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有錢人遍地走的上海,這也是很大的一筆現金量了。
在宇宙行眼裏,陳安是繼承了天文數字遺産的巨富,在其他人眼中,陳安是神秘的超級二代。
銀行來的意圖,陳安明白。
但她不打算買基金買理财存定期,便讓羅子君出面把他們打發了。
……
青山縣潤園小區26棟。
“看看,謝運興,給我睜大你的老花眼看看,”
陳佩岚将陳安寄來的兩大個箱子,擺在2層挑高的大客廳裏,自豪得意的說:
“你總嫌我貼補娘家,我外甥女賺了錢至少想着我這個大姑,你們家呢,一個比一個無情。”
謝運興嘴唇微動,張了半天,嘟囔了一句:
“不就前幾年提過幾嘴嗎?這幾年,我有說一個不字嗎?哪次你要給錢我攔着了?家裏的财政大權都在你手裏,你給多少怎麽給,随你的便。”
陳佩岚冷哼一聲,“你是被我罵的不敢說了,但是你女兒和你兒子可沒少說。”
“你兒子可說了,要是他姥家人再來要錢,他這個外甥就要把親舅親姨掃地出門,你敢說這不是你在背後挑唆的?”
陳佩岚說罷,擰了一把謝運興的胳膊,疼的謝運興嗷嗷直叫。
“媽,你就欺負我爸老實吧,”謝若萱趿拉着拖鞋從三樓卧室走下來,“我爸可從來沒在我們面前抱怨過,你花的那些冤枉錢,我和我弟小時候不懂,長大了還看不明白嗎?”
謝若萱一邊拆開陳安寄來的快遞箱子,一邊吐槽自己老媽,“這二十幾年,你給舅舅二姨他們花的錢,加起來至少還能給咱家再買兩套房子!”
她埋怨的說:“你花那麽多錢,有讨着一句好嗎?救急不救窮的道理你不懂嗎?你給錢的時候,他們給你個笑臉,但凡你拒絕一次,他們當面怎麽罵的,你都忘啦?”
“謝若萱,你現在翅膀硬了,開始說落你老娘了是吧,我自己憑本事賺的錢,我愛給誰花給誰花,用不着你管!”
陳佩岚被女兒說了幾嘴,面對謝運興時的那股嚣張氣焰莫名矮了許多,但依舊不改強勢本色。
謝若萱聽見這話就怒氣上了頭,将手中的剪刀往地上一摔,“那不是你一個人賺的錢,有我爸的一半,憑啥拿我爸的辛苦收入花給白眼狼!你面對你那些弟弟妹妹唯唯諾諾,面對我爸倒是敢重拳出擊,你把咱家的錢往外倒騰,你倒是還有禮了!”
白眼狼!
陳佩岚心裏也認定幾個還活着的弟妹是白眼狼,她自己能挂在嘴上說,但這三個字要是從丈夫和兒女口中說出來,她心裏就無名的火大。
“什麽白眼狼,那是你的親舅和親姨,你們謝家的人一點兒人情味都沒有,還白眼狼,陳安是白眼狼嗎?我有白養她一場嗎?”
陳佩岚越說越起勁,“你表妹賺了錢,立馬給我打了五萬塊,還給咱們一大家子寄了那麽多名牌,你說你妹是白眼狼嗎?我把你養這麽大,有吃過你還是喝過你一分錢,我看你才是白眼狼!”
“喲呵!”謝若萱氣極反笑,叉着腰站起身,語氣又快又狠:“我大舅和大舅媽都是好人,所以表妹也是個好的,但是你那幾個弟妹,他們總幹人幹不出來的事!”
“我二舅和小舅兩個亘古未見的大奇葩,正好又娶了兩個神經病老婆,還有我二姨,一個連吃飯都不想起床的大懶貨,嫁給了更懶更敗家還窮講究的二姨父。”
謝若萱臉上寫滿了嘲笑和惡心,“二姨一家真的是絕了,兩個人不想努力,隻想走捷徑發大财,被傳銷給騙了,還覺得傳銷是個好的,要不是我攔着,差點把咱全家給端了。”
“陳女士,我就問你,有親妹妹把親姐姐一家坑進傳銷的嗎?”謝若萱譏諷道。
陳佩岚被謝若萱說急了,又翻起陳年舊賬,“謝若萱,你個沒良心的,你奶奶偏心小兒子,把我和你爸攆出家門,我生你們兩個的時候,是你三姨給我做的月子,你爺奶一次都沒來過,我出了月子就得給你們洗尿布,我這一身風濕病就是生你們倆落下的。”
見陳佩岚又說起從前的事,謝運興耷拉着腦袋,坐在沙發上不敢言語,陳佩岚白了他一眼,繼續說:
“謝若萱,你大舅媽懷着孕,幫我看着剛滿一歲的你,你大舅把謝沐軒看大了,才出去打的工,要不是有我娘家人,你姐弟倆能順利長大嗎?”
“你爸屁都不敢放一個,什麽也不争,就可着讓我一個人受,你和謝沐軒長到十幾歲,人家都沒看過一眼,他們現在老了,倒是上門求起我來了,告訴你,門兒都沒有。”
謝運興嚅動嘴唇,忍不住說了句:“不要在孩子面前說爺奶的不好,你不想看見他們,我從來沒強求過你,每月不都是我自己回去的,你不讓孩子們去,我有說過什麽嗎?”
“他們做的再不對,那也是我爸媽!”
陳佩岚諷刺道:“謝運興,你真是個大孝子,你爸媽年輕的時候不待見你,現在老了,眼巴巴等着的小兒子三五年都不回來一次,他們慌了,才想起有你這個大兒子。”
謝若萱聽得一陣無語,她爸媽一個聖母一個聖父。
陳佩岚明知弟妹是白眼狼還要出錢出力,謝運興明知被父母不喜,被沒收了退伍費和五年工資,赤條條的被趕出家門,孫子孫女出生了也不管不問。
現在上了年紀,看清小兒子靠不住了,又圍着大兒子說好話。
謝家姐弟對幾個活着的姥家人是厭煩,對爺家人是無感。
他倆小的時候,被謝運興帶回老家拜年,謝家爺奶直接鎖上門,不叫謝運興和兩姐弟進門。
隔着門叫他們滾蛋。
從那之後,兩姐弟純當自己爺奶死了。
他倆雖然不搭理謝家爺奶,但謝運興回去孝順父母,他們也不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