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着,他竟直接摘掉了自己的氧氣面罩,随後雙手抱拳、對着顧秋怡微微作揖,口中感激不已的說道:“顧小姐,你對我有救命之恩,正所謂大恩不言謝,我安啓山也不喜歡說什麽空話、套話,我隻能向你保證一點,将來無論什麽時候,隻要你需要,安家上下,莫敢不從!”
安崇丘一聽這話,作爲安家長子,他也立刻向着顧秋怡抱拳躬身,恭敬說道:“顧小姐,以後你對安家有任何需求,都可以直接吩咐我!”
顧秋怡沒想到,葉辰的兩位長輩都向自己行禮,一下子也有些惶恐不已,連忙說道:“您二位都是葉辰哥哥的長輩,也是我的長輩,千萬不要這麽客氣……這些……這些都是我應該做的……”
老太太感激不已的說道:“好孩子……這麽神奇的丹藥,放在誰的手裏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你能這麽慷慨的拿出來給我們,就是我們安家的大恩人……”
說着,她不禁感歎道:“當初成蹊就說你們顧家重情重義,真沒想到,你們顧家這麽多年都沒放棄尋找辰兒……真的是情深義重……”
顧秋怡微微一笑,帶着幾分羞澀的說道:“我爸媽從小就跟我說,我以後長大了是要嫁給葉辰哥哥的,所以在我心裏,他一直都是我的未婚夫,找到他、嫁給他,是我堅持了二十年的信念。”
顧秋怡此話一出,安家人無不唏噓感歎。
老太太眼眶濕潤,忍不住哽咽道:“這麽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辰兒現如今身在何處……”
說着,老太太看向顧秋怡,又問道:“好孩子,你這麽癡癡的等着辰兒,你爸媽沒意見嗎?”
顧秋怡吐了吐舌頭,認真道:“外婆,我要是不等葉辰哥哥,我爸媽才真的有意見呢,他們都覺得,葉辰哥哥是我唯一的歸宿,而且這麽多年也都堅信一定會找到葉辰哥哥。”
老太太感動無比,拉着顧秋怡的手,認真道:“好孩子,無論辰兒能不能找回來,你都是外婆心目中的外孫媳婦兒!等你外公身體恢複一些,我們就去你家裏拜訪一下,見一見你爸媽,一定要當面感謝他們這麽多年來爲尋找辰兒付出的努力,更要感謝他們培養出一個這麽優秀的姑娘!”
說着,她不假思索的從自己的手腕上,将一隻極品帝王綠的翡翠手镯摘了下來,遞到顧秋怡的手中,認真道:“好孩子,這隻手镯是我娘家祖上傳下來的,你把它戴上,隻當是外婆給你的一點見面禮!”
這隻翡翠手镯,在不懂翡翠的人眼裏,無非就是一個镯子罷了,再貴恐怕也貴不到哪去。
但是,對真正懂翡翠的人來說,這隻镯子,就已經是整個翡翠領域的天花闆。
翡翠坑種多、顔色多、講究更多,但所有玩翡翠的,都公認帝王綠是翡翠品種裏的王者。
而能達到帝王綠級别的料子,本就萬中無一,這其中能做成手镯的,更是少之又少。
翡翠這種材料,不像金屬,它是天然形成的石材,顔色多種多樣,絕大多數料子内部的顔色都會有很大的變化,而且内部極其容易有裂痕、有雜色、有如棉花一般的絮狀物。
一般來說,出帝王綠這種顔色,本就萬中無一,而帝王綠中,想出一塊能做手镯的大料,而且還得是滿綠、無裂、無棉、無絮的,概率簡直要低到億萬分之一。
老太太這隻手镯,是當年真正的老坑玻璃種帝王綠,而且是自清朝時期的宮中傳下來的,傳承有序,其價值早就突破數億美金。
在翡翠玩家中,那個僅存在于傳說中的、價值五十億人民币的手镯,正是這一隻。
顧秋怡雖然不懂翡翠,但隻是看這手镯的顔色就能猜出它價值連城,于是連忙推脫道:“外婆,我怎麽能要您的東西呢……”
老太太認真道:“孩子,你是辰兒的未婚妻,這次又是第一次上門,按照我們的規矩,見面禮肯定是不能少的!這就是我這個當外婆的,給你這個未來外孫媳婦的見面禮!”
一旁的安啓山也連忙說道:“見面禮是一定要給的!崇丘,你去找找我們在燕京鴉兒胡同那套四合院的産權證明,把那套宅子過戶到顧小姐名下!”
安崇丘連忙點了點頭。
安啓山這時候對顧秋怡說道:“顧小姐,我在鴉兒胡同那套四合院三進三出,所有房子的過梁、柱子,全是金絲楠木做的,那套宅子,在清朝時期是個郡王府,民國時期被别人買下變成私産,二十年前我花了三千萬美元從一個老華僑手裏買了下來,現在光是裏面的金絲楠木,怕是也值個幾十億了!”
一旁的老太太無奈的說道:“啓山,那是四十年前的事了……”
由于藥效不足的緣故,散血救心丹救活了安啓山,但是他的阿爾茲海默症的症狀并沒有減輕,所以他對時間的認知,也基本停留在二十年前的狀态。
顧秋怡此時吓的連連擺手,口中惶恐的說道:“外公……這麽貴重的東西我不能要……”
“有什麽不能。”安啓山脫口道:“這宅子本就是打算留給辰兒的,現在辰兒沒找到,先找到辰兒的未婚妻了,那這宅子就自然有你一半,你先收下,等什麽時候找到辰兒,你們就把那裏當成新房!”
說着,他揉了揉腦袋,忍不住說:“隻是辰兒才剛剛八歲……結婚怕是還要再等些年頭,另外你比辰兒大了這麽多,婚後可千萬别欺負他……”
老太太一聽這話,趕緊說道:“啓山,我不是跟你說了嗎,現在已經是二十年後了,辰兒如果還在世,今年已經二十八了!”
“啊?”安啓山整個人頓時愣住,脫口道:“辰兒都二十八了?什麽時候的事兒,他不是剛過完八歲生日嗎?”
說完,安啓山表情一怔,眼眶通紅的說道:“成蹊……成蹊……都是爸對不起你……你放心,爸就是豁出這條命去,也要把辰兒找回來……”
老太太眼見安啓山神情痛苦無比,自己内心也如刀割一般,她連忙對衆人說道:“他腦子又開始混亂了,咱們先出去吧,不要在這裏打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