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喜兒淚眼婆娑,拼命回想記憶中,那個遙遠的家。
“陳姨娘,起風了,咱回去吧,您得爲肚裏的孩子想想。”
丫鬟小心扶着陳喜兒,見她滿眼難過,小心勸了勸。
陳喜兒回頭看了眼胡同,依依不舍的回了周府。
陳安在潞州歇了兩三日,将騾車換成了馬車。
一路疾馳,穿過澤州,到達栾山附近,這裏距離東都不過百裏。
栾山腳下,有一個西平鎮,是南下東都的必經之地。
鎮上有兩三條繁華的街道,居住了兩三萬人,是一個大鎮。
南北往來的客商,選擇在這裏歇腳。
相比北地十不存一的鎮子,西平鎮卻依舊人頭攢動,熙熙攘攘,好不熱鬧。
這裏有賣人的牙人,有賣水賣糧的商人。
西平鎮連接南北的要塞,有重兵把守,在這裏做生意和生活,十分安全。
若出了西平鎮,不管是官道還是羊腸小道。
那就到了土匪的地盤。
東都洛陽,是北方最大最繁華的城市之一。
這裏有許多皇室宗親、地方官員,富商豪紳。
北上逃難來的有錢人,也大多選擇定居于此。
再加上東都附近有幾座高山,叢林密布,還有幾條溪流和湖泊。
雖然有些幹旱,但不至于缺水,百姓生活無憂。
這也導緻,東都成爲土匪眼中的香饽饽。
東都官府不是沒想過蕩平山匪,幾次出兵都無功而返。
土匪實在狡猾,一有動靜,就鑽到山深老林中。
官兵根本就找不到他們在哪。
隻能加強東都附近的巡邏,令土匪不敢在城外放肆。
但在東都百裏之外,山匪強殺掠奪,肆無忌憚,無惡不作。
許多拼死逃荒至此的災民,沒有餓死,沒有凍死,卻在離東都一步之遙的地方,慘遭土匪殺害。
陳安坐在茶館大堂,和牛牛喝着天價的茶水,吃着糕點。
台上,說書人正口若懸河,講着那土匪的發家史。
陳安在台下聽得津津有味。
山深老林中的土匪老窩,不就是她心目中的理想家園。
事不宜遲,陳安抱起牛牛,點了睡穴,找了沒人的地方把馬車和牛牛一起收進空間。
陳安剛出西平鎮,還沒走到官道,嘩啦一下,從山上沖下來十幾個人。
“這條路我們黑風寨的,若想過去,留下買路财,不然,要你狗命!”
好家夥,陳安直呼好家夥。
她正準備去找他們的老窩呢,這就送上門了。
十多個土匪隻見一道白光閃過,還沒等反應過來,人頭就落地了。
隻剩一個矮小瘦弱的土匪,手持棍棒,驚恐地看向陳安,嘴裏大喊:“大王饒命,我上有八十歲老母,下有三歲小兒,我不是故意要做土匪的,我沒殺過人啊!”
“知道你沒殺過人,以後别當土匪了,走吧。”
說罷,陳安沿着他們下來的路,上了山。
那名矮小瘦弱的土匪,趴在十幾具屍體上,扒拉銀子,揣在兜裏,快速往西平鎮跑去。
9527飛到空中,掃描整個山頭,确定了黑風寨的老窩,标記在面闆上。
在一個風和日麗的清晨,陳安将黑風寨八九百個土匪,全部掃蕩一空。
占了整個山頭。
完成洗劫土匪的任務,她将牛牛喚醒,牽着牛牛的手進了黑風寨。
黑風寨不愧是北方第一大土匪窩,看看這寨牆,又高又厚。
真不知道,他們哪來這麽多石頭和磚頭。
除了高大的寨牆,還蓋了了望台,随時可以觀察外面的動态。
地理位置選的也好,位于栾山海拔一千米的半山腰處,便于下山,也便于逃入深山。
寨子坐北朝南,背靠兩千多米的栾山主峰,大門朝南,有一條大路通往山寨。
東西兩道側門,有兩條小路可上山下山。
四周還有零星的土地。
一進寨門,牛牛就高呼,“爹,這地方好大呀!”
陳安也忍住啧啧兩聲,這土匪窩,連校場都有。
主樓是一排兩層半高的青磚瓦房,上面寫着會議廳。
穿過校場,是三座小院,分别是大當家、二當家和三當家的住所。
再往後有許多大瓦房,兩側有石頭屋和倉庫。
寨子裏有居住的房屋、有開會的大廳、有廚房、有餐廳、有醫療室、有兵營、有武器庫有糧倉。
除此之外,陳安還發現了土匪老大的書房,裏面竟然還有兵書、醫術和天文等方面的書籍。
真是讓人大跌眼鏡,這土匪也是個文化人啊。
有文化的土匪真是不一般,這寨子看起來縱橫交錯,但裏面卻分布均勻。
做了三路布局,卯是卯釘是釘,一點都不混亂。
能當大當家的人,定然不是個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若不是遇見陳安這個外挂,高低也得是地方一霸。
而且,要不是有9527這個掃描眼在,她還真找不到土匪藏寶的地方。
一個藏寨内在糞坑底下,一個藏在寨子外面的墳包下面。
糞坑就不說了,不好描述。
那個墳包光從外表看,破爛不堪,雜草叢生,估計盜墓賊來了都搖頭,沒一點興趣。
陳安打開‘掘地三尺’,将地下的寶箱,全部收進系統,換成積分。
回到寨子,将黑風寨改爲陳家莊,大筆一揮,重新裝修。
從土匪窩變成農家樂。
有了莊子,自然就是要招兵買馬了。
安頓好牛牛,她來到大當家的書房。
現在已經是她的書房了,裝修風格煥然一新。
拿出黃紙,陳安畫了七個符傀,五男兩女。
分别叫陳一、陳二、陳三、陳四、陳五、陳六和陳七、
她命陳三、陳四和陳五,帶着糧食,下山買人,主要是買逃荒的災民。
不拘男女老少,隻要能給她幹活就行。
陳一、陳二是個武傀,負責練兵。
陳六是醫傀,負責醫療室。
至于陳七,陳安讓她照顧牛牛。
看孩子這事,陳安着實不在行。
現在是荒年,人命如草芥,一鬥糧食,就能換一個大姑娘。
奉命下山的三人,很快帶回一千多個衣衫褴褛、蓬頭垢面,渾身又醜又髒的流民上了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