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賢者怎麽不說話了?你不說話我們的戲還怎麽演下去?
還好,大賢者依然是那個大賢者,歎息一聲過後,眼神驟然淩厲,
“我隻說一點,神明應當是遠高于人類的存在,小吉祥草王,祂又能做到什麽?”
不屑的笑聲從大賢者口中流出,
“撫恤民衆,治理風沙?還是說編造那些童話故事?這些都是教令院能夠輕松做到的事情,難道我們也是神明嗎?”
大賢者一邊說着,一邊走下台階,來到熒的面前,
“我們都是受過大慈樹王恩惠的子民,即便不是親眼所見,但祖祖輩輩的學者的确領略過真正的智慧。”
“而如今的小吉祥草王高舉神位卻隻會爲須彌帶來迷茫,難道這就是真正的智慧嗎?”
大賢者所說的的确是他真實的想法,曾經的他也對這位草神充滿希望。
但很可惜,也許是他以及教令院對已經逝去的樹王有了太多的期待,導緻繼任的草神無論做什麽都無法滿足他們的期望。
感到失望的大賢者,封禁了淨善宮,将孱弱卻仁慈的草神關押。
正如他的前輩所說,如今的須彌不需要仁慈。
将知識播撒那是神明的作爲,而他隻是一個大賢者,理應爲了須彌的安定,選擇對知識嚴加管控。
沙漠的生存環境身爲大賢者的他自然了解,但那又如何?
雨林的資源不足以養育須彌全境子民,如果允許沙漠人随意搬遷進入雨林,以沙漠人這麽多年來對于樹王草神的仇恨,犯罪率的提高幾乎是必然。
他曾經詢問過草神對沙漠的處理方法,那位神明卻隻是簡單地回答他,
“将物資分享,将知識給予。”
稚嫩的神明終究不了解,人性的卑劣。
沙漠的環境注定難以獲得穩定的食物來源,如果全靠雨林的無償贈與,毫無疑問會加大雨林的生存壓力。
哪怕是從他國買入,也會大幅加快摩拉的消耗。
而人是不會滿足的,食物的問題解決,他們會求索知識。
夢寐以求的知識到手,他們又想要更優質的生活環境。
這時問題又回到了開始,雨林和沙漠的差别就是天然的,不可調和的矛盾。
隻有設立階級,攔住沙漠人進入雨林,留下晉升的通道,允許他們将自己的學識帶回沙漠,讓他們以自己的力量建設自己的家園。
盡管,大賢者知道,這樣做也隻是将矛盾壓制,遲早有一天會迎來更猛烈的爆發,但這已經是他這個平庸的凡人所能做得到的極緻。
直到,那被逐出教令院的罪人以愚人衆執行官的身份重新來到他的面前,對他說出了那亵渎的話語,
“你想,親手制造出,一位神明嗎?”
大賢者承認,自己那顆沉寂已久的學者之心在這一刻占據了主動。
大賢者陷入回憶,但熒可沒有,她對于大賢者把納西妲貶低的一無是處表示很生氣!
甚至于她差點就要直接動手了,還好派蒙把她拉住,這也讓熒稍微冷靜了一下,她怒視着大賢者問道,
“歪理邪說,難道隻有特别聰明和特别能打的神明才算是好神明嗎?”
......
“瑪德,忍不了了!這個該死的大賢者居然這麽罵我的納西妲,快亮血條!”
“大賢者,我認可你了,現在那個嘴臭的至冬商人都沒有你該死啊!”
“真服了,我自己過劇情就被氣個半死,看個直播又被氣了一遍!”
......
艾爾海森上前一步,熒和派蒙的戲份到此結束,接下來輪到他接管舞台了,
“果然和大賢者您判斷的一樣,她們的确是危險的存在...”
“...總之人我已經按照您說的帶到了教令院,至于另外兩位,從您剛剛的話來看,他們已經被您捕獲了。”
說完艾爾海森從背包中拿出一份罐裝知識,
“對了,這是您要的調查報告。”
罐裝知識被衛兵送到大賢者手中,派蒙默默遠離艾爾海森,用不可置信的語氣說,
“艾爾海森,難道說,你是站在教令院那邊的!?”
熒也用帶有敵意的眼神在大賢者和艾爾海森之間來回流轉,
“艾爾海森,真是被你擺了一道啊!”
大賢者看着這一幕感覺有些好笑,他們的演技略顯青澀,況且他們以爲這麽做,就能抹除他對艾爾海森的懷疑了嗎?
太天真了。
不過,這份資料倒是可以先看一看。
資料中僅有熒和派蒙的部分,有關希涅斯和厄歌莉娅的部分被艾爾海森特意模糊了。
畢竟在大賢者的視角來看,那兩位在花神誕日之前就離開了須彌城,再次出現時,則是以俘虜的方式和鍍金旅團一同登場。
所以,艾爾海森不知道這兩位的情報,很符合邏輯。
大賢者看完這份資料,滿意的點頭,
“不錯的報告,真不愧是書記官啊,既然今天是識藏日那就将這份資料一起錄入虛空吧...”
“...不過我這麽做想必也在你們的計劃之中吧?”
熒恰當的表達了自己的疑惑,
“你這是什麽意思?”
派蒙在一旁一臉嚴肅,不讓自己露出絲毫的破綻。
見到這兩人的表現,大賢者越發自信了,
“在這裏犧牲掉旅行者,難道不是你們的計劃?”
大賢者說出了自己的推測,旅行者,賽諾還有艾爾海森,其中旅行者和賽諾,一方親近草神,另一方敵視教令院,在雙方的影響下,艾爾海森的叛變幾乎是必然結果。
而如今,計劃暴露,那麽就選擇犧牲旅行者保住艾爾海森這顆釘子,等待合适的時機再次實行計劃。
“...最後,虛空計算出賽諾近期會回到須彌和我對峙,但我又怎麽能放心和一匹嗜血的狼獨處呢?”
大賢者呵呵一笑,面容滿是自信,
“所以我囚禁了他,包括你們的那兩位旅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