檢測結果上詳細的寫着“D8S1179”、“AMEL”、“TPOC”、“FGA”等各項基因檢測項目的結果。
楚錫聯直接略過不看,翻到了最後的鑒定結論,看到紅章下面“确認無血緣關系”幾個大字,他臉上的笑容瞬間凝固,愣了片刻,猛地一拍桌子,怒聲道:“怎麽可能,這怎麽可能!一定是何家做了手腳!一定是!”
他一直堅信何家榮就是何家的骨血,所以看到這個鑒定結果自然難以接受。
倘若結果真這樣,那也就意味着他原先醞釀的一切計劃都泡湯了!
“太過分了!太過分了!”
楚錫聯猛地站起來,怒不可遏的背着手在屋子裏來回走着,嘶聲道:“竟然連自己家的骨血都不認!混蛋!禽獸!”
殷戰見他發這麽大的火,低着頭一句話未敢說。
一直走了好一會兒,楚錫聯的情緒才稍微緩和了下來,轉身沖殷戰問道:“這份結果,何家已經拿到了嗎?”
“應該已經拿到了。”
殷戰如實的回答道。
“媽的,敢跟老子來這一套!”楚錫聯“咚”的一拳砸到了桌子上。
“一定是何自欽幹的!”殷戰皺着眉頭說道。
楚錫聯長出一口氣,接着走到窗前,望着外面定聲道:“何自欽,何自珩,都有可能,甚至何家老爺子……”
殷戰猛地一怔,擡起頭驚聲道:“您是說老爺子也有可能授意他們造假?!”
“我也不确定,隻是預測。”
楚錫聯輕輕地搖了搖頭,擡起頭望向遠處灰蒙蒙的天空,歎息道:“畢竟二十年過去了,再疼愛的孫子,也早就放下了,一個消失了二十年的孫子,與碩大的何家相比,孰輕孰重?”
“首長,您這話,我聽不懂……”
殷戰聽的實在有些糊塗,何家榮是不是何家的子孫,對何家又有什麽影響呢?
“積木玩過吧?”楚錫聯問道。
“沒有。”殷戰老老實實的回答道,他是窮苦家庭出身,小時候從沒玩過積木。
“……”楚錫聯。
“那他媽的總見過嗎?”楚錫聯惱怒道,這個榆木腦袋!
他接着說道:“何家就好似積木累積起來的高樓大廈,表面上看起來宏偉壯大,其實内部并不穩固,少一塊或者再多加一塊,說不定就會産生連鎖反應,導緻土崩瓦解。”
“懂了!”
殷戰恍然大悟,急忙道:“您的意思是想把這塊積木加上去,但是何家老爺子可能已經看出了您的目的,硬是不讓您加。”
“這裏頭到底有沒有何家老爺子的意思,我也不知道……”
楚錫聯歎了口氣,悠悠道:“要是何家老爺子真看出了我的目的,那事情就難辦喽。”
“不是還有何老夫人嗎?我看她很希望與何家榮相認,我覺得我們可以從這方面入手。”殷戰建議道。
“也隻能從老夫人這裏入手了。”
楚錫聯點點頭,突然想起什麽來一般,轉身問道:“我們找的那家檢測機構結果什麽時候出來?”殷戰急忙看了看時間,回答道:“大概得傍晚了。”
“嗯,幸虧我留了個心眼,否則還真就被何家糊弄過去了。”楚錫聯冷笑一聲,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容。
其實他早就擔心何家搗鬼,爲了以防萬一,特地吩咐殷戰從昨天的醫療機構裏把采集的樣本弄出來了一些,然後送到了另外一家檢測機構,算是做個保險,沒想到還真被他預料到了。
不過他這份結果就算出來,要想得到何家認可,多少也要費些氣力。
“那我現在就去盯着吧,等結果一出來,我立馬通知您。”殷戰說道。
“嗯,去吧,千萬不能出錯。”楚錫聯點點頭。
殷戰立馬轉身往外面走去。
“等等!”
楚錫聯心頭一驚,突然喊住了殷戰,瞥了眼桌上的檢測結果,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你有沒有想過,或許還有另外一種可能……”
殷戰也望了眼桌上的檢測結果,身子猛然一震,立馬明白過來了楚錫聯話中的意思,急切道:“您的意思是說,這個檢測結果有可能是真的?!”
是啊,他和首長一直都先入爲主的認定何家榮是何家的血脈,所以自然把這個檢測結果當成了假的,殊不知這個檢測結果也有可能真的!
畢竟巧合再多,也無法說明何家榮就一定是何家二爺的兒子!
楚錫聯臉沉的宛如外面陰暗的天氣,臉上的肌肉跳了跳,眼睛頓時精芒四射,伸手抓起桌上的檢測結果,緩緩的撕碎,同時沉聲道:“我不管這個結果是真是假,我們的結果,一定要讓他們有血緣關系!”
殷戰微微一怔,瞬間領會了楚錫聯的意思,随後一挺身,用力的一點頭,定聲道:“屬下明白!”
說完他快步的走了出去。
楚錫聯把撕碎的檢測結果扔到垃圾桶裏,望着外面黑壓壓的天空,滿懷感慨的歎道:“風雨将至,凡人怎阻?”
話說何瑾祺将榮沁美顔的接待區打掃了個幹幹淨淨後,便拽着林羽去樓下的酒店吃飯去了。
酒店是五星級酒店,裝修精緻,氛圍高雅,但是硬生生的被何瑾祺吃出了大排檔的感覺。
“嗤……啵!”
何瑾祺利落的用牙咬掉啤酒瓶蓋,接着起身給林羽杯中倒滿啤酒,随後再給自己倒上,興沖沖道:“二哥,你就告訴我呗,你這身功夫在哪兒學的?”
“不瞞你說,那天我偶遇一個長袍老道,說我骨骼清奇,非要傳我畢生功力……”
林羽信口胡扯了起來,何瑾祺一臉興奮,聽得津津有味。
這時何瑾祺的手機突然響了起來,他掏出來一看,直接挂掉了,“二哥,你接着說。”
他剛說完,手機再次響了起來。
“你先接電話吧。”林羽示意他先忙。
何瑾祺沒好氣的把電話接了起來,不悅道:“喂,大哥,你什麽事啊!”
“三弟,你在哪呢?”何瑾瑜問道,“我找你有事。”
“我在跟我二哥吃飯!沒空!”何瑾祺皺着眉頭拒絕道。
他跟他這個大哥性格十分不合,關系也不怎麽樣,他好動,他大哥好靜,倆人打小就玩不到一塊兒去,而且他這個大哥心眼兒太多了,他老是吃虧,所以他一直對這個大哥不待見。
“二哥?”何瑾瑜不由一怔,急忙道:“哪個二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