熒調整好了自己的心情,大腦重新上線。
希涅斯搖頭聳肩一氣呵成,
“這就巧了,我也不知道。”
熒給了一個希涅斯一個白眼,懶得繼續和他說些沒用的話。
“我說,這個月的救濟糧,你是不打算給了嗎?”
“我們一家人可都等着這些糧食活着呢!今天不給我們一個說法,你就别想走!”
兩個年輕且身着樸素的男人攔住一位武士裝扮的人,言語之間隐隐有些發怒。
武士對于兩人的胡攪蠻纏,并沒有選擇拿出武器将他們趕走,反而開口道,
“說了多少遍,我不知道什麽救濟糧...”
路過的希涅斯和熒自然注意到這幅情景,希涅斯指了一下地圖,對着熒歪了歪頭。
熒輕輕點頭将地圖收好,好像,他們的目标已經找到了,但具體是不是還是需要确定一下。
畢竟‘不知道’這個詞,可太像是失去神之眼之後的人說出來的了。
希涅斯和熒向着三人走去,還在争吵的三人絲毫沒有注意到兩人的靠近。
左邊的男人冷哼一聲,雙手環抱,眼神帶着明顯的厭惡,
“還在騙人?那可是救命的糧食,不是給你們這些武士中飽私囊的!”
另一位也沒有放棄對面前武士的聲讨,
“武士難道就可以爲所欲爲了嗎?我要去天領奉行告你!”
希涅斯聽到這話嘴角微微抽搐,上一次看到類似的話還是在一個表情包裏。
熒經曆了剛剛手島先生的事情,不敢随便說哪一方是對,哪一方是錯。
就像村民不想手島離去,固然是有私心的存在,但也多虧了他們的私心,她和希涅斯才有機會找到禦守和那封信,喚醒手島對那位未知女孩的愛。
所以熒開口首先詢問的是,
“救濟糧是指?”
兩位年輕男人這才注意到身邊多了兩個人,他們此時還在氣頭上,對于突然出現的陌生人毫無好感,
“你們是誰?跟黑澤是一夥的嗎?”
熒察覺到兩人眼中的敵意,無奈搖頭,
“我們隻是路過的旅行者而已。”
得知兩人不是幫兇,年輕男人的眼神也變得友善起來,
“那你們來評評理!這個叫黑澤的武士,是幕府軍的人,幕府軍就在這附近派發救濟糧,他就是負責人!”
“以前我們隻要找到他就可以領到糧食,但現在他突然不給了!”
“一定是他起了貪念,打算自己私吞這批糧食,可是沒有這批糧食,我們就要餓肚子了!”
另一人也猛猛點頭,
“所以說根本就沒人考慮我們的感受...以前還覺得他是個有良心的人,現在看來他和别的武士一樣壞!”
“怪不得神之眼都被收回去了,雷電将軍治理國家也不想要這樣的人協助吧!”
熒和希涅斯聽到這話,對視一眼,互相點頭。
沒找錯,他就是绫華說的那位武士!
但是熒又琢磨了一下兩位剛剛說的話,眉頭微微一皺,如果這兩個人說的是真的,那這位黑澤确實作風有問題,而且這讓她想到了離島的勘定奉行。
真是天下的烏鴉一般黑。
當然熒也沒有直接問責黑澤爲什麽私吞救濟糧,畢竟隻聽一方的話太過片面,而且又怎麽敢肯定他們說的就是事實呢?
于是熒将名叫黑澤的武士拉到一旁,稍微遠離了那兩個年輕人。
“救濟糧的事情,他們說的是真的嗎?”
對于熒的發問,黑澤隻感覺好笑,
“什麽救濟糧?我都沒有聽說過這件事!”
“不知道這些人從哪聽說了一些傳聞,就想跑過來訛詐我。”
“真是可笑,我要是有救濟糧可以私吞,還會窮成這個樣子?”
黑澤說着突然看向希涅斯,
“另外,這位旅者你不會不知道眼狩令吧?居然這麽明目張膽的帶着神之眼出現在我這個執法者面前。”
希涅斯微微一笑,主動将手送到黑澤面前,
“怎麽?你要把我抓住嗎?”
黑澤搖了搖頭,
“幸虧你遇到的是我,因爲我隐約記得我似乎對眼狩令也不是很贊同。”
他的眼神略顯迷茫,隻是靜靜地看着希涅斯的神之眼。
熒本來對于他這個執法者爲什麽被收繳神之眼有些疑惑,如今聽到他自己居然還不贊同眼狩令,好奇心越發膨脹,
“你爲什麽不贊同眼狩令?”
黑澤稍微回神,有些尴尬地開口道,
“這個...說實話,我也記不清了,”
......
“好像失去神之眼的人都會失憶啊。”
“那黑澤爲什麽會忘記救濟糧的事情?難道救濟糧是他的願望?”
“多少有點離譜了吧,不過既然他失去了這段記憶,那就說明救濟糧的事情肯定和他的願望有關!”
“聽君一席話,如聽一席話,廢話文學讓你玩明白了。”
......
黑澤撓了撓頭,努力的在回憶相關的事情,
“我隻記得,那時候,我好像每個月都會做些什麽事情,不過現在完全不想做了。”
說到這黑澤輕輕歎了一口氣,他搖了搖頭,
“不僅不記得,還隐約覺得心裏不太舒服...好像誰欠了我什麽東西一樣。”
熒想到剛剛那兩個人說黑澤私吞救濟糧的事,于是想借此讓黑澤回憶起更多相關的記憶,
“你忘記做的事情會不會和救濟糧相關?”
黑澤一瞬間變得惱火,就連聲音都不由自主地變大了一些,
“我說了,我沒有私吞救濟糧!如果有救濟糧可以拿,誰願意像我現在這樣過苦日子!”
“而且我家剛剛還被盜寶團洗劫了...對了,我剛剛就是追着盜寶團來到這裏,突然被攔下來的。”
“如果你們不相信,你們可以去問問那邊的盜寶團,問問他們,我家到底有沒有救濟糧!”
黑澤這話不僅說給面前的熒和希涅斯,也說給在不遠處的剛剛還在問責他的兩位年輕人。
希涅斯走到黑澤身邊,輕輕拍了拍他的後背,
“我們願意相信你,但爲了堵住他們的嘴,我還是和我的同伴去抓一個盜寶團吧。”
黑澤對于這份突如其來的信任有些不知所措,隻是沉默的點頭。
他不理解,爲什麽有人會這麽簡單的相信自己,而有的人無論自己說什麽都不願意相信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