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是,蔣桁說的确确實實有一定的道理。
萬一……喬思沐被蔣桁策反了呢?
“好,希望你可以說到做到。”沉吟許久,黎祖川才說道。
蔣桁彎了彎唇,不置可否。
黎祖川看着蔣桁這樣仿佛所有事情都在他掌控之中的神情,眉心不由再次擰緊。
他不喜歡蔣桁這樣的表情。
仿佛蔣桁才是上位者,而他依舊要聽着他的命令行事。
在族内,他的地位不上不下,非常尴尬,想着好不容易終于被外派到外面,以他隐世家族一份子的地位,外面的人怎麽着也得畢恭畢敬地伺候好他,結果這一天天的,蔣桁不是要氣死他就是在要氣死他的路上。
憋屈得很!!
黎祖川實在不願意在這裏繼續待下去。
這種低人一等的感受,一刻都接受不了。
黎祖川離開後沒多久,病房房門再次被打開。
看到進來的人,蔣桁不由挑了挑眉,“喲,傅總這一張嘴,看來還真的一句實話都沒有。”
說着去找吃飯的地方,但不用想也知道肯定一直在外面,不然剛剛怎麽能夠這麽及時地進來氣他?
這會兒應該在和喬思沐吃飯,結果又出現在這裏。
啧,傅卓宸的這張嘴,真是半句實話都沒有。
傅卓宸走到沙發上拿起剛剛不小心掉落的一顆小珠子,随後帶着幾分譏諷地說道:“要不是回來這一趟,我也不知道原來蔣總還有這麽多的小心思。”
“沒有一點小心思,怎麽能好好地活下去呢?傅總的小心思隻怕一點也不比我少吧。”蔣桁不甘示弱地說道。
“呵。”傅卓宸冷笑一聲,轉身就走。
蔣桁沖着他的背影說道:“不知道我剛剛和李先生提的那個合作的意見,傅總覺得怎麽樣?”
傅卓宸頓住腳步,一副看白癡的模樣看向蔣桁,雖然沒有說話,但又像是說了:你沒病吧?!
蔣桁彎彎唇說道:“讓我猜猜看,你們應該也很想了解李先生背後的那一股勢力吧,隻是現在應該一時半會兒找不到什麽好的切入口,所以喬教授才會答應來幫我解毒,就是想着從我這裏,又或者說從我這裏的李先生入手,我說得對吧?”
“對又怎麽樣?不對又怎麽樣?”傅卓宸并不接蔣桁的話。
哪怕他猜的是對的又怎麽樣呢?
蔣桁彎唇說道:“都說傅總很聰明,可爲什麽到了這件事情上,你卻想不明白呢?難道你不覺得這就是一個非常好的機會嗎?”
“是嗎?我一點都不覺得。”傅卓宸冷聲說道。
蔣桁絲毫不在意傅卓宸冰冷的态度,唇角繼續挂着一抹淺淺的笑容說道:“其實你心裏非常清楚,以身犯險的風險雖然大,但收益也大,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個道理傅總比誰都清楚。
而且,和他們接觸是遲早的事情,你自己以身犯險也總好過以後讓喬教授冒險吧?你如果真的這麽在乎喬教授,應該不會舍得讓她冒一點風險,再說,以你的能力,加上喬教授手頭上這麽多藥,你也不用擔心進去之後出不來。
你應該也能猜得到,他們并沒有想過要你的性命,隻要人還活着,那就還有希望,所以,你非但不用擔心會損失些什麽,還能幫喬教授要到她想要得到的信息和東西,這不挺好的嗎?”
頓了頓,蔣桁轉了個口氣說道:“不過人都有自己的私心,這次的風險确實很大,如果傅總實在不敢爲了喬教授冒險,也是可以理解,我的這一番話就當我沒有說過好了。反正,我也隻是給傅總做一個友善的建議和提醒。”
“是嗎?可我半點不覺得你這個建議好,也不會采納,有這個閑心操心别人夫妻的事情,還不如操心操心你自己的事情,免得哪一天死了也沒人給你收屍。”
冷冷扔下一句話,傅卓宸邁步離開了蔣桁的房間。
聽着傅卓宸拒絕得這麽幹脆的态度,蔣桁啧了一聲。
在病房大門打開的時候,他特意看了一下門口外面會不會有喬思沐的身影。
剛剛傅卓宸拒絕得這麽幹脆,絲毫沒有考慮過要爲了喬思沐去冒險,這事情就該讓喬思沐親眼看到,讓她看看她深愛的男人到底是什麽樣的,該多好。
可惜了。
門外似乎并沒有喬思沐的身影。
助理進來的時候,一顆心不由微微提着。
蔣桁倒是沒有動怒,隻問了句:“剛剛喬思沐不在外面嗎?”
助理搖頭,“沒有,隻有傅總一個人前來。”
“可惜了呀。”蔣桁歎了口氣,“不過,倒是也不完全可惜。”
蔣桁看着從被子裏拿出來的錄音筆,微微彎了彎唇。
将剛剛的錄音整理一下,找個機會讓喬思沐好好聽一聽,他非常期待喬思沐的反應。
傅卓宸從蔣桁的病房離開後,臉色算不得很好。
“怎麽了?剛剛蔣桁又和你說什麽了嗎?”喬思沐問道。
傅卓宸握緊喬思沐的手,說道:“先上車再說。”
醫院裏人來人往,誰知道裏面會不會還有蔣桁的人在偷聽這呢。
“嗯。”喬思沐點了點頭,沒有拒絕。
兩人上車之後,傅卓宸才将剛剛蔣桁說的話言簡意赅地和喬思沐說了一下。
喬思沐聽完之後,臉色當即就變了,“他竟然還想着算計你?!!”
上一次她知道要帶走傅卓宸的罪魁禍首一個是蔣字彥,一個是黎山族旁支的人,蔣桁充其量算是個幫兇,所以在有限的精力之下,她優先選擇了對這兩邊的實力進行出手,蔣桁這邊隻是小小找了一點麻煩算是警告。
沒想到,他竟然還賊心不死。
傅卓宸一副非常可憐的模樣對喬思沐說道:“嗯……如果不是我落下了東西,回去的時候正好看到黎祖川進去,又偷聽到了他們的對話,隻怕不知道什麽時候我又要着了他們的道。”
喬思沐輕輕地握了握傅卓宸的手,無聲地安撫着他,但随即眸光一凜,語氣一變,向他問道:“但蔣桁說的以身犯險,你怎麽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