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論是出劍的速度,還是一套劍術下來的攻擊力,都達到了一種極緻,極緻的劍道,才會有極緻的攻擊。
這與陸雲之前閉關之時的感悟可以說是如出一轍,不過,此刻的陸雲已經超越那個層次了,所以,守山人現在的攻擊對他來說,根本造不成威脅,陸雲應對起來遊刃有餘。
甚至于,守山人看似強大無比的劍術,連陸雲的防禦都破不了!
陸雲身形飄忽,如同狂風中的落葉,看似毫無章法,卻總能恰到好處地避開守山人淩厲的劍招。守山人每一劍都迅猛無比,帶着凜冽的劍氣,卻始終無法觸碰到陸雲的衣角。
“你就隻會躲嗎?!”守山人怒吼,劍勢更加淩厲,仿佛要将陸雲撕成碎片。
陸雲不爲所動,依舊冷靜地觀察着守山人的劍招,每一式,每一變,他都牢牢記在心中,并從中尋找着破綻,以及可以借鑒的地方。他知道,這第九重守山人的劍術,是第八重的進階版,威力更強,變化更多,對他來說,是極佳的學習機會。
兩人就這樣,一個狂風暴雨般猛攻,一個氣定神閑般閃避,時間在激烈的戰鬥中悄然流逝,轉眼間,兩人已經交手了整整一天一夜。
守山人越發焦躁,他從未見過如此難纏的對手,明明實力遠在他之上,卻偏偏隻守不攻,像是在戲耍他一般。
“你到底要躲到什麽時候?!”守山人怒不可遏,他的攻擊越來越淩厲,卻始終無法奈何陸雲分毫,這讓他感到無比挫敗。
陸雲依舊沒有回答,隻是嘴角微微上揚,露出一絲笑意。他一直在等待一個機會,一個可以完全看破對方劍招,并将其融會貫通的機會。而現在,這個機會終于來了。
隻見陸雲身形一轉,不再閃避,而是迎着守山人的劍鋒,揮出一劍。這一劍看似平平無奇,卻蘊含着陸雲對劍道的所有感悟,以及這兩天兩夜對守山人劍術的觀察和學習。
“不好!”守山人心中大駭,想要躲閃,卻已經來不及了。
“轟!”
兩道劍光碰撞,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狂暴的能量波動,如同驚濤駭浪一般,席卷整個山谷。
守山人隻感覺一股無法匹敵的力量襲來,整個人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被遠遠地擊飛出去,重重地摔落在地。
“咳咳……”他掙紮着想要爬起來,卻發現自己已經無力再戰。
陸雲收劍而立,淡淡地看着他,“你輸了。”
守山人苦笑一聲,“我早就知道你不是泛泛之輩,隻是沒想到,你竟然隐藏得如此之深。”
“我隻是想從你的劍術中,領悟到更多的東西罷了。”陸雲坦然道。
“哈哈,好一個想從我的劍術中領悟更多的東西!你小子,真是狂妄!”守山人大笑起來,但笑聲中卻帶着一絲贊賞,“不過,你确實有這個資格!我已經沒有什麽可以教你的了,去吧,去挑戰最後一關吧!”
話音剛落,守山人的身影便化作點點星光,消散在空氣中。
陸雲深吸一口氣,轉身朝着第十關走去。
第十關的入口處,站着一個白衣男子,面容俊朗,氣質冰冷,正是陸雲在幻境中見過的自己。
“你來了。”白衣陸雲緩緩開口,聲音如同冰泉一般,不帶絲毫情感,仿佛世間萬物都無法引起他内心的波動。
陸雲心中一凜,他能感覺到,眼前的這個“自己”,實力深不可測,甚至比之前的九重守山人還要強大得多。
他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一種前所未有的壓迫感,那是一種将劍道修煉到極緻,将自身情感完全剝離的境界。
“出手吧。”白衣守山人淡淡地說道,語氣中沒有絲毫情緒波動。
陸雲沒有說話,隻是默默地拔出長劍,一股淩厲的劍意沖天而起。
“這是……”突然,陸雲瞳孔驟然收縮,他感受到一股熟悉而又陌生的劍意,從白衣守山人身上散發出來,那是一種比“銷魂”更加高深莫測的劍道境界。
“蝕魂!”
一道漆黑如墨的劍光,帶着令人心悸的恐怖氣息,朝着陸雲襲來。
陸雲瞳孔驟縮,這道劍光,竟然讓他感覺到了一絲死亡的威脅!
“銷魂之上,便是蝕魂嗎……”陸雲喃喃自語,眼中閃過一絲明悟。
他不敢怠慢,手中長劍化作漫天劍影,迎了上去。
“轟轟轟!”
兩道劍光碰撞在一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巨響,整個空間都仿佛要崩塌一般。
陸雲隻感覺一股排山倒海的力量襲來,身體如同斷線的風筝一般,倒飛而出。
“噗!”
一口鮮血噴出,陸雲臉色蒼白,眼中卻充滿了興奮之色。
“這就是蝕魂的威力嗎?果然厲害!”
他掙紮着站起身來,再次朝着白衣陸雲沖了過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兩人展開了一場驚天動地的大戰。
白衣陸雲的劍術,已經超出了劍招的範疇,達到了随心所欲,信手拈來的境界。
而陸雲,也在不斷的戰鬥中,不斷地領悟,不斷地突破自我。
他的劍,越來越快,越來越淩厲,越來越接近劍道的本質。
然而,即便如此,他依然處于絕對的下風。
白衣陸雲的實力,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就像是一座無法逾越的高山,橫亘在陸雲面前。
“這樣下去,我必敗無疑……”陸雲心中暗道,但他卻沒有絲毫放棄的念頭。
“來吧,讓我看看,你還能堅持多久!”白衣陸雲的聲音,如同來自九幽地獄一般,冰冷刺骨。
陸雲咬緊牙關,眼中閃過一絲瘋狂之色。
“就算明知不敵,我也要拼盡全力!”
他手中的長劍,爆發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一道道劍氣,如同狂風暴雨一般,朝着白衣陸雲席卷而去。
“轟轟轟!”
劇烈的爆炸聲,響徹整個空間。
即便明知不敵,即便是要敗,陸雲也要從對方的劍招之中汲取到營養,來豐富自己的劍道!
這才是他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