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允礽離去,555一下子跳到了胤禛的肩頭,【我有點舍不得小弘晖……】
“沒有那麽快,故事的落幕總是要有些留白和遺憾,才能曆久彌新,讓人經年不忘。”
胤禛笑着摸了摸555毛茸茸的腦袋,他好歹是個成功的皇帝,“死亡”還是要有點儀式感的。
【主人英明!】
556跟着蹿出來,這個時候還是要證明一下自己的存在感的,雖然沒什麽大用,但至少它可以是個合格的狗腿子啊,主人不會不帶它去下個世界吧?
……
就像胤禛所說的,接下來的幾年,他一邊嚴防死守,和兄弟們鬥智鬥勇,半點身體情況沒有洩露,一邊大力發展政治經濟,讓大清開上了快車道,展示着盛世榮耀。
雍正四年,解海禁,大力發展海洋貿易,功績累計下,早已從郡王晉升親王的老九允禟帶領人馬,将他的商業版圖發展到了海外。
雍正五年,經過多年試種優化的高産作物玉米和紅薯,在太子弘晖的領導下,開始全國推廣。
雍正六年,從海外帶回大批财富的瑜親王允禟回歸,帶回了另一邊島國擁有豐富的金銀礦産的消息,于是,以敦郡王允?爲主将,直親王之子弘昱、理親王之子弘皙爲副将,帶領着訓練多年的水軍,一舉拿下了島國。
雍正七年,似乎是從收服島國的行爲中嘗到了甜頭,大清的軍隊開始朝着四面八方開疆擴土。允祯北上,收服布魯特、薩克;允禔西進,拿下阿富汗、錫金、不丹;允佑南下,又增緬甸附屬;允禩東巡,僅憑三寸不爛之舌,挑動朝鮮内亂,推選朝鮮新王,将其内政王權全部把握在大清手上。
雍正八年,一切向好,衆人就要放下心時,一場小小的風寒卻突然掀起波浪,暴露了胤禛那千瘡百孔的身體情況,胤禛徹底病倒。
“皇兄如何了?”
允祯步履匆匆,臉上還帶着風霜,自打收到消息,就快馬加鞭一刻不敢停頓的趕回來。洗漱也顧不上了,直沖養心殿而來。
而此刻,養心殿外已經守着許多人了,每個人的表情都很難看。
允禩艱難的搖了搖頭,此刻一點也看不出前段時間的意氣風發,自打胤禛病倒,他就再也沒睡過一個好覺,提心吊膽,面色極爲難看。
“皇兄還沒醒,王太醫剛剛制好藥送進去。”
提到“王太醫”和“藥”這兩個關鍵詞,允祯忍不住側目。實際上,這幾年衆人都一直想知道王鶴盛到底是制了什麽藥,但是看皇上一直保持着健康,想來确實是有益處,漸漸也就放棄了探尋。
可誰想到,怎麽突然就出事了呢?此刻守候在殿門外的兄弟幾人,隻能祈禱王太醫的藥盡快起作用。
“吱呀”
養心殿的大門推開,一頭白發的王鶴盛拎着藥箱,表情嚴肅的走了出來,眉間兩道深深的豎紋。
“怎麽樣?”
一群人瞬間着急的湧了上去。
“皇上已經服下藥物了,應該很快就會醒來。”
王鶴盛如實的回答,但他沒有說的是,這個藥如今也隻能讓皇上醒過來了。
但關心則亂,衆人聽見胤禛可以醒來,松了口氣,下意識忽略了其他不好的可能。
“都去收拾收拾,一會兒皇上醒了,别把髒東西帶進去了。”
允礽眉頭微展,轉身看着兄弟們一個個狼狽的樣子,連忙囑咐着,不想到時候讓胤禛看了擔心。
“是是是,二哥說的是。”
這時候,沒有人去反駁他,一個個都抓緊時間去偏殿整理了下形象。
而此刻,宜修和弘晖正守在胤禛的床邊。
“額娘,阿瑪會沒事的。”
弘晖緊緊的盯着胤禛那張昏睡中瘦削蒼白的臉,不知是在安慰宜修還是說服自己。
“對,皇上不會有事的。王太醫說了,很快會醒的……”
宜修的眼眶泛紅,努力克制着情緒,期待着胤禛的醒來。
母子兩人的目光都鎖定在胤禛身上,不放過任何一絲風吹草動,很快,他們就驚喜的注意到胤禛微微顫動的手指。
“弘晖,你皇阿瑪的手指動了,是不是?”
“是,阿瑪的手指動了……”
兩人都很激動,聲音一下子大起來,傳到了殿外,傳到了焦急等待的幾人的耳朵了,一個個迫不及待的收拾好了着裝趕到了胤禛的床邊,和宜修母子倆一起期待的看着胤禛。
胤禛的睫毛微微顫動,衆人攥緊拳頭,屏氣凝神,就見他緩緩睜開了眼睛,眼神還有些渙散。
“皇上!”
“皇阿瑪,你終于醒了。”
“皇兄……”
胤禛生病了半個月,又昏迷三天,衆人跟着擔憂了半個月,焦灼了三天,終于等到了他的醒來,一個個激動不已,将胤禛團團圍住。
弘晖更是握着他的手,再也控制不住,眼淚直流:“皇阿瑪……”
胤禛動了動手,眼神空茫,略有些遲鈍的開口:“弘晖,怎麽不點燈?”
養心殿原本高興欣喜的氣氛頓消,顯然了一片死寂,弘晖不可置信的伸手在胤禛的眼前晃了晃,卻發現胤禛的眼神始終是那樣的空茫渙散。
“皇阿瑪……”
弘晖哽咽,什麽都說不出來。
胤禛像是剛從昏睡中反應了過來,腦袋又開始了運轉,隻一瞬間就釋然的揚起了一抹虛弱的笑容:“别哭,也不是什麽大事。”
“太醫!”
從巨大的驚愕和悲痛中驚醒,允祯暴起,沖向外面找人:“太醫在哪?王鶴盛!”
“十四……”
胤禛來不及制止,此刻看不見的他也沒辦法制止,試圖舉起手,卻發現渾身無力,怎麽也動不了。
感受到一滴滾燙的淚珠滴在他的手背上,胤禛無措的張了張嘴,想要說些什麽,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麽,隻能輕聲的呼喚着,就像過往的每一次:“弘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