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陵容會意:“姐姐的意思是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陳安點點頭,笑着說:“咱們隻需扮演好自己的角色,我呢,是無腦且猖狂的皇子母妃,你呢,是柔柔弱弱惹人憐惜的皇帝新寵,這一時半會的,她們之間的戰火不會蔓延到咱們這兒,”
“咱們積蓄力量,留待以後。”陳安悠然自得的端起茶杯,輕輕飲入一口紅茶。
茶香濃郁,口感醇厚,口感細膩。
“好茶!”陳安感歎道:“陵容,好好享受咱們的人生,一切才剛剛開始。”
安陵容初初經曆過華妃刁難,皇上無動于衷,不僅僅是無動于衷,爲了讓華妃取樂,還幹起了助纣爲虐的勾當。
自從年羹堯班師回朝後,連敬嫔都吃起了華妃的排頭,低位妃嫔被磋磨的閉門不出。
安陵容對皇上失望至極,已經對伺候糟老頭子沒太大興趣了。
但現在救她于水火之中的好姐姐懿妃,希望她繼續做皇帝的新寵,那她就踏踏實實認認真真的做。
“姐姐放心,”安陵容淺淺一笑:“妹妹知道該怎麽做。”
……
禦花園澄瑞亭。
“華妃姐姐派人請本宮到此,不會是專門來吹冷風的吧?”
寒冬已過,但北風依舊,陳安坐在澄瑞亭中頓覺冷意,攏了攏毛茸茸的鬥篷。
“懿妃妹妹,你急什麽?”華妃端坐在陳安對面,蹙了蹙眉,不耐煩地道:“周甯海正帶着人清場。”
華妃美鳳一擡:“接下來的話,本宮不想被任何人知曉。”
“神神秘秘的,”陳安嘟囔一句,有些好奇的問:“妹妹與華妃姐姐素無往來,不知今日有何事?”
最近幾個月,華妃風頭正盛,富察貴人有孕和敬嫔封妃都難以與之抗衡。
今日突然派了翊坤宮一個不起眼的小太監,悄悄地來到鍾粹宮,告知陳安,華妃邀她去澄瑞亭一聚,有要事相商。
瑞珠和9527都不知曉華妃葫蘆裏賣的什麽藥,監視各宮的探子也沒有傳遞最新情報。
但華妃如此大費周章,想必是真的有事。
這不,陳安應邀前來,正坐在四面漏風的亭子裏挨凍。
過了半晌,華妃方才開口:“懿妃,你我同爲妃位,本宮有宮權而你育有皇子,地位不分伯仲,家世……”
說到家世,華妃停頓片刻,繼續說道:“家世也算相當。”
陳安對此不置可否,華妃倨傲一笑:“本宮父兄皆是朝廷的有功之臣,兄長更是百戰百勝,戰功卓著,你家族已然沒落,三代之中竟無一個有才幹的人,”
“你父親勉強可用,是個能工巧匠,頗受皇上重視,但那又如何,年氏一族能人輩出……”
陳安不耐煩地打斷華妃,譏諷道:“年家權傾朝野,滿朝文武都十分忌憚,連皇上都要顧忌年家的面子,你就是想說這個?”
華妃目光瞬間轉冷,斜瞥陳安一眼,怒氣沖沖的說:“懿妃,你的這張嘴真是什麽話都敢說,你也未免太瘋癫了些。”
瘋癫好呀,人越瘋越快樂,陳安不以爲然呵呵一笑:“華妃娘娘,你我都是直性子,有話不妨直說。”
華妃氣哼哼的深吸一口氣:“你的母家雖已沒落,但當年到底是跟着太祖皇帝一同打天下的,後來又跟着太宗皇帝浴血沙場,在正黃和正白兩旗之中,威望頗深,人脈廣泛,”
“你我的母家若在宮外相争,誰也讨不了好,隻會平白便宜了别人,不如……”
華妃之言未盡,但陳安已經聽懂了其中的意思,她有些難以置信的張了張嘴巴,皺起眉頭試探道:“年世蘭,你是被人奪舍了嗎?”
“啪”
華妃聞言變了臉色,戴着精美護甲的纖纖玉手在石桌上一拍,怒道:“舒穆祿辰安,本宮今日是與你講和,你莫要不知好歹,繼續跟本宮作對,隻會死路一條。”
“哎喲,華妃姐姐發脾氣,好怕怕哦,”陳安裝作吓了一跳的樣子,拿手捂了捂胸口。
眼下甄嬛最是受寵,與家世顯貴、枝繁葉茂的沈眉莊和淳常在結爲同盟。
三人緊緊相依,共同進退。
雖然劉畚被抓,沈眉莊洗脫冤屈結束幽禁,但對皇上不冷不熱,而莞貴人與皇上情意相投,淳常在天真爛漫,憨态可掬,二人占據皇上一大半時間。
這三人的小團體,在後宮中頗有分量。
如今富察貴人恃寵而驕,仗着家世和龍胎四處截寵,資曆頗深的敬嫔被封爲敬妃。
華妃手底下兩名太醫,江誠江慎兩兄弟,偷了溫實初的時疫方子,冒領功勞,又憑着這張方子優先醫治出價高者,搞得宮中時疫久久不清。
甄嬛搞清楚原委之後舉報江家兩兄弟,皇上十分氣憤,派血滴子首領夏刈殺之。
華妃莫名其妙失去兩個心腹太醫,在宮權上被敬妃制衡,左邊有皇後虎視眈眈,右邊有甄嬛、沈眉莊二人伺機而動。
再加上華妃爲人實在狠毒跋扈,平日裏對低位妃嫔兇巴巴,不是掌掴就是罰跪。
在得不到皇上寵幸的無聊夜晚,皇後用寫字打發時間,敬妃靠數磚頭解悶,甄嬛彈琴看書陶冶情操,沈眉莊心裏想着實初哥哥,安陵容調香學舞,卷死宮中所有人……
而華妃則是傳召低位妃嫔到翊坤宮,想着法磋磨這些個受寵或不受寵的妃嫔們。
後宮恐華妃久矣。
低位妃嫔不得不抱團取暖,共同抵禦華妃的摧殘。
華妃手底下隻有一個曹貴人可用,隻是曹貴人也有自己的小心思,二人常常被機敏伶俐的甄嬛怼的啞口無言。
如今妃位四角俱全。
端妃、敬妃、懿妃,皆是與華妃有仇有怨的,不管出了什麽事,大家槍口一緻對外,擠兌的華妃心裏十分不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