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的袁瑰雪，隻是一個普通人。
有些人一出生，已經被局限在某個圈子，或者層次。
你承認也好，不承認也罷，某些層次的人、事、物。
你這輩子都接觸不到！
好比有個段子，你在第一層，人家在十八層。
這不是段子，是事實。
每個層次的人，人家都有這個層次所能接觸的東西。
好比袁瑰雪，她隻能算是底層人。
憑什麽能接觸到隻有上層人，才能接觸到的清道夫？
她不配。
但是她接觸的人，配。
美色，永遠是對付男人最爲有效的利器。
有些聰明的女人，她們會利用自身美色。
攀登過去不可能接觸到的層次，及領域。
山雞變鳳凰，就是這麽來的。
肖牧想了一下，明白了袁瑰雪的渠道來源。
她過去接觸的名流，或者是……
來源于富商孫凱朗。
你看，這答案是不是出來了？
隻有這些名流或是孫凱朗，才能有機會接觸到清道夫。
因爲清道夫，就是專門給這些人‘幹髒活兒’，擦屁股的。
但收費很高。
據說，百萬起步，多則千萬，過億的時候也不是沒有。
爲什麽這麽貴？
因爲有時候，他們不止是擦屁股這麽簡單。
好比你有一個競争對手，共同搶一單生意。
這個生意可以讓你賺到十個億。
然後，你找來了清道夫。
對手死了，死的很自然。
意外、病死、或者是自然死亡，和你無關。
最後清道夫拿走了一個億，你賺了九個億。
很合理吧？
這就是最真實的世界，普通人永遠接觸不到的層次。
哪怕某天你突然暴富，想要找清道夫做這種事，都找不到人。
暴富，不代表這個層次會接納你，你依舊不配！
這也是爲什麽要說，有時候清道夫這個職業，比殺手都賺錢。
因爲人家玩的是‘技術’，所涉及的東西太多。
而眼前這起案件，特案調查組面對這些人，就差一點翻車了。
誤以爲袁瑰雪遇害，富商孫凱朗殺人潛逃。
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這是袁瑰雪做的局。
不，袁瑰雪也沒有這個本事。
“應該是你們吧？”
肖牧面目冰冷，“小逼崽子，玩的挺花裏胡哨啊。”
一道道目光看了過來。
趙曉棠和蘭城市局的領導們都是一臉錯愕樣子。
不明白肖牧怎麽突然罵起來了？
肖牧起身，“走。”
瞬間，特案調查組衆人起身，跟着小老弟走了。
留下一群風中淩亂的市局領導，在那百臉懵逼。
市局外。
肖牧把自己的推理說了一下。
爲什麽不在市局說？
隔牆有耳。
你能保證你說的話，不會被傳到有心人耳中？
好比電影無間道。
你在壞人裏面有卧底，人家在你警察裏面就沒有卧底？
清道夫這個職業涉及的東西太雜，所涉及的領域太多。
你能确保警察隊伍裏，就沒有他們的眼線？
當趙曉棠等人聽完肖牧的推理，臉色變了。
一個個老臉通紅。
爲何？
當初肖牧剛接觸案件，看完調查報告。
說出的第一個推理就是清道夫。
結果被他們無視。
因爲他們勘察過現場，雖然覺得作案人的手段和清道夫很像，但也發現有太多清道夫不會犯的錯。
可是他們卻沒有想過，萬一這是清道夫故意布局，故意留下的破綻，是在故意迷惑他們？
“袁瑰雪或許是個狠人，但她絕無可能擅長這種布局，擅長清理現場，擁有這種犯罪經驗。”
肖牧繼續說道：“這不是短時間内能學會的。”
“而我的猜想，大概是袁瑰雪盯着了富商孫凱朗的錢，利用渠道找來清道夫作案。”
“然後玩了一個花樣，讓清道夫給她安排一個假死，讓别人以爲孫凱朗殺人潛逃。”
“最後在以一副新的面孔出現在大衆視野，也沒有人會懷疑到她是過去的袁瑰雪。”
肖牧看向衆人，“有沒有可能？”
“爲什麽不是出國？”
一名警王提出疑問。
“叔，你是不是忘記了那段時間，她還斷着手？”
肖牧解釋道：“這個階段，一個不好很容易出事，怎麽可能亂跑出國？”
“當時她在很多人的眼中已經是個死人，想要逃出國也需要假身份，還有可能是偷渡。”
“最重要的一點，你們可能都忽略了一件事，13億……現金！”
“那是多大的面積，體積？”
“别說什麽存銀行，超過一定數額的存款，是會被調查的。”
“也不要說什麽找黑錢莊洗錢，這麽大的數額，如果要洗錢，洗出國外，人家至少要收走你三成、四成。”
“拼死拼活弄到的錢，給清道夫分一些，再給黑錢莊分一些，可能一半都剩不下，換做是你們，你們甘心嗎？”
“可如果不出國，一些事情就完美的解決了。隻需要給清道夫分一點錢，自己去整個容，換一個身份在國内生活，不香嗎？”
“還有一個問題，環境，民情，親情，有太多東西是一個人割舍不下的，你真願意一個人孤孤單單，在一個陌生環境下，連個親朋都沒有的地方生活嗎？”
肖牧攤手，“綜合上述這些，你們認爲她會在哪兒？”
七名警王聽完他的推理，身體如墜落黑暗無邊的深淵，冰冷刺骨。
他們在怕什麽？
不是案子，而是人心！
眼前的少年已經把人心看透到了這種地步，算計到這種程度了嗎？
之所以感覺到冷。
是因爲他們突然就有了一種錯覺。
在肖牧面前好像沒有穿衣服一樣。
假如這個少年想要算計你。
你心裏想的某些東西，有沒有可能都被人家看透了？
這和沒穿衣服有什麽區别？
而他們此時的表現，是本能的忌憚，謹慎，害怕。
在肖牧這種人面前，你就别說玩心眼，玩套路了。
有可能你撅個屁股，他都知道你要拉什麽屎。
這才是最吓人的！
“接下來怎麽做？”
趙曉棠強壓下心驚肉跳的感覺，瞅着肖牧。
其他人同樣也是如此。
“醫療、名流……”
肖牧下令，“雙向調查！”
醫療？
手斷了，需要醫生。
如果想接手，還是要醫生。
要想整容，同樣需要醫生。
查一查最近一個來月，有沒有人接過手。
查一查各美容院，有沒有做過全臉整容。
名流？
前面說過，清道夫這個渠道，普通人接觸不到。
隻能是出自這個層次内的人，但想要查到很難。
就算有人知道清道夫，誰敢說？
這要看眼前這些警王的手段了。
你不能，不代表他們沒有辦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