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具家電好賣,賣房子的時候倒生出許多波折。葉希文不知從哪裏得知了趙毅要賣房子的消息,跑過來一陣苦口婆心的勸導,說這是趙毅父母留給趙毅唯一的家當了,萬萬不能就這麽賣了,趙毅如果缺錢的話可以從她那兒拿,百來萬總還是能拿出來的。
趙毅心中大是不忿,父母去世的時候你連最後一面都不見,現在倒關心起遺物來了。不過小姨畢竟是自己唯一的親人,哪怕再薄情,想必父母也不願意看到自己和小姨徹底翻臉。
趙毅把拓片的事情跟葉希文簡單解釋了一下,隻是略去了自己得到傳承的經曆。葉希文作爲受過多年精英教育的職場成功女性,對谶語之類的說法自然是嗤之以鼻。但見到趙毅十分堅持,葉希文也做出了妥協,願意按市價120萬的價格把房子買下來,等兩年之後什麽災禍都沒發生的時候,趙毅後悔了可以再用原價贖回。
趙毅知道說服不了葉希文,美國雖然現在落後于聯邦,已然從世界超級霸主的寶座上跌落下來,但說到教育,美國的大學還是要勝過财大氣粗的聯邦。葉希文在美國接受了美式精英教育,雖然也有信仰,但她的信仰是和現實嚴格區分開來的,想要讓她相信世界馬上就要面臨末日,而且還有人能夠預言末日的到來,幾乎是不可能的。
好在現在總算是資金到手,可以着手準備修建庇護所應對喪屍之禍了。至于小姨,大不了到時候綁也要把她綁到庇護所去,趙毅恨恨的想。
辭别了小姨,趙毅揣着價值一百多萬的銀行卡踏上了前往臨淄的火車,不是趙毅不想乘飛機,而是臨淄的飛機場設在郊區,遠沒有乘坐高鐵方便。
下了火車,趙毅招手叫了輛出租,直奔田成養屍地而去。出租車司機見來了個大活兒,不由大爲高興,興高采烈的拉上趙毅一路狂奔。田成養屍地位于臨淄下屬嶺城鎮,這一趟來回打表的話起碼能淨賺100多,怪不得司機開心。
趙毅心事頗重,護教夜叉田成的情況直接關系到他以後的計劃,雖說有茅山前輩的鎮屍符和馭屍符,但時光流轉滄海桑田,千百年以降,出現什麽變故也說不好。
如果養屍地有變故,不說田成被毀或者已經脫困而出,隻要時間上稍有差錯,哪怕晚出世那麽三五年,都是萬事皆休了。沒有田成相助,趙毅對度過喪屍之禍還真沒多少信心。
心急如焚之下,有一搭沒一搭的聽着司機胡扯,趙毅恨不能飛到養屍地去看個究竟。
正胡思亂想間,司機提到的一件轶聞怪事引起了趙毅的注意。司機講到,前段時間嶺城鎮朱仙村出現了一樁怪事,臨淄地區連日暴雨,但在朱仙村附近,卻是滴水沒有,好像老天爺打雷下雨的時候繞了個圈,偏偏把朱仙村讓過去了一般。
“這事兒聯邦政府是什麽說法?”趙毅來了興趣,田成養屍地就在朱仙村,而大旱不雨正是高等級僵屍出世的前兆啊,據說旱魃出世的時候能夠赤地千裏,比田成這威風隻能在村裏抖的甲屍可強多了。
“市裏從省氣象部門請了幾個專家過來,研究了之後說是什麽近地空氣受熱上升,形成的積雨雲形狀不規則,導緻對流雨覆蓋區域有所異常,整了一大堆專用名詞,咱也聽不懂。”司機撇撇嘴,道,“專家說的咱不懂,聽說到處都傳這其實就是鬧鬼了,朱仙村的狗一到晚上就叫個不停,你說這不是鬧鬼了這是什麽。村裏以前還想請和尚道士作法呢,後來上邊不讓搞封建迷信活動就沒弄成。”
群犬夜吠分明就是晚上的時候僵屍氣息缺少純陽日光的壓制,彌散開來,人感覺不到,但狗是可以感覺到的,看來田成果真是離出世不遠了。
到了朱仙村,趙毅付了錢正要下車,卻被司機一把拉住,司機道:“這個地方邪性的不行,你要是晚上過來我還真不敢拉你。你如果是來這兒辦事的,我可以等你辦完事兒再把你拉回去。算你半價,反正我本來也得空車跑回去。晚上你一個人在這兒可不太保險,這地兒連個酒店都沒有。”
趙毅謝過司機的好意,執意下了車,司機搖搖頭把車開走了。趙毅拎起背包,放眼望去,隻見朱仙村東南方向,黑色的屍氣升騰而起,卻在離地一兩丈的地方被陽光沖散,宛如噴泉一般。
趙毅修行上清大洞真經已有幾日時間,雖說還在最初的合元境界,但就隻這一手望氣的本事,就能羨慕死多少風水大師。上清大洞真經豈是易與的,不涉術數,直指本心,端的是進境神速。以上清大洞真經爲根基,輔以記憶碎片中的各種雜學,趙毅冒充個風水大師也是綽綽有餘的,隻是年紀太輕難以讓人信服罷了。
養屍地是當年的茅山前輩按照白虎天罡玄煞陣設置,并不以地形爲礙,而是直引九天之外西方七宿的星力而下,取的是最最精純的天星煞氣,以天罡引動地煞,按茅山秘法淬煉護教夜叉。随他地形如何變換,天上的二十八星宿總是萬古如一的,所以茅山傳人想找養屍地并不用費什麽功夫。
趙毅穿過朱仙村,來到養屍地上方,默運心法,暗掐道訣,識海在半空不空之間,隻聽得耳畔轟隆隆之聲,地下養屍地中的情景已映射在趙毅腦海中。
茅山前輩千算萬算,就隻算漏了一點,那就是随着百餘年來的西學東漸,茅山派逐漸式微,唯一傳人趙毅放到三五百年前,恐怕進山門燒火都不夠資格。現在趕鴨子上架,以趙毅這半瓶子水都不到的功夫,來找這養屍地也有運氣成分。趙毅初學真經,不說陰魂出竅,就連寄魂境界都不到。這映射投影之法屬于圓光術的一種,本來以趙毅的修爲是無論如何也用不出來的,奈何此地屍氣大盛,直如黑暗中的火把一般顯眼,才讓趙毅得以窺視其中内情。
隻見養屍地周圍陰氣濃郁,黑黝黝一團團看不分明,正中一口石質棺椁,透過套棺和内棺的蓋,可以看出裏面有一位披甲壯漢的屍體,缺少對比物看不出身高多少,但從氣勢來看,絕對是個鐵塔般的漢子,應該就是田成了。
趙毅知道田成身上的鐵甲并非甲屍之陰甲,而是殉葬用的普通鐵甲。陰甲乃是集結天地煞氣,混以木石五金之精凝結而成的護體甲胄,是僵屍天賦神通中的一種,非得機緣巧合才能生成。
此地雖然陰氣和煞氣濃郁,但缺乏萬物精氣,田成是長不出護體甲胄來的。
田成胸口處貼着一張黃紙符箓,應該就是茅山前輩的鎮屍符了。至于馭屍符,乃是心符,是用真元之力打入護教夜叉體内的茅山術,外面是看不到的。
可以看到周圍的陰氣有絲絲縷縷透過七竅進入田成體内,經由田成身體轉化,化爲濃郁屍氣,自田成身上蒸騰而起,進而透穴而出。
正出神間,田成似有所覺,本來微閉的眼鏡緩緩睜開,看向趙毅。趙毅隻覺識海仿佛被大錘掄了一下,兩眼直冒金星,一陣陣暈眩感襲來,差點就站不住腳。
這還是田成察覺到趙毅身上氣息與體内符咒如出一轍,收回了大半氣息,不然現在趙毅已經妥妥的成植物人了。
好兇的護教夜叉,趙毅不怒反喜。田成越厲害,就意味着自己以後越安全。不過他也不敢多待,畢竟自己道術未成,待在這屍氣吞吐之地,隻怕多有妨礙。
趙毅背起背包,在朱仙村及附近幾個村子裏轉了轉,選中了一處最适合做庇護所的舊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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