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精簡的四方平院矗立其中。
也不知道是不是這位雲老喜歡追求刺激,特意把平院的正門,修在懸崖邊上,隻留下一道不足半米寬的小道。
這要是大清早的睡眼惺忪,或者深夜尿急出門,一不小心失足摔下去,也是正常的事。
不過也正是這樣的院門設計,更能體現出一種世外高人的意境。
此時雲老站在陡峭的懸崖邊上,背對着上山的小路,一襲藏青色布衣随風飄蕩,白發飛舞,看起來就像是要随時駕鶴西遊一般。
仙風道骨!
逼格極高!
“雲老,我把劍皇傳承者帶上來了。”
“謝丞見過雲老!”
“莊德亮見過雲老!”
雖然雲老并非劍皇宗之人,甚至還跟天宇劍皇有怨,不過既然他答應了要守着劍皇宗,劍皇宗的衆人,自然也誠心将他當成了守護者。
廖金輪三人見到他時,非常恭敬。
雲老沒有說話,也沒有轉身,隻是安靜的背對着衆人,目光遠眺。
廖金輪迅速反應過來,小聲對一旁的陸雲囑咐說道:“張三兄弟,眼前這位高人就是雲老,快點見過雲老。”
陸雲啞然失笑。
想了想。
還是聽從廖金輪的話,朝着雲老的背影說了一聲道:“晚輩張三,見過雲老!”
那位高人雲老這才緩緩轉身,深邃目光微微打量了陸雲一番,蒼然說道:“你就是天宇劍皇的傳承人?免禮。”
“呃……”
你哪隻眼睛看到我在給你行禮?
我隻是想着尊老愛幼,出于禮貌才問候了你一聲而已,你倒是挺有代入感的啊!
陸雲心中無語。
這時雲老又說話了:“你跟史狂的比拼,我全程在看,怪不得敖天宇會選中你成爲他的傳承人,劍道天賦針不戳。”
“……”
“年輕人,想必你已經知道我的身份了吧?”
“來的路上,廖宗主已經大緻跟我說過了。”
雲老微微看了廖金輪一眼,随後繼續說道:“老夫也不怕告訴你,我之所以留在這裏守護劍皇宗,是因爲當初老夫敗于敖天宇手中,信守承諾,所以才留守于此。”
陸雲正詫異他爲何要跟自己說這種事的時候,雲老又說了:“你可知道我爲何會敗?”
陸雲搖了搖頭。
一旁的廖金輪三人同樣好奇。
以前他們隻知道雲老敗在了天宇劍皇的手中,至于他爲何會敗,還真沒有往這方面去考慮,因爲敗了就是實力不濟,哪有什麽其它原因。
隻聽雲老幽幽解釋說道:“那是因爲,老夫修煉的大多是殺人劍招,當年那敖天宇比我小一輩,我不忍心取他性命,所以才未施展出殺人劍招,而是用普通劍法與之比拼,這才敗在了他的手中。”
“……”
他的意思就是,如果他要動真格,天宇劍皇絕對不可能是他的對手。
廖金輪是天宇劍皇的崇拜者,聽見這話當然不樂意。
當初明明是你主動去挑戰天宇劍皇的啊,你會藏招不發?然後心甘情願的留在這裏守護劍皇宗?逗我呢吧?
也就是天宇劍皇不在這裏,你說啥就是啥呗!
廖金輪心中不服氣,可又不知道怎麽來辯解。
謝丞則是說道:“原來如此,我就說雲老劍法高超,怎麽可能輕易落敗,原來是還有絕招沒有施展出來,晚輩佩服!”
莊德亮道:“俺也一樣!”
雲老微微點頭,随即流露出一副落寞神情,緬懷說道:“其實老夫也挺後悔的,當初沒有施展出全力,現在想來就是對敖天宇的不尊重……唉,高手寂寞啊!”
他幽幽一歎。
似乎天宇劍皇離開之後,他就難尋對手了,所以才很後悔,當初沒有盡全力跟天宇劍皇比拼一場。
“如今老夫也沒有多少念想了,隻想着晚年之際,收個弟子,把我的那些殺人絕技傳承下去,這些年我也一直在觀察劍皇宗,尋找合适之人。”
雲老很快收拾起緬懷的表情,目光深沉說道。
劍皇宗雖然解體成了三大劍宗,但是在他看來,依舊是一個完整的劍皇宗,所以才說這些年一直在觀察劍皇宗,而非三大劍宗。
廖金輪心中正幽怨着,聽見雲老這話的時候,卻是精神一震,先前的郁悶一掃而空。
雲老的内在意思,可不就是想要收陸雲爲徒弟嗎,不然他把陸雲召見上來幹什麽?
廖金輪立即反應過來,連忙小聲提示一旁的陸雲說道:“張三兄弟,還不趕緊跪下磕頭,這又是你的一大機緣啊!”
能夠同時得到天宇劍皇和雲老的傳承,往後這劍道界,注定會因爲陸雲的崛起而震蕩。
廖金輪想想就覺得激動。
廖金輪能想到這點,謝丞和莊德亮自然也已經想到了,頓時臉色大變。
陸雲得到天宇劍皇傳承的時候,兩人敢對他不敬,那是因爲天宇劍皇已經去了界行山那側,拿他們沒有辦法。
可是現在情況不一樣了。
就連雲老也要收陸雲爲徒,這可不妙啊!
他們已經得罪死了陸雲,要是讓陸雲成爲了雲老的弟子,怎麽可能還會有他們的好日子過?
果然就聽雲老說道:“隻要你拜我爲師,我立刻就能讓你當上劍皇宗的宗主,這兩個與你有仇怨之人,我也能現在幫你處置了,如何?”
謝丞莊德亮聽見這話,霎時面如死灰,渾身劇烈顫抖。
在他們看來,他們的末日已經到了,心中怎能不恐懼!
然而。
陸雲卻是在沉默了片刻後說道:“抱歉雲老,承蒙厚愛,不過我并沒有拜你爲師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