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527的聲音怎麽聽都帶了些恐吓。
陳安:“……”
還是衍生世界和沒有主角光環的世界好啊。
簡直可以用爲所欲爲四個字來形容。
不管怎樣,自由度還是很高的。
在正統世界就要受天道的管控。
看來還是得靠自己了,陳安歎氣。
可她對如何搞情報一無所知。
現在軍統和紅黨的細作露了馬腳,肯定都蟄伏起來了。
她該怎麽去找兩個靜默的卧底。
唉,真是殺死她的腦細胞了。
……
到了月底,天氣漸暖。
在陽光明媚的春日裏,發生了一件舉國皆知的大事件——汪僞國民政府在南京正式成立。
76号借此時機再一次擴編。
通過這次擴編,李群成功擠掉丁邨,成了76号的實際掌控人。
葉耀前、胡鶴年、萬向傑等人,從科長、隊長一躍升級爲處長。
陳安自然還是窩在财務科,當一個小透明。
這會她正任勞任怨的裁剪各科室的工資條。
裁剪完之後給各科室送去。
這是她打探消息的最佳時機之一。
現在想想,陳安覺得自己負責統發工資還是不錯的。
因爲沒有掌握核心機密,這個崗位不顯眼。
但每個月,總有幾次機會去其他科室串門。
而且都是正大光明的理由。
至于能不能聽到、看到情報。
就要靠命了。
搞潛伏,有時候需要點幸運。
陳安自然不是每次都那麽幸運。
...
‘铛铛铛’
下午四點,财務科的座鍾準點報時。
陳安裁剪好了行動處和情報處的工資條,将它們各自裝入牛皮紙做成的文件袋裏。
然後打好封印,送過去。
‘咚咚咚’
陳安站在平房前,敲了敲門。
屋裏很快傳來一個很好聽的女聲。
“請進。”
陳安擰開門把手,抱着文件袋進了屋子,眼裏帶着笑意問:
“沈秘書,胡處長在嗎?”
“哦,是陳會計呀,”沈佳停下書寫的動作,擡起頭,看到來人是陳安便嘴角微揚,“胡處長去高洋房開會了。”
“你來送工資條的?”沈佳看着陳安拿着文件袋,問了句,随即說道:“給我就行,省得你等。”
“那敢情好,謝謝你了,沈秘書。”
陳安聞言将文件袋遞了過去,沈佳伸手接過放在了桌子的一旁。
“沈秘書,我就不跟你多說了,”陳安揚起手中剩下的文件袋,“我還得給其他幾個處長送去。”
“你去吧,幫我把門帶上。”沈佳說。
陳安應了一聲,準備要走時,沈佳突然想起什麽,又說了句:
“哦,對了,所有的處長都不在,跟胡處長一樣,高洋房開會去了。”
“昨天的例會沒開?挪到了今天?”陳安裝作不解的問。
“别說昨天的例會是照常開啓,這幾天,李主任和幾個處長都忙瘋了,天天開會。”
“咋了,部裏又有啥大事?”
“具體的我也不知道,胡處長倒還好,萬處長這幾天晚上都沒回去過。”沈佳聳了聳肩膀,不以爲意的說道。
陳安道:“看來萬處長又要立功了。”
“立功?算了吧,”沈佳撇撇嘴,神情不屑,“一個多月前,一處抓了個軍統少校,在接頭地點布下了天羅地網,結果呢,沒逮到大魚不說,這個少校被軍統的狙擊手,當場給打死了。”
“萬向傑回來的時候,氣的臉都發綠了。”
一出倒黴,沈佳笑開了花。
“衆目睽睽之下取人首級,這軍統的鋤奸隊還真是厲害!”陳安感歎了一句。
“誰說不是呢。”沈佳表示贊同。
陳安和沈佳閑聊了幾句,沒得到更多有用的信息,就告了别。
接着去送工資條。
陳安走在平房前面的空地,和行動處的辦公室保持不遠不近的距離。
她一邊慢慢的走,一邊揣測。
能讓李群和幾個處長天天開會,一定會發生大事。
他們肯定掌握了某些重要信息。
然後再部署和策劃活動。
陳安在送工資條的過程中,發現住在76号的不僅有萬向傑,還有一處的幾個重要骨幹。
情報處的唐處長和汪處長,也是好幾天都沒回家了。
二處的特務們,雖說看起來也很忙碌,但氛圍沒一處那麽緊張。
這種種迹象表明,76号這個大活動,針對的是軍統。
軍統上海站,一直都是76号的重點關注對象。
陳安推斷,這個事情和是潛藏在軍統内部的卧底有關。
看76号的架勢,好像要搞大事情。
如果軍統受到重創,那這個卧底也會露出馬腳。
戴春風可不是吃素的。
陳安暗想,這個卧底不會是要由暗轉明吧?
這個時機是很有可能的。
汪僞政府剛剛成立。
李群和頭号漢奸汪兆明的關系,并不親密。
在眼下這個檔口,也許他在籌劃立個大功。
陳安換位思考,設身處地的想了一下。
如果她是一個剛剛投靠了汪僞政府的特務頭子。
該怎麽做。
在汪僞政權成立之初,幹票大的?
加重自己手上的砝碼?
是了。
陳安覺得自己猜的沒錯。
她分析了一下。
從公開的時間上看,汪兆明投日要比李群晚。
但二人之間的政治聲望沒有任何可比性。
李群隻是中統的一個情報員。
而汪兆明則是國民政府的二号人物。
汪僞政府的成立,激起全民憤慨。
影響巨大。
日本人很看重這個傀儡政府。
李群能幹,但是沒有政治資源。
雖然他認了個日本人當幹爹。
但還是遠遠比不上汪兆明的影響力。
歸順汪僞政府,是李群的第一步。
彰顯自己的能力和重要性,應該就是李群的第二步。
隻要他在這個關鍵時刻,幹出一件大事。
不僅面上有光,能爲76号增光添彩,還能得到日本人更多的支持。
最重要的是,他能在汪僞政府裏,分到更多的話語權和職權。
在漢奸隊伍中多分一杯羹。
所以,李群會不惜動用手裏的卧底來搞事。
而且肯定會搞個大的。
爲自己賺足聲望。
也許他不僅僅是針對軍統。
或者說,他隻是先将矛頭對準了軍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