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之事,徐文忠從未感覺到如此快樂,此時,正是稀罕董小娘之事,暗歎董小娘渾身是寶,恨不得把她含在嘴裏,哄道“我的好乖乖,你就是我的心肝,是我的全部,你要什麽我都可以給你,你莫要哭了,我心疼。”
董小娘本就是有意勾搭徐文忠,自老國公死後,董小娘被老太太各種磋磨,她看清了徐景昌和賈舒的真面目,自然是要給自己和女兒尋個退路,如若不然,會在這宅子裏死無葬身之地。
董小娘先後睡了徐府的侍衛長,以及管着一半商鋪、莊子的二管家,靠着二人貪污了不少國公府的錢财,又命令二管家将徐文忠引到溫泉這兒來。
成就好事之後,徐文忠迷上了董小娘,二人逮着機會就厮混在一起,徐文忠和無情無義的徐景昌以及奸詐狡猾的賈舒不同,他性子軟沒經過事,容易被人左右。
自此之後,董小娘看起來過得枯燥乏味受盡磋磨,内裏占盡了國公府家财,她董小娘隻要實惠。
今日,董小娘有求于徐文忠,更是伏低做小換各種花樣子伺候徐文忠,倆人一直做到醜時。
“大爺,妾可就錦書這一個女兒,是妾後半生的依靠,看在妾這幾年老老實實伺候大爺的份上,大爺幫幫錦書把,若大爺能救錦書于水火,便是拿走妾這條命,妾也知足了,到死都感念大爺的恩惠。”
“我要你的命做什麽,我隻想要和你一起快樂,我的心肝,你莫要再哭了,大爺心疼。”
徐文忠俯身上前親掉董小娘臉上的淚珠,心疼不已,“和錦書小姑姑年紀相仿的黛月已經定了親了,黛珠樣貌不如錦書,隻怕曹勇不會願意的。”
“既然不能頂替,那換親呢?黛月生的我見猶憐,也許更得曹大人喜歡,也未可知啊。”董小娘眼珠一轉,計上心來。
“換親...”徐文忠思索,“黛月的未婚夫是吏部尚書宋言之之子宋洛,母親是清河郡主,身份尊貴,其父宋言之前途無量,但這宋洛是個傻子啊,每日隻會癡傻憨笑,錦書小姑姑配他,豈不委屈。”
“大爺,妾隻想錦書保住命而已,不求她大富大貴,那宋洛雖是傻子,可他是清河郡主之子,外祖是王爺,就算他這輩子無所事事,斷也不會缺吃少穿的。”
董小娘也想女兒嫁得如意郎君,夫妻二人恩恩愛愛,但現在,保住命比什麽都強。
“行吧,錦書小姑姑好歹也是我看着長大的,這事我來辦,你莫要再急了,左右還有我在,我不會看着錦書小姑姑出事的。”
徐文忠連連許諾,不忍看到董小娘如此悲痛,他心想,到底伺候了自己幾年,盡心盡力的,平日裏,從來沒讓自己爲難過,什麽都不要,隻一心跟着自己,徐文忠決心要把這事做得天衣無縫。
徐文忠一邊略施巧計使曹勇偶遇徐黛月,一邊接近吏部尚書宋府,讓徐錦書和宋家傻兒子宋洛成就好事。
在徐文忠忙碌換親之事時,北方亂了。
北方從去年開始大旱、地震、瘟疫頻發,一場大雪災,壓垮民屋無數,整整兩年農民顆粒無收。
農民,反了
先是陝西的張何江帶領流民占了縣城,殺了縣令,開倉放糧,打響造反第一槍,高舉反周大旗。
一時間,河北、河南、山東等地皆有煽動造反之人,短短兩個月,造反大軍已經突破數十萬人。
金陵城的世家官員,隻覺得這是一群災民鬧着玩,造反之人手中沒有兵器,家中沒有錢财,拿什麽去養可以和朝廷相抗衡的軍隊。
起初,朝廷并不在意,隻是像往常一樣派兵鎮壓,征北大将軍帶着三個兒子以及三十萬大軍北上平亂。
寒冬臘月,魏國公府一派喜氣洋洋之景色。
到底是叫董小娘謀成了,曹勇見了徐黛月,道都走不動了,美人如花,喜愛之人各不相同。
有人喜愛董小娘這樣風騷的,有人喜愛蘭小娘這樣嬌媚的,也有人喜愛徐錦書這樣氣質如空谷幽蘭的。
曹勇喜愛徐黛月弱柳扶風,腹有詩書氣自華這般的,越是柔弱他就越喜歡。原以爲徐錦書已經是不可多得的美人兒,沒想到徐家還藏着一位嬌嬌兒。
徐黛月的生母冬小娘出身書香門第,雖然樣貌不是姨娘中最美的,整個人如同上等宣紙印染上一朵朵清冷的百合花,徐黛月便遺傳了生母那一股子清冷的書香氣質,又生得乖巧瘦弱,是衆姐妹中性格最懂事聽話的。
冬小娘有些瘋瘋癫癫,女兒要結婚了,她也渾然不知,天天抱着枕頭喚幺兒。
徐黛月是冬小娘懷的第一胎,從懷孕到出生都很順利,冬小娘懷二胎時,懷孕後期百般不舒坦,最後生産時生了一個死胎,是一個哥兒,自此之後,冬小娘便神志不清了。
...
春節将至,府裏上上下下裁了新衣,外面餓殍千裏,影響不到主子們萬分。
“9527,咱們能逃走的機會怕是要來了,我看這個朝廷吃棗藥丸。”陳安睡在床上和9527閑聊。
“安安,這府裏勾心鬥角,怪沒意思,咱們什麽時候走?”9527不能離開陳安靈魂太久,他隻能在徐府四處閑逛,外面長什麽樣,一點也不知道。
“現在外面亂的很,在徐府苟着,目前還是安全的,等到苟不下去的時候,我們馬上就走。”陳安雖然學習不好,但也知道每當朝代更替,導緻天下大亂,土匪橫行,人心不古。
陳安心想,明明還小,礙不着誰,還能再苟一苟,就算要離開國公府,至少得辦理好戶籍、房契。
想到戶籍、房契,陳安看了眼庭院裏掃雪的粗使丫鬟,春風苑裏的粗使丫鬟簽的是活契,一般簽五年、十年、十五年,白天在府裏幹活,晚上回家,比家生子自由得多。
現在朝廷昏庸,衙門小吏想盡辦法摟錢,或許可以從這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