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羽視死如歸的來救他的戰友和何隊長,而他竟然要将林羽殺死!
他簡直豬狗不如!
就算他殺了林羽,到時候何隊長和他的一衆戰友活下來,也必然會以他爲恥!整個暗刺大隊也會以他爲恥!
而且暗刺大隊這個無數兄弟用鮮血換來的響當當的名聲,也會因爲他的存在,而受到抹黑!
所以,思量再三,他還是打消了内心的決定!
而他之所以單獨叫林羽出來,一是爲了給林羽道歉,二是爲了擺脫林羽将何隊長和他的一衆戰友給救出來!
他發現,與其将希望交付給拓煞,不如交付給何先生,他相信,何先生必然能夠說到做到!
這番話說完之後,甯啓便再沒有任何的遲疑,猛地轉過身,腳下一蹬,作勢要竄出去。
不過他剛要發力,突然發覺肩頭被一隻有力的手掌給扣住了,他回頭一看,發現林羽正站在他的身旁,死死按着他的肩膀,沉聲說道,“甯啓兄弟,你别激動,我相信,一定有辦法可以将你身上的炸彈拆掉!”
不管希望多麽渺茫,林羽絕不放棄任何一個手足,任何一個同胞!
甯啓心頭一動,看了眼手腕上的時間,見離着炸彈自然引爆已經不足十分鍾,急聲說道,“何先生,沒有辦法的,您趕緊放開我!時間來不及了!”
“你不能死!”
林羽面色凝重的沉聲說道,“我不能眼睜睜的看着自己的同胞和兄弟就這麽死去,你等着,我這就讓陶闖出來,看看他懂不懂如何将炸彈拆除!”
甯啓面色一急,連忙道,“何先生,如此一來,那大家都得死!”
說着他用力的抓住林羽的手腕,想要将林羽的手給甩開,不過林羽死死抓着他的衣服,任他怎麽甩也甩不開。
“何先生,就當我求您了,甯啓罪該萬死,死不足惜!”
甯啓滿頭大汗的急聲說道。
林羽沒有答話,左手一甩,手指中已經多了幾根銀針,想要封住甯啓的穴道,将甯啓定在這裏,他好回去喊陶闖,不過就在他舉針待刺的刹那,一個黑影突然自旁邊的屋頂上迅速掠了下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直接沖到了甯啓的跟前,同時左手迅速甩出一把利刃,狠狠紮向了甯啓的左肩,“噗嗤”一聲,利刃直接沒入甯啓的肩頭。
與此同時,這個人影猛地伸手一抓,一把拽住了甯啓身上炸彈衣的線路,手腕陡然用力,狠狠的一拽,作勢要将線路拽斷,引爆炸彈!
不過這個人影的手還未拽出來,便被甯啓的手給狠狠的抓住了,甯啓滿臉怒意的望向這個人影,神色一變,厲聲呵道,“是你?!”
沖下來的這個人影,不是别人,正是剛才在雨林中給甯啓穿炸彈衣的其中一名侍從。
很顯然,這名侍從方才一直在暗中盯着甯啓,見甯啓改變了注意,這名侍從便想要充當死士,同甯啓和林羽同歸于盡。
這名侍從神色未變,握着匕首的左手猛地一扭,直扭動的甯啓肩頭血流如注,想要逼迫甯啓松手。
甯啓臉上的神情頓時一陣扭曲,額頭上冷汗直冒,不過還是緊緊的咬住了牙冠,死死的按住這名侍從的手,不讓他拽斷炸彈衣上的線路。
林羽面色一沉,卯足力道,迅速的一掌打向了這名侍從的腦袋。
“嘭!”
隻見林羽的手掌離着這名侍從的腦袋還有二三十公分,這名侍從的腦袋便開了花,整個腦袋被巨大的掌力沖擊的凹陷了進去,頓時鮮血四濺!
随後這名侍從身子一軟,雙手一松,“噗通”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唔……”
甯啓一把捂住了自己的左肩,神色痛苦不已。
“甯啓兄弟,你怎麽樣?!”
林羽面色一緊,急忙一把扶住了甯啓。
“我沒事!”
甯啓額頭上冷汗直冒,緊咬着牙搖了搖頭,擡頭的間隙他好似突然看到了什麽,雙眼一瞪,神色大變,急聲道,“何先生,小心!”
話音一落,他猛地一把将林羽推開。
砰!
緊接着一聲槍聲響起,不遠處的屋頂上一顆子彈閃電般射來,“噗”的射到了甯啓的左胸口上,鮮血飛濺。
“唔……”
甯啓再次悶哼一聲,接着一把捂住了自己中彈的胸口。
就在他彎腰的刹那,第二顆子彈極速射來,“噗”的一聲擊打在了磚牆上,激蕩的沙石飛濺。
甯啓面色猛地一變,瞬間意識到,這幫人是想射中他身上的炸彈和線路來引爆炸彈,他猛地一咬牙,迅速轉過身,快速的朝着前方的小路沖了過去,同時大聲沖林羽喊道,“何先生,活下去!請您和何隊長一定要活下去!”
說話的間隙,甯啓不顧一切的超前沖去,他知道,自己離着林羽越遠,林羽便越安全。
“甯啓!”
林羽看着迅速竄出去的甯啓臉色陡然一變,大聲呼喊了一聲,接着渾身猛然一繃,作勢要竄出去,直追甯啓。
但是未等他追出去,一顆子彈呼嘯着擊砸到了甯啓的身上,正中甯啓身上的炸彈。
“嘭嘭嘭!”
一陣巨大的連聲爆炸聲響起,奔跑中的甯啓瞬間化作了一叢巨大的火光,強烈的沖擊波橫掃而出,直接将道路兩旁的房屋夷爲平地,煙波四蕩,遮天蔽日!
“啊!啊!”
此時兩旁的房屋中重傷的居民頓時發出了幾聲極凄厲慘叫聲,其中一個婦女坐在廢墟中,抱着滿頭是血的孩子痛哭哀嚎,悲痛欲絕。
林羽宛如石化般站在原地,睜大了眼睛愣怔怔看着眼前這一切,身子抖個不停,雙眼刹那間赤紅一片,淚水湧滿了眼眶!
他眼睜睜的看着他的戰友,他的同胞,在刹那間,便化爲了烏有!
“啊!”
林羽無比悲痛的仰天嘶吼一聲,厲聲喝道,“拓煞,我定要你将你千刀萬剮,碎屍萬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