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前打開的院門……
半小時前，葉武告訴他，精通麥斯麥術心理醫生已經抓到。
對于肖牧來說，不重要了。
院門内，一名如保镖一樣的男子，正冷冷的盯着他。
無視男子，肖牧走入院子。
見到了一名老人正拿着一個水壺，給一些花草澆水。
這人雖已年過半百，身上卻有一種從容不迫的氣質。
趙涵生、男、55歲……
很多人都沒有聽過這個名字，但很多人都知道他的存在。
也是在他22歲那年，他的人生徹底改變，娶了一位賢妻。
一位省級大佬家的女兒，從此平步青雲，榮華富貴。
通過調查，年輕時候的他，的的确确黑白兩道通吃。
狂的沒邊了。
不管怎麽闖禍、作，都會有人給他擦屁股。
然後30歲後，趙涵生從所有人的眼中好像消失了一樣。
姚軍，當年都是他的跟班，幫閑。
剛好是25年前，姚軍娶妻、生女、後成立了建材公司。
做大做強，資産四億多。
而這一年，同樣也是趙涵生從人們眼中消失的那一年！
“年輕人，找我有事嗎？”
趙涵生放下水壺，舉止間流露出從容，瞅着眼前少年。
“那四個億是你的錢吧？”
肖牧直視着眼前老人的雙眼。
再如何從容，再如何表情不變，再怎麽看不出異常。
老人的瞳孔還是不受控制的收縮了一下。
“姚雪兒是你的女兒嗎？”
肖牧語氣平淡，“姚軍也是你養的狗吧？”
“他那種人想來也不配接觸到殺手，反而你這種層次，應該不難找到。”
“最後……”
肖牧看向那名保镖，“有一個人讓一個混混幫着郵寄包裹，包裹裏是一部手機，一張卡……你知道那個人是誰嗎？”
保镖的雙眼瞳孔也出現了變化。
肖牧又看向一臉平靜的老人，“你要是單純的給女兒報仇，敢作敢當，我可能會敬你是條漢子。可是你做的那些事情，好像又變得不值得同情了。”
趙涵生沉默。
忽然。
他笑了笑，“你在說什麽，我沒有聽懂。”
“你是在告訴我沒有證據把你怎麽樣嗎？”
肖牧笑了，“不懂沒關系，你很快會懂。”
“真的嗎？”趙涵生微笑。
“真的。”
肖牧點頭，“當我不用警察的身份和你說話的時候。”
趙涵生微微一愣，眯起雙眼，冷冷的瞅着面前少年。
他現在終于察覺到不對勁兒。
别墅外明明站着一群警察。
爲什麽偏偏是一個少年走進來和他說話？
不是警察，又會是什麽身份？
趙涵生的心髒不受控的跳速加快，想到很多可能。
忽然。
歎了口氣，問了一句奇怪的話，“你有理想嗎？”
肖牧卻沒有說話。
“我發現，人們的理想就是欲望。”
趙涵生笑着搖頭，“然後，人們又把世故當做了成熟，把麻木當做深沉，把怯懦當成了穩健，把油滑當成的智慧……我是不是可以說一句，這個世界底線已經被擊穿了？”
“這能說明說什麽？”
肖牧不屑，“說明你爲了錢無所不用其極？說明哪怕是爲了女兒報仇也不忘記把錢帶走？”
“你早晚會長大，早晚會成熟，早晚會慢慢變老。”
趙涵生冷冷的瞅着肖牧，“會變成你自己都不認識的自己。”
“你想多了。”
肖牧笑着搖頭，“我永遠都不會。”
“那萬一有一天，有人逼着你呢？”
趙涵生獰笑了一聲，“你敢反抗？”
“我會對這人說一句話。”
肖牧微笑，“去你媽的！”
從前世，到今生。
他的性格從來沒有改變過。
哪怕死了，他也不會去改！
趙涵生愣住了，怔怔地瞅着面前肖牧。
看着少年那雙明亮的雙眼。
眼睛澄澈明亮，黑白分明，幹幹淨淨。
他突然發現過去好像隻在孩子的身上，才能見過這種幹淨的眼睛！
面對這樣一雙眼睛，趙涵生的内心居然升起一種無法壓制的恐慌。
他知道，當這雙眼睛沒有改變，那麽眼前的少年永遠就不會去變。
趙涵生的臉色逐漸蒼白，心中充滿了無法言說的害怕，眼神中也透露出深深的恐懼，問了一句話，“你，到底是什麽人？”
“終于知道怕了？”
肖牧輕蔑一笑，從衣服口袋内拿出一本證件，“龍國安全部……現在跟我走一趟吧，接受調查！”
趙涵生愣住了。
突然。
他的腰好像彎下來了，慢慢的閉上了眼睛。
好像在試圖逃避那令人窒息的恐懼與絕望。
因爲趙涵生知道國安是什麽。
警察盯上你，或許還要證據。
可是當國安盯上你。
恭喜你，基本上你已經完了。
不要說他，就連他身後的人脈，大腿。
在面前少年亮出那本證件的時候，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都結束了，包括他的人生！
“大人物？”
瞅着眼前面色如土的老人，和那渾身戰栗的蒼老身軀，肖牧笑的更加鄙夷，“你現在的樣子，就好像一條老狗！”
……
趙涵生被帶走了。
半天後。
兩名國安審訊椅從審訊室内走了出來。
四個億的現金找到了。
趙涵生也全部交代了。
姚軍是他的狗，錢也是他的，姚雪兒的确是他的女兒，四起自殺人案件都是他找殺手做的，也是他故意讓保镖把涉案手機丢在某涉案小區……
一切的一切，都是他布的局。
至于趙涵生命運，也注定了。
什麽狗屁的大人物？
這時候某些人估計恨不得他快點死，不要連累他人。
機場。
肖牧與葉武握了握手。
“什麽時候回京啊？”
“怎麽也要半個月。”
“到時候請你吃飯。”
“去你的秋哥家嗎？”
“醒一醒，别做夢，那是我和秋哥的家，别人不能進。”
“靠！”
葉武送給小老弟一根中指，轉身就走，“你等着吧，早晚有一天會冒出來一個比你厲害的玩死你。”
“我不信。”
肖牧得意洋洋，“老子天下第一。”
真男人，就是這樣自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