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無暇爲慘死的保姆哀悼,便瘋了一樣對着電話苦苦哀求道:“我求你不要傷害我的家人,無論你們提什麽條件,我都一定會答應你們……”
對方滿意的說道:“希望你能像你說的這麽配合,如果你敢跟我們耍小心思,我保證你連你家人的屍體都見不到!”
陳福哭着說道:“我一定配合……我一定配合!請你告訴我,你到底需要我做什麽!”
對方淡淡道:“你現在去開門吧,我的領導會當面跟你溝通。”
陳福聽完,微微一愣,緊接着,便聽見了門鈴聲。
他慌亂的對着手機說道:“我……這就去開門……”
對方冷聲道:“陳福,記住我跟你說過的話,如果你敢耍小心思,你所有的家人都會死的很慘!”
說罷,對方便直接挂斷了電話。
渾身癱軟的陳福,連滾帶爬的來到門口,艱難的将房門打開。
門一開,他便看到了門外站着的服部一男。
服部一男其實一直在陳福家附近等着陳福回來,所以他們才能掐準時間,在陳福剛到家就立刻給他打電話,以防止他報警或者通知其他人。
不過,服部一男這次過來之前,已經給自己的面部做了易容。
日本忍者從幾百年前就開始研究易容術,加上現在各種科技材料的輔助,他們的易容術已經爐火純青,普通人根本就不可能看出任何端倪。
所以服部一男才敢大大方方的來見陳福。
陳福見到服部一男的那一刻,噗通一聲便跪在地上,哭着說道:“我求你放了我的家人……我求求你……”
服部一男直接上前一步,一手将他攙扶起來,一手将房門關上,拖着他便來到客廳沙發前。
随後,服部一男将陳福丢在沙發上,自己則坐在了他的對面,淡淡道:“陳福,你如果想救你的家人,唯一的機會就是跟我合作,隻要你乖乖配合我,事成之後,我一定會把你的家人送回來。”
陳福連忙說道:“你說吧,隻要你能把我家人平安送回來,讓我做什麽都可以!”
服部一男點了點頭,淡淡道:“我要你做的事情很簡單,11号晚上,你們宴會廳有一場慈善晚宴,我需要你把我和我的人安排進去做服務生,你隻要順利把我們安排進去,就算完成任務了。”
陳福聽到這話,頓時吓得面色慘白。
他不知道這場慈善晚宴,顧秋怡會是嘉賓之一,他隻知道,這場慈善晚宴,是自家少爺費浩洋與華人商會一起搞的。
所以他聽到服部一男的話,第一個念頭就是這幫人一定是想對費浩洋不利!
想到這裏,他慌亂的說道:“王府酒店的幕後老闆,實力非常雄厚,你們最好還是不要招惹……否則的話……”
服部一男粗暴的打斷他的話,冷聲道:“如果你還想讓你的家人活命,就不要跟我說這些廢話,隻管告訴我,我的要求你能不能辦到?!”
陳福帶着哭腔的說道:“如果你們要做什麽壞事,我帶你們進去,他們事後是不會放過我的……”
服部一男笑了笑,說道:“那或許你可以犧牲一下自己,來換取家人的安全。”
陳福反問他:“就算我按你們說的去做了,你們又怎麽保證一定會放了我的家人?!”
服部一男笑道:“這件事,你隻能選擇相信我,我除了承諾之外,給不了你任何保證。”
說着,服部一男話鋒一轉,厲聲道:“開始,如果你不按照我說的做,你的家人就一定會死!”
随即,服部一男的表情又瞬間緩和了一些,認真道:“陳福,我也不是什麽變态殺人狂,我隻想完成我的任務,然後拿着錢安全離開美國,所以我沒必要殺了你的家人。”
陳福警惕的說道:“誰知道你們會不會在事成之後殺人滅口?絕大部分的綁架案,綁匪爲了避免暴露,都會殺掉人質!”
“滅口?”服部一男輕蔑的笑了笑,說道:“動動你的腦子陳福,我今天以真容來見你,11号晚上我也會以真容出現在宴會廳現場,到時候也會被宴會廳所有的監控攝像頭捕捉到,既然肯定要暴露,我何必搞什麽殺人滅口?那不是自欺欺人嗎?”
陳福聽到這裏,心中也多少有些相信了服部一男的話。
按照他對罪犯的常規理解,殺人滅口的原因是爲了避免暴露,而服部一男的話也确實很有道理,既然本身就是要暴露的,殺人滅口就等于是掩耳盜鈴。
想到這,他看向服部一男,脫口道:“好!我答應你!求你一定不要傷害我的家人!”
“放心。”服部一男微微一笑,認真道:“11号晚上,我的人會給你的家人吃飽喝足,然後把集裝箱藏在一個絕對安全的地方,等我離開美國之後,我會把集裝箱的位置發給你,當天夜裏你就能把他們救出來了。”
說到這,服部一男又很貼心的說道:“陳福,我們離開之後,警方很可能會找你調查,甚至把你列爲嫌疑人,你也不用害怕,隻需要實話實說即可,甚至你可以直接把集裝箱的位置告訴警方,讓警方幫你去救你的家人,這樣他們也就會更相信你說的話,我相信他們就算追究你的責任,也不會太重,最多就是你進監獄待幾年,但你的家人都能夠平安生存下來。”
陳福聽到這裏,心中對服部一男竟多了幾分感激。
因爲他沒想到,這些綁匪竟然會這麽細緻的爲自己考慮,似乎确實有幾分仁義在。
也正是服部一男的這番攻心的話,讓陳福徹底打消了疑慮。
于是,他看向服部一男,開口道:“11号晚上,把你帶到宴會廳做服務生,這就是我要做的全部,對嗎?”
服部一男笑道:“不止我一個人,而是八個人,隻要你把我們八個人安排進去,你的任務就完成了。”
說着,服部一男又道:“你也不用擔心其他人會覺得突兀,據我所知,你們11号晚上的那場慈善晚宴,規模很大,屆時至少有兩三百名賓客到場,而且晚宴的規格又很高,肯定是需要更多的人手,到時候你完全可以跟其他人說,我們八個是你從其他部門,或者從其他王府酒店調配過來臨時幫忙的,其他人肯定也不會起疑心。”
陳福輕輕點了點頭。
酒店爲了利潤最大化,平時确實不會配備非常充足的人手,一般都是臨時需要、臨時征兆。
而且臨時征兆也非常容易,在紐約的自由勞務市場,有一大批幹一天躺三天的臨時工,他們隻要沒錢吃飯,就到處打打散工賺點生活費用,隻要給到15美元的時薪,不管什麽工作,對方都會搶破頭來應征。
這幫人流動性很大,今天在酒店當服務員,後天可能在飯店刷盤子,再過兩天,可能又去某個建築工地當起了搬運工。
所以,自己到時候安排八個臨時工進來,肯定不會引起别人懷疑。
想到這,他便咬了咬牙,對服部一男說道:“好!我答應你們!到時候一定把你們安排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