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早就做好了心理準備,料到薩拉娜的情況一定極其的不樂觀,但是沒想到會如此的惡劣。
聽到林羽如此消極的話,屋内的阿蔔勒和安妮兩人心頭咯噔一下,臉色刷的鐵青一片,望着林羽的眼神中一時間有些茫然無助。
對于他們而言,林羽就是他們的希望,是他們全部的倚仗,但是此時竟然連林羽都如此的不自信,他們内心當然隻會更加慌亂!
“阿蔔勒先生,不管您如何抉擇,最好都早做決斷!”
林羽面色凝重的說道,“如果您選擇讓我替薩拉娜小姐治療,那我馬上就會按照制定好的方案展開治療,如果您選擇放棄治療,那我同樣也會給薩拉娜小姐配制藥方,盡最大的可能的調養她的身體,延長她的生命,而且,我有把握讓她蘇醒過來,讓你們能夠做最後的道别!”
雖然他沒有把握治好薩拉娜,但是有絕對的把握能夠讓薩拉娜蘇醒過來,讓阿蔔勒和薩拉娜得以進行最後的告别,不至于留下遺憾。
“您……您能讓她蘇醒過來?!”
阿蔔勒的身子猛地一顫,看了眼病床上的女兒,眼淚的淚水再次不争氣的湧了出來,自從他的女兒昏迷過去之後,他便日夜期盼着他女兒醒來的那一天,縱然終有一别,他也希望女兒能夠蘇醒過來,跟他最後做一番道别。
所以,林羽的這番話讓他極爲的爲難,他緊緊的抿着嘴,額頭上滲出一層細細的汗珠,内心一直在做着權衡。
“阿蔔勒先生,我給你一晚上的時間考慮,最好明天就能給我答複!”
林羽看了眼時間,沉聲說道。
“何先生,那……那如果救治的話,我女兒存……存活的幾率是多少呢?!”
阿蔔勒小心翼翼的問道,整個身子都不由微微顫抖,剛才沉浸在女兒複活的喜悅感中的他,并不知道,還有更冷冰冰的現實在等着他。
聽到他這話,林羽的臉色一苦,無奈的歎息一聲,低聲道,“這個我也說不準,千分之一?百分之一?或者,萬分之一?!”
“這……這麽低?!”
阿蔔勒心頭咯噔一下,面色慘白,别說什麽千分之一、萬分之一了,就單單是百分之一,他也接受不了!
如此低的治愈率,跟直接宣判他女兒的死刑有什麽區别!
“所以說,概率隻是個數字,沒有任何意義!總而言之,治愈薩拉娜小姐的幾率非常小,而且非常不可控!”
林羽望着床上的薩拉娜,面色分外凝重,但是眼神同樣也格外的堅毅,既像是在對阿蔔勒說,又像是在對自己說,“不過幾率再小,也是希望,有希望,總比沒有希望要好!”
在他心裏,自然是希望不論成敗,都能夠傾盡全力試上一試,既是爲了中醫,也是爲了他那顆永不屈服、永不認命的心!
“對,有希望總比沒希望要好!”
阿蔔勒聽到林羽這話頓時也臉色一凜,咬了咬牙,眼神一時間也變得堅定無比,滿眼憐愛的望着病床上的女兒,聲音鎮定的說道,“我的前半生,已經跟我女兒共度過許多歡快的時光了,我已經十分的知足,所以,與其在悲痛和絕望中陪伴她走過生命中最後的幾個月,倒不如冒險試上一試!我更想要的,是與我的女兒共度餘生!”
說着他擡頭望向林羽,恭敬道,“何先生,請您出手,救我女兒一命!”
林羽聽到阿蔔勒的決定,心頭一喜,轉頭望向阿蔔勒,喉頭微微一動,很想一口答應下來,不過話到嘴邊突然又頓住了,稍一遲疑,說道,“阿蔔勒先生,其實從我個人角度而言,我很想醫治薩拉娜小姐,但是在醫治之前,我有必要将醫治的具體方案和一些隐患提前告知你,你仔細考慮考慮,再做決策,也不遲!今晚上你可以好好想想,雖然時間緊迫,但是也不急于這一晚……”
“不必了,何先生,我不需要再做任何的考慮了!”
阿蔔勒未等林羽說話,直接打斷了林羽,面色肅穆崇敬的望着林羽,定聲說道,“先前您給我機會的時候,我已經選錯過一次了,這一次,我不想再選錯!”
說着他深深的給林羽鞠了一躬,語氣懇切道,“我女兒就拜托您了!”
林羽聽到阿蔔勒這番話也不由心頭激蕩,滿臉動容,領會到阿蔔勒對他那種發自肺腑的信任和尊敬。
林羽眼中光芒璀璨,用力的點了點頭,鄭重道,“阿蔔勒先生,你放心,何家榮,必定肝腦塗地,在所不惜!”
既然阿蔔勒已經做出決定,那一切事不宜遲,林羽直接朝着門外喊了一聲,将百人屠和奎木狼喊了進來,一邊吩咐奎木狼将他裝滿藥材的行李箱拿過來,一邊拿起紙筆,在紙上快速的寫下了一個由十數味藥材組成的藥方。
随後林羽轉過身,将藥方遞給阿蔔勒,說道,“阿蔔勒先生,你派一個懂中文的人出去購買藥方上的這些中藥材,越多越好!如果不好買,那你就想想辦法,托托人脈!”
此時中醫在國際上正遭受着史無前例的打壓,整個米國的中醫藥館皆都已經關門倒閉,所以要想購買中藥材,并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好在阿蔔勒在米國和國際上具有一定的影響力,應該能想辦法弄到一些。
“好,好,我這就想辦法!”
阿蔔勒趕緊接過林羽手中的藥方,連連點頭答應。
“切記,不管你用什麽辦法購買,都不要引起别人的注意!”
林羽急忙提醒了阿蔔勒一聲,生怕因此暴露自己,也暴露薩拉娜“死而複生”的事實。
“您放心,這個我知道!”
阿蔔勒沖林羽點了點頭。
“何,我們從炎夏過來的時候,不是已經帶了許多藥材了嗎?!”
安妮皺着眉頭,有些不解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