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讀書時期,一節課45分鍾,隻能老老實實聽前20分鍾,後面就不可控制的開始開小差。
腦子不知道飛到了哪裏去。
因爲經常在課堂上開小差,陳安初中的班主任和英語老師,還特意去了她家家訪。
向陳安父母反映了這個情況。
爲此,陳母買了一堆營養品給陳安吃,帶着陳安去看了專家名醫,甚至還去看了神婆。
讓神婆給陳安保一保。
陳安當時十三四歲,第一次去看神婆,雖然年紀小,但印象特别深刻。
神婆開壇的地方是那種老舊的土坯房,窗子特别小,采光不是很好,視線昏暗,房梁很高。
那間屋子仿佛被煙熏火燎一般,四面牆都是黑黃黑黃的,屋裏一股子嗆人的劣質檀香味。
在西邊的房梁底下,開一個圓形的小孔,裝了一扇小的透氣扇,轉個不停,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
屋子正中央的案台上,供奉着叫不出名的神像,一共三尊,身上裹着紅布,看起來已經很久沒擦過了。
陳安來這裏之前是十分不情願的,一路上都在勸母親,要相信科學不要迷信。
但當她站在神像前時,不知怎的,心裏突然生出了莫名的敬畏。
陳安被陳母按着跪在蒲團上,磕了三個頭。
磕完了頭,她乖乖拿起一炷香,在蠟燭上點燃。
陳母讓陳安上香時,大聲的念出心中所求——好好學習,上課不開小差,老神保佑讓她考上九八五和二一一。
大聲喊出來,這讓陳安很尴尬,她怎麽都喊不出口,陳母在一旁不停的催促。
她眼睛一閉心一橫,大聲道:求老神保佑,讓我以後什麽都不用幹,在家躺着有錢花,雙手不動有飯吃,最好天上下金子,全落到我兜裏。
陳母面露尬笑,給陳安後腦勺來了一記重拳。
坐在四方桌旁的神婆,目不轉睛的看着陳安,眼神慈愛,面容祥和。
待陳安磕完頭之後,神婆收回眼神,拿出一根筷子,沾了點水,在四方桌上開始寫寫畫畫。
一邊寫,一邊詢問陳母,類似于陳安的出生地、出身年月時辰等信息。
除此之外,還問了陳家的老林,也就是陳家祖墳的位置。
陳母将家中信息一一道來,大約過了三五分鍾,神婆道:“你女兒将來有大造化,天道酬勤前程似錦,得錢不費勁,工作有貴人,你不必爲她擔心。”
這一番話讓陳母樂的合不攏嘴,掏錢掏的十分爽利。
陳安心裏則是半信半疑,她想是不是神婆見誰都會這麽說。
話說的好聽,才能哄得人掏錢。
現如今想來,人家神婆說的也有幾分道理的,可能是哄人的,但也算歪打正着。
……
“陳安,想什麽呢,前面打起來了。”顧曉曼看見陳安跟個遊魂似的,忍不住推搡了她一下。
“啊,沒想什麽,”陳安回了神,小聲問道:“現在狀況如何?”
“張喬跟日本人正在交火,”林瀚笙半蹲着,手上拿着望遠鏡,“日本人開了三輛車,人數最多有七八個,不是張喬的對手。”
“滴滴滴滴滴滴滴滴……”
裝有黃金的鐵甲車上,突然響起了嘹亮的警笛聲,聲音巨大,一直響個沒完。
“什麽情況?”顧曉曼捶了捶腿,緩緩站起身子。
“陳安,開在最前頭的是一輛鐵甲車,司機跑了,跑之前可能按下了警笛……”林瀚笙聲音極快的說道。
“日本人真是狡猾,肯定派了大部隊遠遠跟着呢,警笛響了,他們會加速支援,”陳安暗叫不好,猛地站了起來,“不等了,把這些人全部幹掉!”
時間不等人,陳安也不顧上僞裝了,她速度極快,像飛毛腿一樣跑到了土路上。
‘砰砰砰’
陳安根本無需瞄準,全憑感覺就幹掉了六個人。
活了這麽多年,就是條鹹魚也混成了高手,盲狙不在話下。
“帥氣!”顧曉曼在一旁豎起了大拇指。
……
突然沖出來的一群蒙面人,打了張喬和日本人一個猝不及防,在他們腦子還沒反應過來時,就全部上了西天。
不對,應該是下了地獄。
漢奸和小鬼子死後必須得去地獄十八層報到。
“小陳,剛剛那個司機把鑰匙拔了,這個車是改過的,根本就開不走!”顧曉曼聲音透着濃濃的急切。
日本人爲了萬無一失,把黃金裝進了一輛改裝過的大号鐵甲車裏。
這輛鐵甲車造型十分怪異。
沒有鑰匙,誰也别想把車開走。
好在,陳安做了兩手準備,她對林瀚笙說:“翰笙,快發信号彈,讓咱們的卡車過來。”
林瀚笙聞聲沒有任何猶疑,直接取出腰間的信号槍,打出了信号彈。
這把信号槍是東洋貨,價值不菲也很難買得到。
陳安兩槍打掉了鐵甲車上的鎖,幾人合力将八個木箱子擡了下來。
黃金雖好,就是太沉了。
一個木箱子四個人才能勉強擡得動。
車來了,他們還沒搬完箱子。
也有可能是一天沒吃飯,大家都沒了力氣。
前來支援的同志,也加入了搬箱子的行列。
時間不等人,黃金就在眼跟前,衆人使出了全部力氣,将木箱子快速裝到卡車上。
裝箱完畢後,陳安幾人跳上了卡車,然後一路朝郊外狂奔。
他們剛走後沒幾分鍾,日軍大部隊就來了。
留給他們的隻有二十幾具屍體,和焚燒殆盡的鐵甲車、小汽車。
爲了阻擋他們的追捕,陳安将汽車燒毀,當作路障,想着能多攔他們一會兒是一會兒。
爲逃跑争取到更多的時間。
……
卡車行駛了半個多小時,穩穩當當停在了一個岔路口。
陳安等人跳下了車。
“你們總算來了。”徐榮華看見卡車後,立馬從竹凳上站了起來。
他坐在這裏等了快一天,心裏惴惴不安,十分急躁。
初出茅廬的幾個新人頭次出外勤任務,面對的不僅是日本人還有76号的。
他們能不能完成任務,又是否能安全到達,徐榮華心裏實在是沒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