哥,先别說這些武警是不是來救你的,關鍵是你現在還是人家趙毅手裏的人質呢。這種亡命徒被武警包圍,難保不铤而走險,你這麽刺激他豈不是自尋死路。
爲首的風衣男子拔槍打在昆哥完好的另一條腿上,大口徑子彈瞬間撕裂了昆哥腿上的肌肉,把他的腿骨敲成兩半。昆哥呼救的聲音戛然而止,難以置信的看着風衣男子,好半晌才感覺到腿部的劇痛,又不敢大聲慘嚎,隻能抱着腿低聲抽泣。
風衣男子做了個“噓”的動作,對趙毅道:“真沒想到你中了黎巫禁魂咒竟然還能跑到這裏,佩服佩服。”
“算算時間,你們也該來了。黎巫禁魂咒也沒什麽了不起的,巫蠱之術要是真那麽厲害,巫族也不會亡族了。”趙毅謹慎的看着風衣男子,“上次來抓我的那個女人呢,這次怎麽沒來?”
風衣男子笑道:“自從确定你逃出我們拉網搜查的範圍後,我們就知道你在禁魂咒之下仍有一點運用道法的能力,茅山掌教天師果然名不虛傳。我們推測出你最可能藏身的兩個地方,一個是烏傷,一個是縱店。我們頭兒帶人守在烏傷,我帶人守在縱店,看起來還是我的運氣更好一些。我是句芒的副隊長,你可以叫我刑天鎮。”
“别高興的太早了,上次你們二十多人還有盤刳鎮神輪都沒能留下我,這次你就這麽有把握抓住我?遇到我說不定恰恰是你的運氣更差。刑天鎮?大巫刑天的後裔,怪不得能修習巫族功法。”趙毅扔掉手裏的警用轉輪手槍,這玩意兒對上巫族簡直沒什麽用。
刑天鎮搖搖頭道:“刑天鎮這個名字是我自己起的,巫族消失那麽多年,誰還知道自己是哪位大巫的後裔。我們也不是來抓你的,你和我們安全部之間肯定有什麽誤會,我們可以坐下來好好談談。”
趙毅指了指周圍舉着槍嚴陣以待的武警,“這叫誤會?我可不習慣在槍口下和别人談。”
刑天鎮揮手示意所有人把槍放下,然後自己抽出兩把手槍來遠遠扔掉,向趙毅走來,“這樣可以了吧,我們對你并沒有任何惡意,我們應該互相合作才對。”
“站住!就停在那兒,再往前一點我就動手了!我可不會傻到讓一個把身體錘煉成武器的戰巫靠近自己。”趙毅指了指周圍動都不敢動的劇組人員道,“沒有惡意?他們看到我比看到恐怖分子還害怕,這都是你們做下的好事!你們表示善意的方式就是發個通緝令然後全國圍捕?”
刑天鎮果然不敢再往前踏一步,留在原地尴尬的道:“我們安全部可以給你消除影響,前提是你得配合我們工作。所有的這一切我們都可以解釋的清楚,隻要你願意聽我們解釋。”
“不需要,我現在誰都不信,隻信我心裏的道!”趙毅心中其實也有過一絲松動,如果能夠擺脫追捕,獲得重新行走在陽光下的權利,那麽剩下的這十個多月時間足夠做很多事情了。但是他強迫自己把這個誘人的念頭驅逐出腦海,他還沒有擁有奢侈到把信任交給敵人的實力。
刑天鎮知道解釋不會有什麽效果,改而嘗試着從利害關系方面來誘導趙毅,“你一定也清楚,距離最後那件大事發生隻有十個多月的時間了,你是最早發現那件事的人,你知道的信息正是我們最需要的。
你對安全部,對聯邦來說都極爲重要,我們怎麽可能會傷害到你,那對我們有什麽好處。你難道沒有發現一直以來我們對你都在手下留情嗎,我們從來沒有使用過任何緻命的攻擊手段。”
這話倒是真的,安全部下達的命令一直是活捉,所以在黑幫分子把弩箭射向趙毅頭部的時候,刑天鎮選擇了殺光所有黑幫分子。
不過趙毅可沒有天真到被他幾句話就給打動,環視了一圈持槍武警,“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你們是不是該撤開包圍圈讓我出去感受一下你們的誠意?”
刑天鎮猶豫了一下,爲難的說道:“這個恐怕不行,你也知道現在時間很是緊迫,如果你走了之後找個地方貓上半年,這損失我們可承受不起。”
“那我們就沒什麽可談的了,我不會和沒有放下武器的敵人和談。”趙毅突然感受到一股危機感,刺激的他後脖頸發涼,來不及想太多直接發動山神印沉入地下,“狙擊手!”
與趙毅動作同時的還有兩聲槍響,一聲響在秦王宮景區最高建築“四海歸一殿”高達四十餘米的制高點上,那是趙毅感受到的狙擊手發出的緻命一擊。
狙擊子彈帶着死神的呼嘯穿過千多米的距離,卻隻能帶着遺憾打在旁邊的石闆路面上。被反器材穿甲彈打爆的石闆濺起無數碎石片,撂倒了幾個倒黴的劇組工作人員。
另一聲槍響來自刑天鎮,他在趙毅行動的瞬間就從腋下掏出一把槍射擊,子彈打在趙毅的胸前,化爲一灘碗口大的水漬。收起槍刑天鎮陰沉着臉喝道:“哪個混蛋開的槍,把他給我抓過來!趙毅明明都已經被我說動了,這時候用狙擊槍是想他死還是我死?軍方這群混蛋搶功搶瘋了吧!”
一個挂着少将銜的秃頂軍官走了過來,“我的人開的槍,是我下的命令,怎麽了?什麽被說動了,他壓根就是在拖延時間,這你都看不出來?雖然這次我們失手了,但我們畢竟是爲了幫你嘛,你說話不要太難聽。”
刑天鎮氣的一腳踹秃頂少将肚子上,“屁的幫我,你當我不知道你怎麽想的?别忘了上邊下的命令是要活的,你看看你手下用的什麽?這特麽是聯邦軍械所剛研發出來不到兩年的聚鈾穿甲爆破彈,這玩意兒放在狙擊槍上能打穿h63主戰坦克的正面裝甲!你告訴我你是在幫我?嗯?要不是趙毅反應夠快,他就徹底被毀了!你等着上軍事法庭吧。”
趙毅沒心情管上面圍捕部隊的内讧,他被那發狙擊槍子彈吓的腎上腺素飙升,到現在腦門上的青筋還突突直跳。
這種反器材狙擊槍的子彈也不知道是什麽新鮮貨,竟然能給他帶來如此大的危機感,如果真被射中了恐怕陣法腰帶都不一定能救下他的小命。
不過刑天鎮最後給他來的這一下也十分詭異,戊土符阻攔住了彈頭,但仍有東西擊中自己。擊中自己的東西沒有被攔截,說明這東西并沒有風險,起碼對自己沒有直接威脅。事實也是如此,自己身上隻有一灘水漬,沒什麽異味,不像是有毒的樣子。
一般的幹冰子彈在幾百米每秒的槍口速度下也會變成殺人的利器,這子彈對自己沒有造成任何外傷,卻又能快到讓自己無法躲開,可見刑天鎮的槍和子彈應該都是特制的,科技含量肯定不低。
趙毅想到一種可能,這是安全部追蹤自己的辦法,這水漬裏一定含有什麽能被儀器檢測到的物質,這樣的話自己的行蹤再也不是秘密。
趙毅知道,以後再想躲過安全部的搜捕會更加困難,不過好在自己找到了一個去楚庭市的捷徑。而且,或許自己可以利用這些水漬做點什麽,誤導一下安全部。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