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盛文兩家有意的加速下,很快走完了三媒六聘,選定一個黃道吉日舉辦婚禮。
盛如蘭與文炎敬大婚這日,整個盛家隻有盛如蘭一個人揚着笑臉,其他人皆是垮着臉。
墨蘭大着肚子不便觀禮,遣人送上價值不菲的禮物後,便套車去了國師府。
她和林噙霜笑作一團,恨不得親自飛到盛家看王大娘子的臭臉。
墨蘭道:“那文炎敬又老又醜,一雙眼睛滿是算計,怎麽看都不像個老實人,也是如蘭傻,叫這樣一個窮舉子給哄住了。”
林噙霜臉上露出了得意,心裏頭也暢快,但嘴上卻說:“我的兒,雖說王若弗咋咋呼呼的,也沒個心眼,但到底是你名義上的嫡母,出門在外你需得多敬着她,你和盛家也走的近些,莫要鬧僵了關系。”
墨蘭嘟着嘴不解道:“娘如今是縣主,舅姥爺是國師,隻有旁人巴結咱們的份上,爹爹不過是一個五品官,給舅姥爺提鞋都不配,他看我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女兒何必再去熱臉貼盛家的冷屁股。”
林噙霜聞言變了臉色,墨蘭下意識坐直了身子,低着頭不敢再言語,低低的喊了聲娘。
“墨兒!”
林噙霜拔高了聲音:“娘和你說過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你怎得還聽不明白這個道理!盛家再如何,那也是你正經的娘家,盛竑是你爹爹,王若弗是你嫡母,無論你成了侯夫人還是國公夫人,你都得敬着他二人,莫要讓人抓你不孝的短處,縱使咱們現在得意,也不能忘乎所以,你若學不會這個道理,以後有得你苦頭吃!”
見林噙霜發了火,墨蘭支支吾吾的認了錯,小心翼翼的哄着林噙霜。
林噙霜見女兒的可憐模樣,氣消了大半,自責道:“都是娘的錯,娘沒有教好你。”
墨蘭含着淚道:“娘,墨兒知道了,墨兒以後定當謹言慎行,戒驕戒躁……”
林噙霜哄着墨蘭,輕輕撫摸她的肚子,“左右你還小,以後這些道理娘慢慢教給你,你還懷着孕,莫要再哭了。”
“哎。”墨蘭乖巧的應聲。
母女二人緩和了情緒,正說着體己話,下人來報,小秦氏帶着兩個兒媳來了。
林噙霜連忙起身去迎,心裏納悶小秦氏怎麽這個點過來了。
她怎麽都沒想到,小秦氏爲了哄她開心,順手幹了件小事膈應盛明蘭。
這一世,盛明蘭沒有成爲小秦氏的兒媳婦,二人還是杠上了。
準确的說,是小秦氏主動發起了攻擊。
她是個實幹派,手底下又有些能人,很快就查清了林噙霜離開盛家的前因後果。
盛明蘭和醫官賀家,在小秦氏眼裏什麽都不是,踩盛明蘭一腳,捧得林噙霜開心,對她來說,就是一本萬利的事。
所以,她揮揮手找了地方官,放了賀弘文的表妹曹錦繡。
曹家因涉罪貪污案被發配涼州,對普通官員來說,這是滔天的重罪,對甯遠侯府來說,不過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都不用顧廷煜出馬,小秦氏拿着名帖就辦了此事。
曹錦繡在專人的陪同下,準确無誤的找上了賀家。
賀弘文不忍憔悴瘦削的表妹流落街頭,又在母親的苦苦哀求和眼淚攻勢下,心一軟納了曹錦繡做貴妾。
自此,賀家再無安甯之日。
林噙霜母女當着小秦氏的面,一臉矜持,待送走小秦氏婆媳三人後,墨蘭捧着肚子笑的東倒西歪。
她道:“娘,盛明蘭嘲諷梁晗有妾室,如今倒好,她家進了個正兒八經的貴妾,婆母的親外甥女,這下,我倒要看看盛明蘭還能不能笑得出來。”
林噙霜臉上也多了幾分暢快的笑意,勉強穩住情緒,讓墨蘭小心腹中孩子。
許是孩子感受到墨蘭的興奮,欻欻踹了她幾腳。
墨蘭激動地大叫:“動了,娘,你快摸摸,孩子動了!”
林噙霜連忙上手摸了摸,咧着嘴笑:“動了,真有勁!”
幾個月過後,梁晗依舊在前線鍍金,宮裏的婕妤和宮外的墨蘭,相繼生下一個大胖小子。
三年後,北方戰事結束,英國公等武将帶着衆将士和天兵,收複燕雲十六州滅掉遼金。
西夏、高昌、高麗等周邊小國極大震撼,立馬派遣使臣求和,自願納貢稱臣,成爲大宋的附屬國。
官家龍心大悅,大肆封賞,武将們的風頭一時間蓋過了文臣。
因國師婉拒各種封賞,官家大手一揮,賜林噙霜爲壽光郡主,盛墨蘭爲榮康縣主,梁晗爲文昌伯,顧廷炜爲靖安伯。
北方戰事結束後,官家洩了一口氣,日日在宮中教養新晉太子趙旭,無意吞并周邊各國。
官家年邁,已經沒了年輕時的銳氣,除了教導太子,其餘時間就是發展經濟,扶持武将,力求留給太子一個強盛的國家。
實現大一統的豐功偉業也一并留給太子去做。
……
朝堂上無大事,陳安在道教神殿閉門不出,潛心修煉。
官家偶爾會攜太子前來問道,林噙霜也時不時帶着大量珍品和名冊,從後門進入。
幾年飛逝,官家在睡夢中老去,太子趙旭在四位顧命大臣和陳安的輔佐下,順利登基。
這幾年,發生了很多事。
陳安長年累月的住在道教神殿,閉門修煉。
林噙霜依舊單身,國師府已被改名郡主府,她将郡主府上下打理的很好,丹藥這條産業鏈也幹的紅紅火火。
墨蘭已有兩子兩女,和梁晗夫妻恩愛,情意綿綿。
梁晗在軍中任職,墨蘭利用自己的影響力開了一家免費的女子學堂,教一些窮苦出身的女孩讀書識字、針線女紅、廚藝醫術等。
她和林噙霜經常出席各大宴會,經常偶遇憔悴的盛華蘭和端莊的海氏,卻一次也沒見過王大娘子、盛如蘭和盛明蘭。
這三人似乎遠離了京中的大小應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