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築牆、廣積糧,好好好!”
殷徐仁連說了三聲好,看向陳安的眼神更加殷切,“現在流民四處作亂,不過是烏合之衆,但山匪手上兵器又有地盤,他們禍害百姓,作惡多端,各地官府隻顧保存自身力量,壓根就...”
還沒等殷徐仁說完,就被邬明軒打斷,“這些匪徒肆意猖獗,各地官員卻壓根不管,這群貪生怕死之輩,簡直是朝廷的蛀蟲!恥辱!”
由于邬明軒性格頗有些沖動,他被陳一退回,說他不适合當軍師,陳安隻好讓他去當牛牛的老師。
把殷徐仁調到前方,當了軍師。
被邬明軒打斷了話頭,殷徐仁卻不惱,他和邬明軒同朝爲官,自然知道他的性格秉性。
“所以,軍師你的意思是,讓陳家軍去掃蕩這些土匪?”陳安聽懂了他的意思。
殷徐仁摸着胡子點點頭:“先叫陳家軍拿土匪練練手,隻有上了戰場,見了血,他們才會成爲真正的士兵。”
陳家軍現在已有八千人,陳安留下兩千駐守大本營。
趙存帶領一千人,以及陳一培養的五名将軍苗子,各帶一千人下山。
此次出擊,務必要将幾大州府附近的土匪一掃而空。
陳一和陳二隻作爲培訓官使用,陳安沒想着讓他二人上戰場。
而他們培養的五名将軍苗子,各有所長。
秀才公的兒子楊一柏,因父親早逝,早早挑起家裏的重擔。
雖然沒錢參加科舉,但他熟讀四書五經,又在陳家莊讀了不少兵書,擅長謀定而後動。
地主家的兒子彭東元,自幼不愛讀書,極其喜歡涉獵,是個百步穿楊的弓箭手。
他家慘遭土匪洗劫,父母死了,他憑着射箭的技術,護住了弟妹,跟着流民來到了栾山。
還有江大興、徐鐵山和餘有慶,他們三人都是地裏刨食的。
但陳一稱他們爲天生的軍事人才。
除了力大如牛之外,不識字的三個人,卻能在實地演習中,很好的運用戰略。
方向感強,看得懂地圖,能夠很好将理論與實踐融會貫通,機變靈活。
心理素質強,在戰場上有強大的心理和生存能力,而且反應靈敏,對戰場有着敏銳的洞察力。
他們其中有猛将、有虎将、有智将。
如果沒有陳安,他們也許會一輩子在地裏刨食。
但他們有了這個機會,也許會一飛沖天。
...
六位千夫長的下山,不僅掃蕩了山匪,還給陳安帶來了不少金銀珠寶。
與此同時,陳安決定不再龜縮,她儲物袋裏有大炮有熱武器。
雖然還有大半年,各地氏族才會反了朝廷。
但她決定加快進程。
做個買賣,還要畏手畏腳,實在是夠了。
陳安留下陳一和一千人駐守大本營,還給陳一留下了機關槍和手榴彈。
她自己親自率領七千多人,高舉陳姓大旗,出現在東都城外。
要幹就幹個大的。
拿下東都,再慢慢向四周擴散。
那是一個有些陰沉沉的日子,天空中飄着雪花。
陳安帶着三百騎兵和七千步兵,到達東都城下。
幾千人和馬匹的步伐從黃土中穿過,揚起的灰塵,頗有些遮天蔽日的感覺。
趙存騎着大馬,跟在陳安後側,他高舉喇叭,大喊了起來,“東都的狗官聽着,陳家軍來取你們的狗命了,要跑抓緊時間跑,再不跑就跑不掉啦!”
這叫什麽喊話,陳安有些詫異,回頭看了他一眼,沒想到趙存頗感自豪,心裏好像有股郁郁之氣喊了出來。
當初下山的時候,陳安想着自己是個社恐,還是讓手下來喊話吧。
想着趙存好歹是正規軍出身,一定更有經驗,就把這個重任交給了他。
趙存喊話前好像還問了她,怎麽喊。
陳安當時怎麽說來着,她想了一下,好像是說你随意發揮。
好家夥,就是這麽随意發揮的。
怎麽着你也得說幾句冠冕堂皇的話吧。
比如大周皇帝昏庸無道,殘害忠良,任用宦官,緻使民不聊生,然後陳家軍起兵讨伐什麽的。
對于反朝廷這回事,王儒生不管不問,邬明軒支支吾吾說不出個所以然,隻有趙存和殷徐仁最積極。
特别是趙存,他與朝廷之間有血海深仇,據他說,做夢都想殺到金陵去。
而殷徐仁就是喜歡搞事,這一路上,他建意殺了鎮上官員和駐紮的軍隊,然後出其不意,出現在東都城外。
打東都官府一個措手不及。
...
“黃知州,我要見黃知州!”
巡邏兵一路快馬加鞭,從城門跑到知州府,不過才兩刻鍾。
“何事慌張?”
黃不甯面色不愉,他正在午睡,睡得正香,便聽到了巡邏兵的叫喊聲。
“知州大人!城外來了一群舉着陳姓的反賊,他們已經開始攻城門了!”
“什麽!”黃不甯大驚,連忙問道:“是流民嗎?還是起義軍?”
“瞧着不像流民,也不像起義軍。”
巡邏兵回想了下反賊的穿的兵甲,和手持的武器,那根本不是流民或者起義軍的打扮。
“快快快,來人啊!”城外來了一群不知底細的反賊,黃不甯驚慌失措,“快将同知、通判、參軍和都尉傳來!”
東都一衆官員上了城樓。
“黃大人,這不過幾千烏合之衆,咱們收拾細軟,讓家人南下,是不是有些小題大做?”
通判在一旁小心詢問。
“小心駛得萬年船,這些反賊雖然隻有幾千人,但并不像流民或起義軍,他們作戰互相配合,這一看便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參軍站在高樓上,倒是看出些門道。
“黃大人,在下官看來,這幾千兵馬就是來個大人送政績的,若是皇上知道咱們将起義軍消滅,定會龍顔大悅,一定會嘉獎大人的!”
同知三兩句話說到了黃不甯心坎上。
都尉性子耿直,反問道:“這不過幾千人,本來也不是東都的對手,這算是功勞一件嗎?”
同知看都沒看他一眼,笃定道:“這哪裏是幾千,城牆下,明明是數十萬起義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