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外司老爺子的呼喊聲傳來,成功将司嘉解救出窘境,轉移了衆人的注意力。
司嘉松了一口氣,連忙蹿起來積極應聲道,“我來,爺爺,我來幫你。”
司甜甜也跟着好奇的往外瞅了瞅,而後忍不住瞳孔地震。
早上出門前還是個清清爽爽穿着富貴唐裝的小老頭,晚上回來居然大變活人成了活薩滿了。
瞧瞧他身上穿的薩滿服,頭上還戴着一頂标配的神帽,五六種顔色做成的帽穗,帽沿上挂叮當作響的小鈴铛,正中還安着一面照妖鏡,腰間系腰鈴,左手抓着鼓,右手執鼓鞭,像是剛從哪裏做法回來似的。
再看看後面跟着同樣兩個身穿薩滿服的人,他們手裏擡着一張擺滿香燭、糯米和黃紙的祭桌,好家夥,更像是剛跳完大神回來的了。
司嘉幫忙拿過鼓和鞭子,然後扶着哎呦哎喲叫喚的司老爺子走進來,司鶴遙見狀也趕緊走過去幫忙扶着人。
“爺爺,您這是怎麽了?”
司老頭皺巴巴着臉,露出痛苦的表情,“跟人學跳大神閃到腰了,嘶——”
說着還眼巴巴的朝老太太看過去,滿臉委屈。
老太太高傲優雅的臉上帶着嫌棄,“蠢貨。”
雖然嘴裏這麽說着,但她還是指揮兩個孫子把人扶到沙發上坐下,親自去拿來了紅花油。
擡着桌子跟在後頭的兩個“薩滿”有些拘謹的走進來,然後擡眼一看就被這煙霧缭繞的迷信現場給震住了,瞳孔瘋狂閃爍。
好家夥,他們這是闖進了什麽迷信大雜燴現場了???
誰家好人在家裏擺三清神像,還弄了個香爐把客廳搞成道觀啊,還有那禅杖是佛教的吧,現在再加上他們薩滿,Emmmp......總之就很迷!
兩人身體顫抖了一下,還以爲撞到了什麽豪門大秘密,整個人都開始瑟瑟發抖了,但又沒敢走,隻能硬着頭皮開口,“那,那個,老爺子,祭桌要放在哪兒?”
老太太扭頭看了他們一眼,蹙眉吩咐道,“放香爐旁邊,把上面的燭台和小香爐都整理整齊了,把蠟燭點上。”
“是是。”
兩人聞言趕緊點頭,然後低着頭麻溜的把桌子擡過去,把燭台和小香爐擺好,把路上被風吹滅了的蠟燭也給重新點上,見老爺子和老太太沒什麽其他吩咐了之後,兩人才大氣不敢喘的離開。
“呼——”
司家大鐵門門口,兩人抹了把冷汗,互相對視了一眼,都從對方的眼中看出了劫後餘生。
這時一直在不遠處探頭探腦的兩個富貴老頭按耐不住走到兩人面前,開口就打探道,“你們兩個什麽人,司家那老頭在搞什麽鬼。”
兩人愣了一下,沒敢開口。
“五萬,給你們五萬,說。”
老霸總霸氣十足,張口就不拿錢當錢。
兩人眼底閃過掙紮,另外一個老頭見狀輕蔑的看了他們一眼,“十萬,說不說。”
兩人對視一眼,眼底閃過驚喜,然後連忙點頭哈腰道,“說,我們說。”
再然後他們就你一句我一句的把今天司老爺子找他們學跳大神的事,還有司家客廳成了迷信現場的事全說了一遍,這可給兩老頭都說懵了,露出地鐵老爺爺看手機的表情。
“這司老頭搞什麽,年輕時候不敬鬼神,連看見我家擺着的财神像都被他嘲諷了一遍,怎麽到老了反而還搞起迷信來了?”
“或許是最近司家找回了親生的女兒,又救回了大兒媳婦,所以信命了,是請回來還願的?”
“那也用不着什麽神都往家裏請吧。”
尤其是還親自穿着薩滿服跳大神,他們看到的時候差點驚掉下巴,還以爲這老頭被什麽髒東西給附身了呢。
周圍不知道什麽時候也圍上了不少湊熱鬧支棱着耳朵聽的富豪們,一個個臉上也露出震驚且懵逼的表情。
有的甚至還開始若有所思起來,“難道是司家發現拜佛求神有用了,那我們要不要學起來,也請個菩薩什麽的回來拜拜?”
還别說這麽想的人還挺多,司家向來都是杭城豪門的标杆,不少豪門都在向司家看齊,這回自然也有不少人跟風。
于是從今天起,杭城豪門圈子裏迅速刮起了一陣迷信之風,并且十分猛烈,每天都有一車一車的菩薩相等東西往卧龍灣運,爲以後卧龍灣提高了不少的生存率。
此事暫且不表,此時客廳内,司甜甜人已經震驚麻了。
【老頑童爺爺不靠譜也就罷了,怎麽連高傲的奶奶竟然也對迷信這事兒這麽上心,難道這就是真愛,愛就要包容他的所有,愛他的所愛?怪不得奶奶年輕時候風華絕代,追求者無數,卻偏偏選了爺爺這個當時最窮,條件最差的呢,原來是愛慘了他啊,嗑到了嗑到了。】
司老爺子老臉一紅,笑的蕩漾,乖孫女這張嘴怪實誠的嘞,他老伴可不就對他是真愛嘛。
司老太太瞥開眼,沒眼看老頭這不值錢的樣兒。
司甜甜在旁邊嘿嘿傻笑。
【沒想到夕陽紅老年夫妻也這麽好嗑,不過說起來司家的男人都是愛老婆的情種,爺爺是,大伯是,爸爸也是,就是老黃牛爸爸和美人媽媽之間還有點誤會,一對沒長嘴的炮灰夫妻啊,可憐。】
這麽想着,她下意識扭頭就朝那對夫妻倆看過去,當看到他們牽着的手時,她眼睛詫異的瞪大。
【咦,難道這時候他們已經解除誤會,從表面相敬如賓的聯姻夫妻到互知心意,甜甜蜜蜜了嗎?】
李雲岚愣了一下,什麽意思?什麽誤會?
見大家的視線都往他們牽着的手看過來,她臉頰一熱,下意識就想放開,但卻被司懷之緊緊拉着,沒松開。
李雲岚再次愣了一下,擡頭往司懷之臉上看去,但卻看到了一個跟從前完全不一樣的丈夫。
他那張一貫沉穩寡言看不見任何欲望的臉上此時雙眸亮的驚人,看着她的眼神充滿了驚喜和興奮,像是年輕沖動的毛頭小子,眼裏的愛意從禁锢已久的牢籠中沖破出來,熱烈的可怕。
“你,你心裏的那個人是我?”
他喉嚨有些發幹,嗓音近乎顫抖的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