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說他進去了?”
王勇有些難以置信。
肖牧的這句話聽在他耳裏,就仿佛在說:你爸死了!
這一次他帶來二十名下屬。
想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進入這棟樓幾乎是不可能的。
不要扯什麽這名蒲公英擁有‘戰兵’實力。
在别人眼中戰兵是軍人的頂點。
在他們的眼裏,戰兵隻是弟弟!
可是肖牧的話,王勇深信不疑。
不說實力,隻講這位小老弟的腦子。
大家心裏很有逼數!
然後王勇有點羞恥的想捂臉,覺得活下去沒意思了。
你特麽看守的地方被敵人溜進去了,還活着做什麽?
“這操作很正常。”
走入商務樓,肖牧語氣淡淡,“如果做不到,我都得懷疑他是不是蒲公英。”
王勇想了想,點點頭。
“守好吧,别在讓人家神不知鬼不覺的跑了。”
肖牧調侃了一句。
王勇的老臉瞬間紅了。
這一刻,羞恥和尴尬感宛如海潮,将他整個人吞沒!
怎麽不說話了,自閉了麽……肖牧笑着走向監控室。
随後找出他剛剛離開大樓後,所有的監控視頻錄像。
看了一遍,沒發現異常。
肖牧又把大樓的所有出入口全部排查一遍,包括氣味。
沒有異常。
最後又開啓敏銳之耳。
刹那。
大樓内的所有人員呼吸,心跳,腳步聲全部進入耳中。
還是沒有異常!
“那個位置在什麽地方?”
肖牧冷聲問道。
“地下。”王勇沉聲回答。
肖牧打開電梯井,排查一遍電梯井。
最後的最後。
他連大樓的中央空調送風管道都查了。
難道沒進來?
肖牧有些吃驚,簡直難以理解。
但他很清楚,那人一定進來了。
可是這個人就是消失在大樓内。
怎麽做到的?
肖牧停下腳步,低下頭。
假如,我是他……肖牧再次使用出共情術。
開始分析、揣摩、推理那名蒲公英的心理。
腎上腺素開始瘋狂分泌,腦細胞進入高度活躍狀态,信息素在大腦内翻滾湧動。
不知不覺間,肖牧進入了某種奇怪的狀态。
“你知道我能看穿你的布局,我也知道你能看穿我的算計。”
“可是,你明明知道我能看破,更知道我要故意放你進來。”
“你爲什麽還要使用這種低級的調虎離山,并且……消失了?”
“這又有什麽意義,躲藏起來也隻是浪費時間,你根本無法進入那個地方,進入不了又要如何确認那個地方?”
“而且你這麽做就如同作死一樣,你可是一名蒲公英,怎麽可能會做出如此愚蠢的行爲?”
“如果你沒有這麽愚蠢,那就不應該使用調虎離山,不應該進來。”
“可是不進來,你又無法确認……這是一個死局,也是一步死棋。”
“所以,你真的進來了嗎?”
肖牧的大腦在瘋狂複盤,也在瘋狂推敲。
一遍,兩遍,無數遍……
突然。
仿佛有驚雷閃過,肖牧的眼睛瞬間瞪圓,連呼吸都幾乎要忘記了。
你在利用我,帶着你進來?
調虎離山根本不是調虎離山。
你是在故意給我設置陷阱?
肖牧的大腦再次沸騰。
他在快速回憶剛剛追捕某人的全部過程。
首先,排污井。
那名男子爲什麽故意出現在排污井,爲什麽要跳入排污井,是在引誘我進入對嗎?
所以,你是在排污井内做了什麽手腳吧?
而這些手腳才是重點,是你利用我帶你進入大樓的辦法?
你讓我以爲你故意使用了調虎離山,認爲你進入了大樓。
當我找不到你的時候,會懷疑你是不是進入了那個地點。
然後我就會帶着你,進入那裏進行勘查?
所以,你的手腳其實已經放在了我身上。
是這樣吧?
刹那,肖牧清醒過來過來,一臉冰冷。
開始脫起自己的外衣,外褲……
仔細查看,一絲一毫一寸一寸的查看。
沒有……肖牧眼瞳收縮。
身上沒有,那就隻剩下一個地方。
肖牧看向了自己的雙腳。
準确的說是自己的皮鞋。
“呵呵……”
肖牧自嘲搖頭,“終日打雁,叫雁啄了眼!”
他從沒想到,自己算計别人,揣摩人心。
有一天自己會被人利用了自己的心。
找到了心理盲區!
當肖牧脫下腳上的皮鞋,翻轉過來。
發現了鞋底上有幾個黑色的,不規則的,好像口香糖一樣的‘黏連物’。
定位器?
追蹤器?
終于找到了。
肖牧這一路走來,都沒察覺到自己腳上有任何異常。
誰又能想到,有人會算計到如此地步!
“隻要我進入排污井,進入排水管道就必然會踩上,會帶着你進入大樓,帶着你去到那個地點,如果我沒有去,就說明那個地方不在這裏。”
肖牧瞅着鞋底,滿是嘲諷,“真是好算計,可惜你還是把自己暴露出來了,這是把雙刃劍。”
雙刃劍不光可以傷人,也會傷己。
可人家是蒲公英。
這世上還有他們不敢做的事情嗎?
……
商務大樓外,一間咖啡店。
一名普普通通的男子坐在咖啡店角落,手捧一杯熱騰騰的咖啡,眼神專注地盯着一台筆記本電腦屏幕。
電腦上屏幕上是股市數據圖。
如果仔細去看,會發現數據圖上有幾個不易察覺的光點,時不時的移動。
數據圖也好像是某種結構圖。
男子眼神深邃而專注,死死盯着那些光點,忽然皺眉,口中喃喃:“他爲什麽沒有進入地下,爲什麽一直在地面行走,他難道都不懷疑……不對。”
臉色驟然一變,刹那間變得陰沉,如同暴風雨前的天空。
瞬間合上了筆記本電腦剛準備起身。
可是,他的面前卻坐下了一名青年。
俊美的青年!
一股涼氣,覆蓋了男子的全身。
尾椎骨的麻意一直竄到天靈蓋。
男子的表情、眼神,連同他的身體,凝固住了。
“不要做出任何讓我誤會的舉動。”
肖牧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帶着明顯的嘲諷意味。
“也千萬别逼我在最暴躁的時候扇你,會死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