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一樂知道他不信,所以故意提點了一點點。
“所謂五弊三缺,是破了天機的後果,但隻是貧缺,那說明問題不是很嚴重,到了傷殘的地步,那才是無藥可醫。”
“老天爺隻讓你貧窮,就說明你還有機會,隻要你……”
說到這裏,陳一樂故意停下。
朱有才實在是急壞了:“不是,小友,你都說到了這個程度上,你就說完呗,搞得人急死了。”
“不是,是這樣啊,朱先生,我認爲,咱們不該相信他。”壕哥看越來越不受控制了,急忙開口阻止。
“他什麽事情都隻說一半,會不會這小子壓根兒就不懂?”
“咱們實在是太高估他了,别被騙了啊。”
說這些,其實壕哥有點兒心虛,說出都沒什麽底氣。
因爲此時陰陽怪氣的彈幕越來越多了。
“什麽大師?幾十歲的年紀輸給一個小鬼頭?”
“笑死,這半桶水的大師。”
“?樓上的,難道不應該是他們自己的問題嗎?”
“笑死,我也覺得,有些人護主護得沒一點點主見了,明顯的技不如人,還在那兒護着!”
……
“朱有才,你十歲喪父喪母。”陳一樂忽然開口道。“十一歲露宿街頭,餓了偷東西,差點被打斷一條腿。”
“十二歲,偷了一個道士的錢包,被抓住,人家看你可憐,收留你,你從此以後跟着他學習風水這塊。”
“但因爲資質實在是太過平庸,沒辦法,你師父隻能用灌頂之法幫你,你才有小成。”
“十五歲,你違抗師命,被趕下山,不惜洩露天機幫人看破風水,賺了人生中第一桶金,但洩露天機,你就命中注定用不了那種錢。”
“你花的第一筆,就害得你師兄斷了一條腿,你不信,第二筆,你師父橫死接頭,你終于信了,也沒臉回去,從此擺攤算命爲生。”
“但終究是有點本事的,所以能混出點名氣來,可惜了,你這輩子,不破解那個命數的話,你終究就是有命賺錢,沒福花錢。”
這一番話,說得直播間又一次陷入了安靜中。
壕哥人傻了,本來以爲他點破自己的人生,已經算是狗血了,沒想到現在還連朱大師的都點破。
朱有才聽完之後,沉默了片刻,忽然跪下。
“神人啊!老夫生平從來沒跟任何人說過往事,你能一字不差地說出來,足以證明你的本事!”
“當真是天生慧根,獨一無二!是老夫冒犯了。”
說完,他起身,告訴壕哥:“對不起了,壕哥,我不能再幫你,若是冒犯了這位小友,老夫說不定比現在還慘幾百倍。”
“大師,别啊,你需要多少錢,你說就是了。”壕哥趕緊說道。
朱有才給他擺擺手。
“老夫無能爲力,而且,老夫勸你一句,那些違心缺德的事情,少做點吧。”
壕哥急忙反駁:“什麽缺德事情?我從來沒做過!”
“接我來的這位李先生,不是你的話,能到了今天的地步?好自爲之。”朱有才說完。
還不忘記轉身跟陳一樂拱手道别。
“小友,老夫先走一步,多有冒犯,還請見諒。”
說完朱有才毅然決然地離開了。
壕哥在後面喊了好一會兒,依舊不搭理他。
現在他都有點不敢看彈幕,總覺得彈幕肯定都是在罵他的。
此時,壕哥注意到李雲馳的眼神,罵道:“你看什麽看?找的什麽人啊?”
“老子還不信了,有錢都花不出去。”
彈幕現在是相當精彩。
“這是原形畢露了哈哈,有錢就牛逼啊。”
“平時那個溫柔對待手下的模樣呢?現在裝都不裝了?”
“卧槽,陳一樂真是大師中的大師啊。”
“朱大師沒有反駁,證明人家說的完全沒錯!我們還能亂說嗎?”
“我是不敢,萬一被懲罰了怎麽辦?”
……
陳一樂這邊的彈幕,已經被支持他的人完全占領。
“小哥哥好帥,又帥又厲害,我被狠狠地圈粉了!”
“愛了愛了,真材實料,誰能不愛?”
“看一眼就能說出别人的生平,真的神了!”
“朱大師不可能是他的托吧?人家有威望的,陳一樂這才開播沒多久呢。”
“還叫陳一樂,叫陳哥!”
……
李雲馳始終不敢還口,但也沒敢走,因爲他要走就被叫住,然後又是狠狠地訓斥一番。
“壕哥,差不多得了。”陳一樂也爲這兄弟感到不值得。“燕窩事件,不是所有人都忘記了。”
“你要是喜歡繼續這麽咬着不放的話,我也不介意給你抖出來。”
聽見燕窩事件四個字,壕哥頓時虎軀一震,身體僵硬地回過頭。
“你……你在胡說八道什麽?”
陳一樂冷哼一聲,道:“事情是怎樣的,你自己心裏清楚,我是不想說的太直接,但不代表這件事就不存在!”
“李雲馳先生,你能聽到我的聲音吧?當年你爲别人背黑鍋,才導緻現在寄人籬下,要我說,你沒必要這樣,他是什麽人,你最清楚。”
“如果他非要咄咄逼人的話,你就來找我,我今天話放在這裏,我幫你跟他剛到底!”
李雲馳走了過來,壕哥吓得想拉住他,但忽然想起還在鏡頭面前,于是伸出來的手又自己縮了回去。
可李雲馳隻是開口:“多謝陳先生,但是不用了。”
說完,他轉身離開。
壕哥故意不看彈幕,隻是結結巴巴地說道:“真是莫名其妙的,有病!我就是平時對他太好了!”
說完,壕哥轉頭,馬上換上了笑容。
“陳先生,剛才都是誤會,現在咱們來說說我的事情吧,二十萬是吧?我願意出!”
陳一樂笑道:“晚了,你不是要找人弄我嗎?現在失敗了,你來談錢?不好意思,我不是個以德報怨的人,你自求多福吧!”
說完,陳一樂直接挂了麥。
壕哥神色尴尬,此時,直播間已經完全輿論反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