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牧走入屍檢室，看向解剖台。
四張解剖台上分别有兩張人皮，兩個‘人皮氣球’。
看到那兩張放了氣後，扁平的人皮時，真的會讓人頭皮發麻。
肖牧仔細觀察了一會人皮，又看向兩個人皮氣球，眼皮直跳。
它們此時正在解剖台上……懸浮。
這詭異的一幕讓人有些毛骨悚然！
離開法醫鑒定中心，肖牧和趙曉棠直奔被害人住所。
仔細的勘查了一圈，沒有任何異常。
随後又去到棄車現場，勘查一圈被害人私家車附近。
同樣沒有找到任何線索。
蹲在地上，正觀察地面的肖牧臉色陰沉不定。
“痕迹都被清理的幹幹淨淨。”
趙曉棠表情冷冽，“光從這一點看，作案人的反偵察力就不是一般的可怕，普通人根本不會想到這些，這種手法很像清道夫！”
他的話就差一點明着說：這個人很懂刑偵，知道警察會如何調查。
這樣的人隻有兩種。
1，經常犯罪的人。
2，刑偵行業人員。
“四名被害人全都調查仔細了？”
肖牧站起身，“包括兩個孩子。”
“都查了。”
趙曉棠點頭，“沒有任何線索。”
“人皮氣球不會憑空出現天上。”
肖牧眯起眼，“放飛地呢？”
“找了。”
趙曉棠苦笑，“通過那些人皮氣球出現的地點，我們把附近所在區域全部排查過，找不到放飛地。”
又要大海撈針了……肖牧的頭隐隐作痛，“還有一個辦法……推理出對方的目的。”
說白了就是‘無中生有’。
過去也強調過：人在做什麽事情，都需要有一個目的。
無利不起早。
但想要推理出對方的作案目的，太難。
愛恨、情仇、利益、權力、嫉妒、欲望……有太多的可能！
“根本沒有頭緒，怎麽推理？”
趙曉棠一臉蛋疼模樣。
“有。”
肖牧冷笑，“人皮氣球。”
“嗯？”
趙曉棠微愣，“什麽意思？”
“首先剝人皮的過程，不光是個技術活，也非常的費時費力。”
肖牧眯起眼睛，“這就好比刺繡，大家都知道它是什麽，很多人也買過針線繡布，但真正能完成刺繡的人少之又少。可是有一種人他們必須要去完成刺繡，還必須要讓刺繡精美。”
“刺繡工人？”
趙曉棠雙眼一亮，“熟能生巧？”
“對。”
肖牧點頭，“能完美的剝下四張人皮，隻能是熟能生巧，經驗豐富。我們可以假設一下，他這麽做的目的，是不是爲了财富、利益、或者其他東西？”
“可是，他把四張人皮放飛了啊。”
趙曉棠疑惑中皺眉，“這還怎麽換取利益？”
“有沒有可能是在交付過程，發生了意外？”
肖牧的大腦像開水沸騰，一邊推理，一邊說道：“又或者是買家故意這麽要求，讓賣家放飛，單純的隻是想要欣賞那個放飛的過程？”
“煙花心理？”
趙曉棠嘴角抽搐。
人們去買煙花不就是爲了讓它飛上天空炸開，觀看那絢麗多彩？
所以才心甘情願的掏錢！
“是……不過，還有一種可能。”
肖牧冷笑，“震懾，殺雞儆猴。”
趙曉棠心髒一跳。
沒錯，滅門，然後做成人皮氣球，的确是一種很好的震懾。
也是殺雞儆猴的辦法，故意去吓唬一些人。
讓這些人看到被害人一家的下場。
如果是這種可能的話……趙曉棠雙眼瞬間明亮，“被害人一家的身上還是出現了問題，做了什麽事情，隻是有人把它藏了起來，不讓我們發現？”
“有可能，但不确定。”
肖牧沉吟一下，“如果這個推理成立，我不覺得是藏，應該是被人拿走了。”
藏，是最不保險的舉動。
好比殺人，人們第一時間就想到毀屍滅迹。
藏是藏不住的，最好的辦法就是毀掉痕迹。
所以……
肖牧和趙曉棠對視了一眼，異口同聲。
“有人拿走了被害人身邊的某件證物？”
“哈哈……”
二人又一起大笑。
有時肖牧就在想。
身邊有一群警王隊友，能少死無數腦細胞。
或許他們可能沒有你想得多，沒你推理強。
但是人家經驗多，智商也不低。
隻要你能‘舉一’他們就能‘反三’。
是真的好用！
“先順着這個推理查一下。”
肖牧說道：“看看能不能挖出點什麽，我們繼續推理一些别的可能。”
“嗯。”
趙曉棠拿出手機，給同事打電話。
讓他們重點查一下被害人一家四口身邊，是不是‘缺少’了什麽東西。
“再來說說第二個推理。”
肖牧拿出了煙，遞給趙曉棠一支，“這一點想必你們也查過了，那就是被害人一家四口自駕遊，偏偏是這個時間出現了滅門。”
“說明有兩點情況，1，某人利用了某種辦法，讓被害人一家四口外出遊玩。2，作案人一直在監視被害人一家四口。”
“查一下被害人日常生活、軌迹、接觸的人、附近人員，以及能監控被害人日常，一些可以跟監的地點。”
“明白。”趙曉棠再次撥打電話，安排工作。
“最後……”
肖牧吸了一口煙，“我懷疑一件事兒。”
“什麽？”趙曉棠眼皮一跳。
“有組織的團夥作案。”
肖牧臉色冰寒，“個人作案幾乎不可能如此面面俱到，擁有不露出一點馬腳的作案手段。雖然這世上可能有完美的罪犯，但絕對不可能完美到如此地步。精通剝皮，還會做人皮氣球，懂得浮力原理，更擁有作案手段，還特麽精通反偵察……鬧呢？”
一個人的精力是有限的。
一輩子能精通一樣技巧、能力、職業，已經很不錯了。
特喵的一下子精通無數種，這就有點不合理了。
可如果一個團隊，合理了！
而正在這時，趙曉棠的手機響起，接通之後聽了一會，表情一變。
快速轉頭看向肖牧彙報，“被害人身邊少了一樣東西，筆記本電腦！”
肖牧的臉上笑容綻開。
線索這不就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