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建國想,既然決定去鷹國了,國内屬于他的一切都要帶走,他要開啓新的生活。
什麽兒子老伴,全部被他抛之腦後。
和甜心的忘年戀,讓他重新煥發光彩,他覺得自己年輕了幾十歲,他很行非常行。
不知是太過自信,還是智商有限,吳建國從來沒想過,一個有錢有顔,身材完美的年輕女孩,爲什麽會瘋狂迷戀一個六十歲的大爺。
還是一個爹味十足,長得跟癞蛤蟆似的大爺。
按照他倆之間的年齡換算,吳建國足以當甜心的爺爺了。
他不僅不懷疑,還覺得自己是甜心的救贖。
在吳建國的眼裏,甜心是一個缺愛的可憐女孩,是一個單純簡單美好的女孩。
他的出現,拯救了甜心,讓她沒有爲了得到愛,而淪落‘風塵’。
在他眼中,所有擦邊女主播都是‘風塵’女子。
吳建國出軌,吳迪無所謂。
可吳建國要賣房子,分走一半的錢,吳迪暴走了。
“爸,你是失心瘋了嗎?爲了一個國外的女網友,你要抛妻棄子,去找她?還要賣房子?這就是一個騙子!專門騙老人的!”吳迪怒不可遏道。
吳建國眉頭緊鎖,咬牙切齒道:“你放屁!我們之間是真愛!我和她之間,才是愛情!”
吳迪強忍怒火,反問道:“那你和我媽呢?”
吳建國冷漠道:“我和柴菊花是一個錯誤,是迫不得已,我和她,沒有任何感情可言。”
“吳建國!”柴菊花雙眼含淚,滿臉痛苦,聲音顫抖大罵道:“你個黑了心肝的王八蛋!”
吳建國對過往三十幾年婚姻的否定,讓她情緒瀕臨崩潰,癱坐在地上嚎啕大哭,又哭又罵:
“從我嫁進來的那天起,我就開始幹活,給你洗衣煮飯,生孩子看孩子全是我一個人,你呢,打牌釣魚喝酒!工資不上交,對家裏不管不問,時不時還要打我一頓,我嫁給你,真是倒了八輩子血黴了!”
柴菊花聲嘶力竭道:“你爸中風,你媽癱瘓,前前後後,我擦屎端尿伺候了七八年,你呢!就光嘴上孝順,你嫌髒你嫌臭,離得遠遠的,全是我一個人幹,我拼死拼活爲了這個家,你就是這麽對我的!我嫁給你三十年,我哪裏對不起你了!”
陳安滿臉擔心,上前扶起柴菊花,被她一把甩開,“滾開,我不要你假好心!”
吳建國鄙夷道:“柴菊花,你瞧瞧自己,一點女人味都沒有,你那身材沒了腦袋,都分不清前後,手粗糙的跟瓜瓤子一樣,這麽多年了,爲什麽每次我都要關燈,因爲怕看了你晚上要做噩夢,真是造孽,我老娘真是瞎了眼,讓我娶了你這麽個粗俗的女人。”
“我給你看看什麽是女人!”
吳建國劃開手機,打開甜心跳舞的視頻,他一手拿着手機,一手抓住柴菊花的下巴,強迫她看。
視頻中的女孩,臉蛋精緻略顯青澀,身材前凸後翹,就像熟透了的水蜜桃,妩媚妖娆,活力四射。
她的汗水劃過高聳的雪峰,沒入平坦的小腹,隔着屏幕似乎都聞了一股香氣。
柴菊花眼神黯淡無光,麻木的流下淚水,她的神情是那樣的絕望,面容慘白的像一張紙。
在這幾十年的婚姻,她内心深處早都看明白了,丈夫對她的嫌棄。
可她終究是選擇了自欺欺人。
這一刻,她努力掩藏的事實,被血淋淋的撕開,吳建國就像最殘忍的劊子手,将她所有的自尊揮刀砍下。
陳安站在一旁,内心五味雜陳。
她對柴菊花是厭惡的,可這一瞬間,她又對柴菊花多了一絲憐憫。
厭惡的是,原主挨打時,她搖旗呐喊,助纣爲虐。
甚至原主挨的很多打,都是她上蹿下跳,在其中挑唆導緻的。
憐憫的是,柴菊花如同萬千女性一般,在婚姻中,被丈夫暴力對待。
不僅要承受生育生養之苦,還要包攬大小家務,甚至要替對方盡孝。
要上得廳堂,下得廚房,就是什麽都幹,還得容顔不老、身材完美。
柴菊花結了婚,就不是人了,而是一個陀螺。
吳建國是手拿鞭子的那個人,他想叫她快就快,想叫她慢就慢。
柴菊花就像一個面團,被吳建國任意揉搓。
可以說,柴菊花吃盡了婚姻的苦頭。
當有一天,擁有了實施暴力的權利,她将所有的痛苦,變本加厲施加在另一個女人身上。
她見不得兒子和兒媳好,見不得兒媳臉上有一絲笑容。
可憐之人必有可恨之處。
陳安沉默不語,吳迪奮力追趕,他冷嘲熱諷道:“爸,你自己照照鏡子,一大把年紀了,你都能當人家爺爺了!一個二十歲的小姑娘,長得跟電影明星似的,憑啥跟你在一起,人家圖你啥?”
“圖你年紀大?圖你不洗澡?你要錢沒錢,要人沒人,人家閑着沒事,圖給自己找個爹?”吳迪冷笑着搖搖頭,
“不對,你給人家當爹都老了,醒醒吧,這肯定是個騙子!”
吳建國勃然大怒,收起手機,一腳踹開柴菊花,大吼大叫道:“吳迪,你個兔崽子,你不要玷污我們之間的愛情,我和她是真愛!”
吳迪目光陰冷,聲音透出一股寒意:“你要是敢賣房子,你就沒我這個兒子,從此之後,你我一刀兩斷!”
“我管你怎麽說,我就是要賣房子,誰敢阻攔我和甜心在一起,誰就得死!”
吳建國不受他威脅,他看了新聞,七十多歲的老漢,都能生孩子,他才六十歲,甜心又那麽年輕,生兒子那是易如反掌。
到時候,他的兒子生下來就是鷹國籍,那肯定是前途無量。
而且,生了孩子,他也就牢牢拴住甜心了。
他認爲,隻要有了孩子,女人就能死心塌地。
柴菊花和吳建國過了半輩子,對方什麽意思,她一清二楚,吳建國這是連兒子也不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