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見他的那刻。
林建兇光畢露,怒吼道:“兇手出來了,看見沒有,他的手裏,還拿着我的寒月刀,我說他殺人越貨,有錯?
如果不是我剛才逃跑及時,肯定已經死在了這小子手中。
鄭陽,你快去通知獵狼場的守衛,把吳老叫來,這小子沒有那麽容易對付。”
林建吩咐完,鄭陽迅速離開。
龍亦雪則是快步走向了陸雲,面容堅定:“陸先生,我相信你。”
陸雲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等。
林建在等。
陸雲也在等。
片刻後。
鄭陽回來了,不是一個人回來的,還帶來了援兵,西風獵狼場的衆多守衛,以及,一位氣息不凡的布衣老者。
吳瑞。
西風獵狼場的負責人。
有人在他的場地殺人越貨,吳瑞肯定不能坐視不理。
獵狼場是實戰訓練的地方,偶爾有傷亡,在所難免,但是嚴令禁止互相殘殺,即使有這種情況發生,也應該做的了無痕迹。
怕的就是陸雲這種,殺人越貨不徹底,自然應當受到制裁。
吳瑞正是爲了制裁陸雲而來。
剛才在路上,他已經從鄭陽嘴裏,了解了事情的大概。
難以想象,這個名叫陸雲的小子,膽大包天,竟然敢對林護法的公子下手。
罪不容誅!
“吳老,就是那小子,我的寒月刀還在他的手裏,您一定得替我主持公道。”
見援兵趕到,林建悲憤無比的控訴着,内心卻是充滿了冷笑。
上回在丁文宏的升職宴上,是他挑釁在先,如果當時殺了陸雲,難免會落人口舌。
但是這次不一樣。
這次是陸雲殺人越貨在先,林建有充分的理由殺了他。
對的。
就是陸雲殺人越貨在先。
哪怕很多事情,大家都心知肚明,外面那些人肯定也能猜測出,這是林建的一個圈套,目的是爲了報複陸雲之前對他的不敬。
但是不重要。
重要的是,林建咬定陸雲殺人越貨,陸雲就是殺人越貨。
就像那些武盟高位一樣,大部分人的手裏,都培養有私人力量,隻要找不到證據,那就是沒有。
這是一種潛規則。
很現實。
也很殘酷。
吳瑞眼神冰冷,如一雙無情的鐐铐般,鎖定着陸雲,威嚴十足道:“陸雲,林公子說你想要殺了他奪寶,這個罪,你可認?”
“片面之詞。”
陸雲神色如常,将手中的寒月刀斜刺在地上,緩緩說道:“如果我說這把垃圾刀,是林建自己扔給我的,目的就是爲了誣陷我,你信不信?”
垃圾刀?
林建大怒說道:“我的寒月刀,是我父親贈與我的,品質雖不如汪旭的劍,但也差不到哪裏去,你居然說它是把垃圾刀?”
陸雲沒有理會他,而是默默注視着吳瑞,再問:“你信不信?”
吳瑞目光閃爍。
須臾。
面孔再次冰冷,說道:“你說林公子誣陷你,可有證據?”
“無證。”
“既然沒有證據,那你讓我如何相信你?”
陸雲頓了頓,心想真是越來越有意思了,于是開口說道:“林建說我殺人越貨,也隻是他個人的說法罷了,你怎麽不問他要證據?”
吳瑞看向林建,很快,目光收回,再次鎖定陸雲。
“來之前,我已經大緻了解過了情況,林公子身上受了傷,而他的寒月刀,又這麽巧的落到了你的手上,所以……”
“所以你他媽的别瞎比比了,要當biao子,就别裝模作樣的立什麽貞潔牌坊!”
陸雲毫不客氣的将吳瑞打斷。
他怎麽可能看不出來,這個吳瑞哪裏是要辯個誰是誰非,分明就是想要找個理由,好心安理得的對付自己罷了。
可不就是當biao子立牌坊行爲?
陸雲懶得再跟他廢話。
之前跟他說這麽多,也隻是想試探一下,這個吳瑞,究竟是不是個明事理的人。
現在看來,顯然不是。
失望。
陸雲極其極其失望。
吳瑞面孔陰沉,猛地厲喝一聲道:“放肆!我現在完全有理由相信,林公子說的沒錯,你就是想要殺人越貨!”
聽見這話。
陸雲笑了。
可笑的笑!
這就堅定不移的把這頂帽子扣到自己頭上了?就因爲自己頂撞了吳瑞一句?
果然是沆瀣一氣!
陸雲也不再解釋,眉毛微微一挑,問道:“然後呢?”
“然後……”
吳瑞冷哼一聲,氣息越發冰冷,突然大步朝着陸雲走了過去,義正言辭道:“自當是替林公子主持公道。”
“好一個主持公道。”
陸雲嘴角的笑容,越發濃郁。
這本來是一個憐憫的笑,可是在周圍衆人看來,卻像是苦笑,無奈的苦笑。
龍亦雪心急如焚,辯解說道:“前輩,事情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我覺得還是應該先把真相調查出來,再做決定。”
也不能說龍亦雪天真。
她也看出來了,吳瑞其實就是跟林建一夥的,但她還是想要做最後的掙紮。
她不能眼睜睜的看着陸雲,死在這裏。
結果不出意外。
吳瑞根本沒有将龍亦雪放在眼裏,冷哼一聲道:“這裏沒有你個女流之輩說話的份,不想跟着這小子陪葬的話,就給我滾到一邊去!”
龍亦雪俏臉唰的一下慘白。
而此刻。
吳瑞,布衣猛地鼓脹而起,裹挾着一股兇悍無比的氣勢,朝着陸雲大步踏去,仿若一團可怕的烏雲,遮天蔽日,瘋狂凝聚!
赫然是尊者境,中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