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風呼嘯,大雪紛飛。
一名瘦弱的少年背着木柴,踩着厚厚積雪,吃力的向茅草屋走去。
少年名叫蕭辰,看起來隻有十五六歲,破舊的衣服上滿是補丁。
父親死的早,母親疾病纏身,全家的擔子全都落在他一個人的身上。
至于讀書識字,考取功名,那是他想都不敢想的事。
就連兒時訂的娃娃親,也在父親去世後,女方上門來退了婚。
蕭辰唯一的念想,便是有飯吃有衣穿,存夠錢爲母親治病。
“臭娘們,我勸你早點把東西拿出來,否則别怪我不客氣了。”
聽到陌生男人的怒吼聲,蕭辰連忙丢下木柴,匆忙向茅草屋内跑去。
蕭辰的母親李秀榮坐在床頭,他的面前站着一名虎背熊腰中年男人。
“你要幹什麽?”
蕭辰護在母親身前,怒視着中年男子,緊握的拳頭因憤怒而微微顫抖。
“小兔崽子,讓你娘把上仙令拿出來,否則,我把你們的頭砍下來當球踢!”
周黑豹面目猙獰,臉上橫肉亂晃,腰間挂着兩把鋒利的殺豬刀。
“什麽上仙令?”
蕭辰愣了愣,看向母親,母親也是一臉茫然。
“還特麽給我演,老子先宰了你!”
周黑豹明顯有些不耐煩,猛然抽出腰間的殺豬刀。
“别殺我兒子……”
李秀榮推開兒子,撲通一聲跪在了地上,“你說的上仙令,我真的不知道是什麽。”
“等我砍了你兒子的頭,你就能想起來了!”
周黑豹冷冷一笑,握着殺豬刀,對着蕭辰沖了過去。
“辰兒,快跑……”
李秀榮護子心切,緊緊抓住周黑豹的雙臂。
“臭婊子,找死!”
周黑豹舉起殺豬刀,對着李秀榮砍去。
“住手!上仙令,我給你!”
蕭辰沉着冷靜,毫不畏懼,深邃的眼神根本無法看出他内心所想。
“你真有上仙令?”
周黑豹半信半疑,狠狠推開李秀榮,對蕭辰大聲吼道:“還愣着幹什麽?快點給老子拿出來。”
“娘!!!”
蕭辰見母親摔倒在床邊,忙跑了過去,發現隻是昏迷,暗暗松了一口氣。
“想要上仙令,跟我來!”
蕭辰把母親抱上床,蓋好被子,對周黑豹說了一句,起身向門外走去。
“小子,最好别給我耍花樣,否則,我現在就宰了你!”
周黑豹跟了出去,寸步不離,他總覺得蕭辰在忽悠他。
沒多久,兩人來到一片茂密的樹林中。
蕭辰停下腳步,腦海中回憶着,父親曾經說的一席話。
“辰兒,記住這些話,一交三旬,三交九旬,一步一交,一交三迹……”
蕭辰從小體弱多病,父親不知從哪弄來的土方子,每天讓他練習這套步伐。
日複一日,年複一年。
蕭辰不知道走過多少次,就算是閉着眼睛,他也能把這套詭異的步伐走完。
“一步天地,一步太極……”
蕭辰默念口訣,快速在樹林内走動,轉眼間便走了一百多步。
周黑豹走着走着,突然發現不對勁了,怎麽走了半天,還在這片樹林内打轉。
“狗東西,玩我呢!老子廢了你……”
周黑豹怒吼一聲,對着蕭辰沖了過去,手起刀落,就要一刀砍斷蕭辰的雙腿。
然而,詭異的事情發生了,眼前的蕭辰變得模糊起來。
周黑豹勢大力沉的一刀,竟然砍空了。
“鬼……鬼啊!”
周黑豹吓得屁滾尿流,周圍密密麻麻,竟然有一百多個蕭辰。
看到周黑豹的反應,蕭辰也是一愣,撿起地上的木棍,對着周黑豹雙腿打去。
“啊!!!”
周黑豹發出一聲慘叫,痛苦求饒道:“别殺我,你二叔給我兩貫錢,讓我把你們娘倆趕出村子……”
“上仙令是什麽?”蕭辰追問道。
“我不知道,他說你家有這東西,如果我能弄到手,就多給我兩貫錢!”
周黑豹雙腿被打斷,又吓破了膽,把知道的事情全都一股腦的說了出來。
“别再讓我看到你,下次就不是一頓打的事了!”
蕭辰看了一眼雪地中哀嚎的周黑豹,緊握木棍,憤怒的向二叔蕭廣坤家中走去。
蕭廣坤家的條件,比起蕭辰家好上太多,已經住上了木屋。
這家夥心情不錯,正躺在炕頭,喝着小酒,哼着小曲。
“蕭廣坤,給我滾出來!”
蕭辰提着木棍,憤怒的沖了進來。
“蕭辰,你幹什麽……”
蕭廣坤瞪着眼,指着蕭辰吼道:“沒大沒小的,趕緊把棍子給我放下來!”
“我放你大爺……”
蕭辰怒吼聲中,一記悶棍揮了過去。
“蕭辰,怎麽和你二叔說話的,聽話,把棍子放下來!”
正在做飯的二嬸,慌忙跑了出來,擋在丈夫的面前。
“他也配當我二叔?你問問這混蛋,都幹了什麽!”
蕭辰冷笑,舉起的棍子卻沒有放下來。
父親去世以後,二嬸一直很關照蕭辰,逢年過節都會偷偷的送一些臘肉。
今天,他也想當着二嬸的面,讓蕭廣坤把做的那些缺德事說出來。
“蕭廣坤,你是不是又惦記大哥家的一畝三分地了?”
張翠花已經猜到怎麽回事了,揪住丈夫的耳朵,狠狠一擰。
“媳婦,疼,快松手,我也沒幹什麽,就是讓鎮上的周屠夫吓唬吓唬他們……”
蕭廣坤吃痛,大聲求饒。
他是典型的妻管嚴,張翠花一瞪眼,把所有的事都招了。
其中,包括給周黑豹多少好處,以及索要上仙令的事。
至于上仙令是何物,蕭廣坤也不知道,隻是說蕭辰父親醉酒後,提起過這件事。
“如果真能弄到上仙令,就算豁出這條老命也值了!”
“大哥,上仙令是什麽?”
“仙人的東西,能讓我兒成仙。”
“大哥,别逗了,這世界上哪來的仙人!”
“……”
張翠花聽完以後,更加惱火,對着蕭廣坤就是啪啪兩耳光。
“大哥對我們不薄,你居然做出這種禽獸不如的事情,走,跟我去向嫂子道歉!”
張翠花抓住蕭廣坤的衣領,剛要把丈夫拖出屋,村子的趙嬸跑了進來。
“不好了,蕭辰,快點回家,你娘她快不行了……”
趙嬸原本是找蕭廣坤的,見蕭辰也在,拉着他向屋外跑去。
“娘……”
蕭辰頭腦嗡得一聲,炸裂難忍,忙掙開趙嬸的手,以最快速度向家中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