納西妲的言語中,有着些許不易察覺的悲傷,
“如非如此,想必祂一定能給我更多的指引...”
納西妲說到這并沒有繼續說下去,剩下的半句話祂隻是在心中想了想:
...那樣的話,我應該就不會被囚禁500年了吧。
納西妲搖了搖頭,把自己這些怯懦的想法隐藏起來,祂笑着看向熒和派蒙,
“似乎馬上就要抵達了,我們也準備準備下船吧,希涅斯如今的狀态,還是不要過多停留爲妙。”
伴随着古船的速度緩緩減慢,荒蕪的景色也逐漸褪去,緊接着迎接衆人的是一片夢幻般的景象。
雲霧缭繞,粉紫色的巨樹赫然屹立,從巨樹底部蔓延出來的粗壯根系成爲了可以踩踏的地面。
納西妲從船上飛下,目不轉睛的看着這美麗的景色,熒也在四處張望,片刻後,她十分确定,這裏就是她曾經在夢中抵達的世界樹。
派蒙跟着厄歌莉娅把希涅斯扶了下來,一踏上世界樹,希涅斯的不舒服就已經好轉,他能夠感覺到,腳下的樹根正在汲取他體内的禁忌知識污染,轉移到樹的中心。
派蒙張大嘴巴,戳了戳希涅斯,
“希涅斯,你的相機呢?快拍個照!”
恢複正常的希涅斯正在活動僵硬的脖子,一聽到派蒙這降智的發言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派蒙,你是不是忘記了,我們現在都是靈魂狀态,靈魂怎麽可能帶着相機呢?”
“額...當我沒說...”
......
希涅斯的相機雖然沒法使用,但是身處異世界的小玩家們可是能夠正常拍攝的!
886打開遊戲的拍照功能在這裏留下了許許多多的照片,直到彈幕都繃不住了。
“我說6姐,咱玩的是原神,不是奇迹冷冷,快過劇情吧!”
“886,做點正事吧!”
886看見彈幕撇撇嘴,
“知道了知道了,那麽着急幹什麽?一看就是劇情策劃準備的刀子,你們就這麽急着被刀?”
雖然886剛剛一直咋拍照,但她想的其實還是剛剛希涅斯的劇情,那個明顯不是希涅斯的聲音提起納西妲用的是‘客人’...
嘶!難道他不是客人?是希涅斯内人?
不對不對,那都不用希涅斯動手,厄歌莉娅就會把那家夥撕了的...
劇情的自動播放,再次被886開啓,愉快的摸魚時光再次開始!
......
這邊,一行人跟随着納西妲的腳步已經來到了世界樹的主體,也就是樹幹部分。
按照納西妲的說法,大慈樹王遺留的意識就在這裏等着他們。
可現在,站在那裏的是一個和納西妲一模一樣的小女孩。
納西妲上上下下看了好幾遍,無論怎麽看,都無法發現對面那人和祂有任何的區别。
祂身後的‘四人’也是一臉不解,派蒙撓了撓頭,
“我們,是來找大慈樹王的對吧?”
厄歌莉娅微微沉默,根據靈魂的波動,站在樹下的那位,毫無疑問是大慈樹王本人,但是祂的模樣...
納西妲喃喃自語,
“那是...我?和我一模一樣...”
帶着滿腔疑問,納西妲向前踏出了一步,
“你就是...大慈樹王?”
此時的納西妲說不清自己到底是個怎樣的心情,祂想聽到對方承認,這樣祂就見到了祂一直渴望見到的神明。
但同時,祂也在害怕對方承認,如果樹下那位就是大慈樹王,那祂又是誰呢?
樹王,還是草神?
亦或者,兩者本就是一人?
樹下的神明,含笑點頭還張開雙臂原地轉了一圈,
“嗯,就是我,我的這副樣子...”
“...讓你很驚訝嗎?”
納西妲的腦子亂亂的,祂甚至不知道自己該說些什麽,而大慈樹王已然明了納西妲的想法。
祂輕盈的前進幾步,來到了納西妲的面前,講述了自己與祂的淵源。
“因爲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你是我的輪回啊~”
大慈樹王的語氣異常柔和,就像一位母親看着自己心愛的孩子一般。
大慈樹王說自己是世界樹的化身,而納西妲則是世界樹上最純淨的枝桠。
“...你們面前的我隻是大慈樹王殘餘的一抹意識,真正的我想必已經死去很久了吧。”
大慈樹王的話語中沒有絲毫的不滿,似乎祂口中死去的并不是祂自己。
納西妲勉強接受了大慈樹王的說法,祂試探性的向這位真正的智慧之神提出問題,
“所以,我也會成長爲像你一樣,偉大的神明嗎?”
大慈樹王眼底含笑,納西妲的問題在祂看來有些可愛,偉大的神明,該如何界定這一概念呢?
不過,現在可不是說教的時候。
“你我的本質雖然相同,但未來一定會有所不同,萬物都有着自己的命運...”
命運,這一字眼再次出現在熒的耳中,她總覺得這個詞最近出現的有點太多了。
莫娜也曾經說過,提瓦特的命運早已定下,所以命運到底是什麽呢?
寒暄結束之後納西妲也向大慈樹王提起來此行最重要的目的,那就是解除世界樹所遭受的禁忌知識污染。
大慈樹王說道,祂已經幾乎将所有的禁忌知識驅逐。
沒錯,是幾乎,而不是完全。
大慈樹王臉上仍挂着那如春季般溫和的笑容,
“...但我的意識和世界樹是連通的,世界樹帶給我知識與智慧,但污染也同樣找上了我...”
“...從一開始,我的存在就已經被污染了。”
大慈樹王說完扭頭看了一眼茂盛的世界樹,如此美麗的世界樹,卻要承受這般的污染...
當大慈樹王将目光轉回納西妲身上的時候,祂臉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則是一股決絕,
“即便我死去,我的一切都會保留在世界樹中,那麽禁忌知識便永遠無法根除...”
“而我永遠也無法消除自己,這是一種悖論...”
“所以我折下了你,等你來将我徹底抹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