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直到現在，林羽連萬休的長相特征都沒有絲毫了解。
這些年來，萬休對他而言，一直都是活在黑影中的一個人。
所以他一直期待，韓冰能夠恢複一些有關于那晚的記憶，告知他一些有用的信息，哪怕是一星半點也可以！
聽到林羽的詢問，韓冰神情一緊，下意識握緊了自己的手掌，顯然内心波動極大。
林羽見狀急忙說道，“沒事，你要是不想談論這個……”
“其實這些年來，我也一直在回憶那天晚上的情形！”
韓冰搖搖頭，眉宇間帶着一絲痛苦，無奈道，“但是我還是什麽都想不起來，隻能回憶起一些模糊的畫面，畫面中布滿了鮮血……”
說話的同時，她的身子顫抖的更厲害了。
“沒事，都過去了，都過去了！”
林羽急忙一把攬住了她的肩膀，輕聲安慰道，“總有一天，我們會抓到他的！一定會的！”
感受着林羽胸口傳來的溫熱，韓冰急速跳動的心髒這才慢了下來，情緒也漸漸緩和了下來。
“要不這件案子你也别跟着摻和了，交給譚锴……交給其他戰友吧……”
林羽習慣性的說出了“譚锴”的名字，心中不由一凄，急忙改口。
“不！”
韓冰神色一凜，眼眸中的恐懼感頓時一掃而空，無比堅定的說道，“如果這件案子真的跟萬休有關，我就更應該參與！”
她知道，面對恐懼一味逃避是沒用的，隻有直面恐懼，才能克服恐懼！
“好，我們一起！”
林羽見狀也沒有拒絕，鄭重的點了點頭。
從市局回家之後，天已經黑了，林羽這才想起來忙了一整天，都沒有顧得上去給窦老、水東偉、何老等人拜年。
他趕緊跑到陽台上挨個打電話拜年，雖然有些晚了，但怎麽說也還沒超過初一。
依次給窦老、王老等人打完電話之後，林羽最後打給了蕭曼茹，想讓蕭曼茹将手機交給何老爺子，自己親口給老爺子拜個年。
誰知電話那頭的蕭曼茹輕聲說道，“不必了，家榮，你何爺爺睡下了！”
“睡下了？這麽早？”
林羽看了眼時間，有些詫異，此刻才六點多點而已。
“不錯，你何爺爺這段時間身體一直不太好，而且……”
蕭曼茹說着突然一頓，似乎欲言又止。
“而且什麽？”
林羽疑惑的問道。
“沒什麽！”
蕭曼茹笑了笑，說道，“等過幾天吧，過幾天你過來吃飯，正好也給你何爺爺瞧瞧身體！”
“好！”
林羽痛快的答應下來，他知道，剛過完這幾天，何家肯定來不少親戚，自己也就不過去打擾了，況且，何家大部分的人都不怎麽待見他。
随後他嘗試着給何自臻打去了電話，不過電話響了好一會兒也沒人接，自動挂斷了。
林羽望着手機忍不住輕輕搖了搖頭，歎息道，“希望何二爺那邊一切順利吧……”
第二天上午，留在京中過年的周辰特地便跑來林羽家拜年，江敬仁老兩口和秦秀岚熱切的招呼周辰留在家裏吃午飯。
到了中午，一家人正說說笑笑，準備吃飯之際，韓冰突然給林羽打來了電話。
林羽以爲是昨天的命案有什麽線索了，急忙接起了電話。
“喂，家榮，不好了！”
電話那頭的韓冰聲音中明顯帶着幾分驚慌，急聲道，“今天……今天又發生了一起命案……”
“什麽？又一起命案？！”
林羽心頭咯噔一顫，臉色大變。
“對，初步判斷，跟昨天命案應該是同一人所爲……”
電話那頭的韓冰說道。
“這次死的是什麽人？！”
林羽急聲問道。
“是個保安！”
韓冰沉聲說道，“你應該也不認識，叫孫程江！”
“孫程江？”
林羽緊蹙着眉頭，發現又是一個跟他八竿子打不着的陌生人物。
想到昨天的情形，他神色一變，急忙問道，“那這個死者嘴裏，也有昨天那種紙條嗎？！”
“有……也有一張紙條……”
電話那頭的韓冰分外沉重，“也是死者自己寫的一張紙條……”
“紙條上的内容，跟昨天的一樣嗎？！”
林羽眯起眼，眼中精芒四射。
“一樣……寫的也是，我是替何家榮死的……”
韓冰咬了咬牙，低聲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