爾海雖然還是那個爾海,但幾百年的開發,讓爾海的水域面貌也與三百多年前有了很大的變化。
站在熱鬧繁華的雙郎街頭,林婉兒已經無法将腦海中的記憶,與現實的景象相互匹配。
好在山的變化并不算大,饒是有幾座山曾經被開采過,但對地貌的改變并不算大。
經過林婉兒的辨認,她父親的衣冠冢,就在現在雙郎小鎮的東北方向,翻過第一座被開采了一小半的山峰,後面那座形似龜背的山就是了。
葉辰與林婉兒将車留在了鎮上,随後換上林婉兒準備好的情侶運動鞋、戴上林婉兒提前準備的情侶款,相互挽着手、徒步向着山巒進發。
出發時,葉辰開始默默運轉心法,身上的靈氣波動瞬間被降到了最低,看來,這心法确實有效。
雙郎附近的山并不高,山峰與地面的海拔落差不過也就幾百到一千多米,登山難度很小,再加上沿途風景秀麗、還能俯瞰整個洱海,所以這裏現在已經成了許多年輕人徒步旅行的絕佳路線。
葉辰與林婉兒向着山口進發的路上,陸陸續續便遇到不少穿戴着徒步裝備的戶外運動愛好者,等到了山腳下、道路變窄之後,徒步登山的人變得更多了起來。
林婉兒一直在不停的左看右看,快到山腳時,表情已經有些激動與亢奮。
她見到上山的山口,低聲對葉辰說道:“三百多年前,我就是從這裏上山的,當時這裏有一條小路,是當地人用腳踩出來的,沒想到三百多年後這條路還在。”
葉辰笑道:“爬山和走路不一樣,爬山依賴的是最佳路線,一旦最佳路線被找出來,隻要山體不發生改變,這條路線也不會變。”
“是。”林婉兒輕輕點了點頭,道:“路線是沒什麽變化,但味道卻不再是以前的味道了,現在到處都是人工修整的痕迹,就連路都專門做了硬化、修了台階,人也比以前多了太多,以前這裏沒什麽人,附近幾座山都是周邊村民的祖墳,走這條路上山的,基本都是爲了祭拜親人。”
葉辰四處觀察,微笑道:“人工修整也有人工修整的好處,看來這裏平日進山的人确實不少,到處都有監控,而且還有不少森林防火的監控,吳飛燕要是來了,一定躲不開這種無死角的監控範圍,到時候我們可以讓孫老先生想想辦法,搞一個查看所有監控信息的權限,說不定就能找到鎖定吳飛燕的蹤迹。”
林婉兒問他:“如果真能在這裏鎖定吳飛燕的蹤迹,那你接下來怎麽打算?”
葉辰胸有成竹的說道:“從這裏到十萬大山,還有一千公裏的路,這一千公裏,吳飛燕不可能徒步,而她偷渡來華夏,自然也不可能乘坐飛機、火車,最大的可能就是開車,隻要能找到她的蹤迹、鎖定她駕駛的車輛,基本就能捕捉她的實時動态了。”
說着,葉辰又道:“現在的道路監控無處不在,隻要是能走機動車的鋪裝路面,就一定有交通攝像頭,我聽說交通部門有個大數據,他們在全國各地的監控探頭,大都能夠識别車輛的車牌号,隻要拿到他們的數據,就能實時了解每一輛車上一次出現在監控探頭下的時間以及具體位置,用這些信息,就能把吳飛燕的行動軌迹實時勾勒出來,最終她的車在哪裏失去蹤影,那個地方距離孟長生當年的修行之地,恐怕就沒多遠了。”
林婉兒點了點頭,提醒道:“公子,吳飛燕沒離開華夏之前,你千萬不要進十萬大山,你目前還不是她的對手,一定要避開她的鋒芒。”
葉辰微笑道:“放心吧,我不是莽夫,這點自知之明還是有的。”
林婉兒松了口氣:“那就好……”
兩人徒步翻越第一座山之後,便攀上了那座如同龜背一般的山上。
因爲這是徒步路線上的第二座山,所以這裏的人并沒有比第一座山少。
林婉兒向葉辰介紹道:“這座山形似龜背,名字就叫龜背山,是附近少見的風水寶地,當初外公祖上做土司的時候,費了不少心思才将這座山選爲自家祖墳。”
葉辰好奇的問:“整座山都是你外公一脈的祖墳嗎?”
“對。”林婉兒點點頭,道:“這裏的風水,有盤龍纏山之勢,算是風水局中,非常好的一種,祖墳選在這裏,能保佑後代人丁興旺、财運亨通、大富大貴,隻可惜當年大明龍脈被毀、國運巨變,一旦國運發生變化,國境之内所有的風水命盤都因此受到牽連,原本的風水寶地,便也失去了蒙蔭後代的功效。”
說着,林婉兒牽着葉辰的手,忽然離開了石階鋪就的山路,帶着葉辰直接去了半山腰上的一處平緩之地。
此時這塊地勢平緩的空地上,到處可見露營的痕迹,地上有不少支帳篷時打的防風釘眼,還能看到幾頂帳篷的形狀,葉辰推測,這裏應該已經成了戶外愛好者的露營基地。
林婉兒四下遠眺,發現不遠處一棵枝繁葉茂的滇南松,頓時心下一喜,對葉辰說道:“公子,那棵滇南松,便是我外公家的祖墳,我父親的衣冠冢,就在那棵滇南松的西北角。”
葉辰放眼看去,那棵碩大的滇南松附近,并沒有看到有墳墓的存在,于是便問林婉兒:“你外公他們,沒有留下石碑嗎?”
林婉兒幽幽道:“原本是有墓碑的,我還爲我父母刻了一塊,但後來據說外公一家所有的墓碑,都被人用強力震碎成了齑粉,連着我父母的墳墓也被人掘開,想來應該就是吳飛燕所爲,她恨我父母入骨,掘開我父母的墳墓也不令人意外。”
說着,林婉兒又道:“我推測,她應該是出于憤怒、掘開了我父母的墳墓,發現骸骨已經不見,肯定就知道上了我的當,所以便拿外公家族的其他人發洩不滿。”
葉辰不禁感歎:“這女人氣性真大,明明是她重傷了你父親,按理說應該你父親恨她,結果她竟然還死咬着不放。”
林婉兒道:“吳飛燕本就十分記仇,她這次來滇南,恐怕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爲恨我入骨,所以才想來這裏發洩不滿。”
說着,她不禁感歎:“也不知她會不會對這棵樹手下留情。”
葉辰環顧四周,不禁指着山頂感歎:“林小姐你看,要是我能在那幾塊巨石之上隐藏幾門近防炮,豈不就能一勞永逸的解決吳飛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