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邊磕頭如搗蒜,一邊涕淚橫流,哭訴道:“小的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幼子,全靠小的養活,求大人開恩,饒小的一命啊!”
陸雲對于劉癞子的哭訴求饒,仿佛完全未聞,他隻是輕輕轉身,步伐穩健地走向了躺在不遠處,傷痕累累的疤四。
陸雲蹲下身,仔細審視疤四身上的每一處傷口,眉頭緊鎖,眼中閃過一抹不易察覺的痛惜。
他伸出右手,指尖輕輕觸碰疤四的傷口,一股溫暖而又充滿生機的靈力随之湧入疤四體内,疤四緊皺的眉頭漸漸舒展,呼吸也平穩了許多。
“疤四,忍一忍,很快就會好。”
陸雲的聲音低沉而堅定,仿佛能給予疤四無限的力量和安慰。
劉癞子見狀,心中既是羨慕又是嫉妒,更多的是不忿。
他覺得自己就像是被遺忘在角落裏的灰塵,無人在意,無人理睬。
但這份不滿,他卻不敢表露分毫,隻能咬牙切齒,将這股情緒深深地壓抑在心底。
同時,他暗暗發誓,隻要這次能逃過一劫,日後必定要找機會報複。
陸雲治愈完疤四的傷勢,站起身來,目光再次不經意地掃過劉癞子,那眼神深邃而莫測,讓劉癞子渾身一顫,感覺自己的心思仿佛都被看穿了。
然而,陸雲并未說什麽,隻是輕輕一躍,便站在了牢房的中央,那圍繞在他周身的火之法則也随着他的動作變得更加靈動,仿佛擁有了自己的生命。
陸雲的手指輕輕劃過疤四胸前的傷口,靈力如涓涓細流,溫柔地滲透進疤痕組織,疤四緊閉的雙眼微微顫動,痛苦的神色逐漸緩和,呼吸也變得平順。
正當此時,一股突如其來的震撼之力打破了牢房的甯靜,三道強橫的氣息猛然沖天而起,伴随着震耳欲聾的質問聲。
“是誰!膽敢在我黑風寨撒野!”
這聲音仿佛滾滾驚雷,震得整個地牢都爲之一顫。
陸雲眉峰微蹙,擡首望向牢房的頂部,眼神中閃過一絲戒備。
疤四也猛地睜開眼,警惕地四處張望,盡管他尚未完全恢複,但多年的江湖經驗告訴他,來者不善。
“哥幾個,你們感受到了嗎?那火之法則的波動,絕對是大羅金仙級别的高手!”
又一道聲音響起,語氣中既有驚異,也不乏興奮。
“刑龍、刑虎、刑豹,咱們三兄弟難得意見一緻,看來今天有熱鬧瞧了。”
第三個聲音略帶戲谑,卻也難掩其内在的慎重。
這便是黑風寨赫赫有名的三兄弟,老大刑龍穩重如山,老二刑虎粗犷豪邁,老三刑豹機敏狡黠。
他們三人,無論是在黑道還是修真界中,都是響當當的人物。
不一會兒,三道身影如同鬼魅般出現在牢房上空,衣袂飄飄,氣勢驚人。
“這股火之法則的氣息,怎會從監牢那邊傳來?”
刑龍皺眉,話語中夾雜着疑惑。
刑豹站在一旁,眼神閃爍,暗自思忖。
“不對勁,大哥,會不會是咱們手下綁錯了人?要知道,能散發出如此純粹的火之法則波動,絕非泛泛之輩。”
他低聲說道,語氣中帶着一絲憂慮。
作爲三人中的智囊,刑豹總是能在第一時間嗅到危機的氣息。
刑虎聞言,卻是仰頭大笑,笑聲如雷,震得周圍的樹葉都跟着顫抖。
“三弟,你這家夥是不是最近修煉走火入魔,腦子也開始犯糊塗了?”
“咱們黑風寨裏,除了咱哥仨,誰還有本事綁個大羅金仙回來?金仙之境就已經是手下們的極限了,大羅金仙?哈哈,那可是咱們的境界!”
刑龍輕輕擺手,制止了刑虎的笑聲,目光深邃,透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别鬧了,刑虎。刑豹說的不無道理,事出反常必有妖,我們還是親自去看看,到底發生了什麽。”
說罷,三人身形一展,如同三道黑色的閃電,掠過夜空,轉瞬即至監牢上方。
隻見監牢大門緊閉,四周靜悄悄的,隻有微弱的燭火透過縫隙,投射出斑駁的光影。
刑龍一揮手,一股無形的力量将牢門輕輕推開,三人魚貫而入,腳步聲在寂靜的牢房内回響,顯得格外沉重。
剛一踏入,刑虎便咋舌不已。
“好家夥,這小子是誰?居然敢在這裏放肆!”
他指着殘破不堪的牢房,牆上被轟出的大洞,以及一旁瑟瑟發抖的劉癞子,滿臉的不可置信。
刑豹則緊皺眉頭,目光敏銳地掃視着四周,最後停留在陸雲與疤四身上。
陸雲背對着他們,正專心緻志地爲疤四療傷,那環繞在他周圍的火之法則波動,即使是對面三兄弟這樣的強者,也感到了一絲壓迫。
“大哥,你看那人身上的火之法則,确實非同小可。”
刑豹低聲提醒,手指微動,準備随時應對可能發生的變故。
刑龍緩緩向前邁出一步,沉聲道。
“這位朋友,我們是黑風寨的刑龍、刑虎、刑豹。不知閣下是何方神聖,爲何會在此處?”
“下面的,報上名來!”刑虎沉聲喝道,聲音渾厚如鍾,帶着不容置疑的威嚴。
陸雲緩緩站起身,目光平靜地望向上方的三人,嘴角勾起一抹淡笑。
“我是誰并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似乎打擾了我的治療。”
刑虎見狀,性急地嗤笑一聲。
“好大的口氣!在這黑風寨,還沒人敢跟我們三兄弟這麽說話!”
刑豹則眯起眼睛,細細打量着陸雲,似是在評估對方的實力。
“哼,火之法則,有意思。不過,朋友,不管你是什麽來頭,在黑風寨撒野,總得有個理由吧?”
陸雲輕輕拍了拍疤四的肩膀,示意他不必擔心,然後擡頭對三位當家說。
“理由?”
陸雲輕笑。
“你們黑風寨的人把我綁到此處,居然還問我要理由,我還沒有找你們好好算算這筆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