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闆屬于五大三粗的身材,撸起袖子來兇氣畢露,小姑娘害怕的拽着趙毅袖子。趙毅道:“證據還不好找嗎?你桌子下邊的抽屜裏肯定不止一張假鈔吧,要不要咱們讓警察來分辨分辨?”
老闆一陣冷笑,咳嗽一聲店後又出來一個壯小夥子,看模樣不是老闆弟弟就是老闆兒子,兩個人都抱着膀子盯着趙毅和小姑娘。
趙毅看到他們有恃無恐的樣子就知道恐怕車站附近的警察也是跟他們一夥的,也是,做這種買賣不跟警察打好關系怎麽可能。
趙毅伸手拿過櫃台上的一個玻璃杯子,庚金元力一吐,杯子應聲而碎,像是被趙毅生生捏碎的一般。
果然老闆兩人都被鎮住了,他們這種在江湖上混生活的人可是太清楚徒手捏碎一個水杯需要多大的力氣了。
櫃台上放的那個水杯是自家用來喝水的厚玻璃杯,不是易碎的紅酒杯更不是電影裏用糖做的道具杯子。
能徒手捏碎這個杯子的人簡直可以稱得上是人形暴龍了,老闆突然有種打電話報警讓警察來保護自己的沖動。
趙毅盯着老闆,有些後悔自己做的太過了,這麽高調實在不符合跑路的準則。
看老闆兩人被鎮住,趙毅不想多惹事端,把五塊錢拍在櫃台上問道:“老闆,你的水到底還賣不賣?”
“賣,賣!”老闆拿了兩瓶最貴的水塞到趙毅手裏,也沒動櫃台上的錢,“錢就不用給了,這水就當我請您的,您慢走。”
趙毅滿含深意的看了老闆一眼,拉起小姑娘走了。
他走出店門之後老闆飛快的拿出手機撥了一個号,“五哥,我找到您說的那個趙毅了……這次絕對是真的,他當着我的面空手捏碎了一個水杯,除了趙毅這号悍匪還能有誰……他留了胡子,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對對,您放心,我一直盯着他呢……不過五哥,您可别忘了您開的賞格……當然了,警察懸賞的三十萬算什麽,誰至于爲三十萬去得罪這種亡命徒……2000萬上邊早準備好了?那這次您就等着好消息吧。”
趙毅腳步微微一僵,小賣部老闆看來是認出自己來了,不過他說的2000萬是怎麽回事?
難道除了警察在通緝自己,還有人懸賞找自己?
會是錦衣衛嗎?不像,錦衣衛不可能這麽大張旗鼓的開賞格,這不符合他們的風格。
要說是黃海上被自己搞烏龍黑了的軍火商也不像,他沒必要懸賞抓自己,反正自己這個跑路的狀态就算被抓了也賠不出錢來。
看這懸賞的做派倒像是聯邦黑道上的人所爲,自己跟黑道唯一的關系就是何六,但何六勢力一直都是在齊魯省,蘇省的黑道要找自己肯定不是學雷鋒做好事來了。
估計是安全部許下了什麽好處,讓黑道當鷹拿人。
趙毅能夠聽到老闆打的電話得益于他這一個月閉關的收獲,他在這個月内修成了上清大洞真經上的一門神通——耳報術。
說是修成其實不太妥當,耳報術與圓光術不同,其實并不是一種法術,而是夜遊境界達到一定層次的體現,無須刻意修煉,修行到了,自然就會了。
耳報術并沒有多大作用,隻是可以收集到周圍比較微小的聲音而已,這對于一心求道的修真者來說簡直跟寄魂一樣雞肋,但對現階段的趙毅來說還是很有用的。
當然趙毅修爲也實在太低,導緻耳報術接聽的範圍僅僅局限在百米方圓之内。
記憶碎片中有位修煉上清大洞真經的前輩,曾用耳報術聽到過百裏外一朵昙花綻放的聲音。
有些外道利用靈鬼修成鬼将耳報術,可以達到趙毅現在的這種初級水平,但受鬼道限制,再想更進一步幾乎不可能,不像趙毅上清大洞真經中的神通,未來有無限發展的可能。
這裏也能看出上清大洞真經的層次,哪怕是上清大洞真經中最雞肋的存在,也是外道苦苦求之而不得的絕世神通。
老闆的聲音小姑娘自然是聽不到的,她正感歎于趙毅捏碎水杯的壯舉,拽着趙毅的胳膊左看右看,“叔叔你剛才那下子太帥了,你是不是練過的啊?”
趙毅沒顧上回答小姑娘的話,因爲他發現車站附近有幾個人正在鬼鬼祟祟的偷瞄着自己。
這幾個人雖然穿着打扮各不相同,但有個相同點就是身形都偏瘦,趙毅知道這幾個人肯定不是錦衣衛的人,也不是安全部的人,更不是警察,而是車站上混飯吃的佛爺。
佛爺這個詞的含義最早還是何六告訴趙毅的,也就是扒手的意思。
何六當年混黑道的時候,獨霸了齊魯省東部好幾個市的火車站汽車站,那裏所有的佛爺都要給何六上貢。
趙毅知道,這些扒手在道上算是最底層的探子,不僅受上邊帶頭大哥的欺壓,也得巴結着車站公安,有時還得給公安當眼線。
看來這一個月過去,對自己的通緝其實是外松内緊,明面上通緝令已經不再整天廣播,實際上各地的黑道都被動員起來搜尋自己,也不知安全部到底許了什麽好處。
趙毅眼神飄向那幾個扒手的時候,扒手就知道自己已經被發現了,索性掏出刀子就撲了過來。
幾個扒手各路打扮都有,有扮成拎公文包的白領的,有扮成扛着編織袋的民工的,也有年輕點扮成大學生模樣的。
其實這些都算是工作需要,别管是公文包、編織袋還是書包,裏面塞得都是塑料泡沫,隻是撐起個架子,當成作案時候的掩護。
每個地方的扒手其實風格都不同,有技術類風格的也有粗暴類風格的。
何六執掌魯東黑道的時候,地盤上的扒手都是金手指,也就是技術型的小偷。
每個金手指都是能用兩指在熱水裏夾肥皂的主兒,割包的時候用剃須刀,輕輕一劃神不知鬼不覺,夏天割貼身衣服能做到隻割衣服不破皮膚,那時候用鑷子幹活兒都會被道上人恥笑。
看來蘇省黑道遠沒魯東那麽高端,走的是粗暴路線,人手一把老式剃頭刀,能偷着就偷,被發現了就明搶。
這種剃頭刀在上世紀七十年代後基本就沒有理發店用了,沒想到将近一百年後的現在卻被扒手界翻出來發揚光大,真是一種諷刺。
扒手們還對剃頭刀做了改進,把原來的圓頭在車床上磨成了尖頭,能割能刺,鋒利無比,一刀下去就能見骨頭。
趙毅看到扒手撲過來,一推小姑娘,“你趕緊回家,這兒太危險了。快往家跑,千萬别回頭!”
既然身份已經暴露,那就别藏着掖着了,趙毅擡手一道庚金劍氣将爲首的扒手腦袋開了個指頭粗的血洞。
旁邊的人被吓得驚叫起來,趙毅大喊道:“琅琊趙毅在此,不相幹的趁早躲遠點!”
說完雙手從山神印中各拿出一把wdp大口徑軍用手槍,左右開弓,把幾個扒手都打成了血葫蘆。
wdp大口徑軍用手槍中裝的是半被甲彈,銅質金屬外殼沒有完全包覆彈頭前端,一旦擊中人體,彈頭的鉛質核心就會立即變形,呈現擴展形狀。所以被這種子彈打中的人,身體内會形成遠比彈孔更大的空腔,必死無疑。
這種不太人道的子彈本是被禁止用于戰争的,但複國軍治下的軍工廠以打獵的名義大量生産,也沒誰能管得了。
趙毅之所以選擇這種子彈,一個很大原因就是這種子彈的彈頭都會留在敵人身體裏,不像貫穿力強的某些手槍,射穿目标後還會造成誤傷。
看到中彈後扒手的慘狀,看熱鬧的路人終于被勾起了一個月前通緝令下的恐懼,這可是在黃海上一人殺光一條船的悍匪,誰願意跟他沾上半點關系?
本來車水馬龍的汽車站瞬間清空,大街上視線内的人們紛紛作鳥獸散,亂成了一鍋粥。
趙毅看着旁邊屋檐下捂着嘴吃驚的小姑娘,“不是讓你回家嗎?他們都跑了,你怎麽還不跑?就不怕我殺了你嗎?”
小姑娘雖然眼中也有驚恐,但仍然堅定的搖了搖頭,“你不會殺我的,叔叔你是個好人。”
“自從我被通緝以來,你還是第一個當着我面說我是好人的。”趙毅推起一輛摩托車,車主早就跑的沒影了,打了兩次才打着火,“後會有期了,小朋友,記住我告訴你的,别因爲壞人多就不敢做好人。”
手機用戶請浏覽閱讀,更優質的閱讀體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