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看能不能偶遇觀主。
沒有搶到好位置,在一旁圍觀的英國公,見其他人有散開之意,便拉着老妻擠到靈風面前。
英國公作了個揖,恭敬道:“見過靈風道長,昨日莫夜觀主施展法力,送我那離魂的孫兒回了家,老朽特來感謝。”
靈風問:“善信可是張易簡的家人?”
國公夫人激動地說:“是的是的,我們是他的祖父祖母!”
靈風微微一笑:“請兩位善信随我來。”
英國公夫婦小心翼翼的跟在靈風身後,隻帶了一個侍衛一個婆子,将其他的丫鬟家丁如數留下。
衆人不明所以的望着遠去的英國公夫婦,都是一樣的誠心,怎麽這夫婦二人就得到了觀主的召見呢!
寶華長公主看向文老太太,不解的問:“親家可知其中的緣由?”
文老太太一頭霧水,自是不知。
文大老爺反應極快,立即包了荷包塞給英國公府裏的奴仆們。
這些奴仆裏職位最大的便是三管家,收了錢的丫鬟家丁不約而同将目光轉向三管家。
身爲英國公府的三管家,祖祖輩輩都侍奉國公府的主子們,自然是看不上這一點半點。
他覺得在場的人都是知曉觀主神通的,所以孫少爺被救助的事也算不得機密。
況且,若是說了自家孫少爺的奇遇,也是在宣揚觀主的不凡。
是以,三管家如同竹筒倒豆子一般,說了個幹幹淨淨。
衆人聽完,皆瞠目結舌,看向福地堂的眼神越發炙熱,恨不得立馬飛進院中,得到觀主的點化。
能在陰差手裏将人搶回來,這跟複活一個死人有什麽區别!
觀主竟然能從城隍老爺和地府閻王手裏将人救出來,這不是神仙是什麽!
也不知那三管家是如何渲染的,在衆人眼中,居然已經上升到從閻王手裏搶人的高度。
三管家仿佛說書人一般腦洞大開,自動在衆人腦中彌補了一場盛大的傳奇。
不過幾日,英國公孫子被白雲觀觀主救助,從閻王手裏搶走魂魄的故事,傳遍東京各大豪門顯貴的府邸。
雖然文家的事也很匪夷所思,但七小姐到底是個閨閣女子,不便在大庭廣衆下讨論。
文家大郎媳婦周氏是吃了丹藥不假,可還沒懷孕不是,說起來總少了幾分可暈染的色彩。
至于文四郎,一個名不見經傳的文弱書生,又是一個不善交際的庶出,從前見過他的人不多。
不知他的身體狀況,也沒見過他恢複成什麽樣子。
隻有英國公孫子的事最爲傳奇,而且張易簡昏迷三日的事,東京城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無人不知。
不僅宮裏的禦醫沒法子,就連宮裏和豪門供奉的高僧真人也沒法子。
更何況由張易簡親口佐證,他的魂魄跟着陰差入了城隍地府,被白雲觀觀主略施法力救下……
當天夜裏,竟然真的醒來,還好吃好喝一點事兒沒有。
此事一傳十、十傳百,雖然傳的越來越沒邊,但大緻不離題意。
那就是禦醫和大師都束手無策的張易簡,被白雲觀的觀主救活了。
還是從閻王手裏搶回來的。
白雲觀火了,京城的政商名流一窩蜂的湧入白雲觀。
随着故事的傳播速度,白雲觀在京城爆火。
傳奇故事主人的爺爺,英國公此時還不知他孫子将火遍整個東京城。
此刻的英國公,還在感激涕零的向觀主緻道謝。
走完感謝的流程,國公夫人掏出手絹擦拭淚水,祈求道:“觀主,簡兒不知是無意間觸碰不潔之物,還是有人刻意爲之,若是無意間那倒好說,倘若是有小人作祟,那隻怕一環套一環,防不勝防,還請觀主随意賜個什麽物件,讓簡兒貼身帶着,以防不測。”
陳安微微一笑道:“貧道昨日小蔔一卦,如今可以斷定張易簡身邊有小人作祟,才害的他離了魂魄。”
國公夫人大驚失色,瞬間落淚,英國公俯身一拜,懇求的說:“還請觀主明示。”
陳安沒有拐彎抹角,直接道:“還請國公夫人回府後,問一問陸氏,她兒時可是跟姑母家的表姐起了龌龊。”
“害了簡兒的竟然是自家親戚!”國公夫人潸然淚下,腳一軟,差點跌落在地。
英國公勉強支撐心神,問道:“不知觀主可否賜簡兒一物,讓他日日帶着防身,避免被邪祟所害。”
陳安取出準備好的龍紋玉佩,道:“貧道已在這枚玉佩上施了仙法,張易簡日日貼身帶在脖頸處,無論多厲害的妖魔邪祟都近不了他的身,帶的久了,也能保證他一生平安,遠離病竈。”
英國公夫婦皆是大喜,雙手接過玉佩,誠心誠意的俯身一拜,“如此恩德,英國公府定當回報。”
陳安淡淡道:“是貧道與張易簡有緣。”
英國公靈機一動,試探的問:“不知可否讓簡兒,做白雲觀的記名弟子,以後侍奉起觀主來,亦是名正言順。”
陳安笑道:“此時不急,張易簡尚年幼,待他長大一些再議。”
英國公見陳安沒有一口否決,心知此事能成,便高高興興地應了聲。
然後帶着老妻心滿意足的打道回府,下次帶着孫兒一同來,定要孫兒多給觀主磕幾個頭。
一回到國公府,國公夫人就将玉佩戴在了張易簡的脖子上,順便告知兒媳,是何人作惡。
陸氏一聽便知是哪個表姐,氣的兩眼發黑,頭暈目眩,牙齒咬的咯嘣響。
若不是國公夫婦和張易簡攔着,陸氏恨不得一刀宰了那披着人皮的惡人!
這惡人行的是歪門邪道,做的又隐晦,沒留下什麽證據,單憑觀主的蔔卦,還真治不了這惡人的罪。
兒子在鬼門關走了一遭,九死一生,陸氏怎能咽下這口氣,當即套了馬車,回了娘家。
這事必須得告知她的親娘,陸家的薛大娘子。
當年薛大娘子和小姑子不和,上一代的恩怨也傳到了下一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