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在跑道盡頭停穩時,一架直升機已經在停機位上等候多時。
葉辰這次從中東帶回來的兩個人,身份都非常敏感。
蘇守道是蘇家長子,自他失蹤之後,整個蘇家,甚至整個社會都在尋找他的下落,他這個時候出現在國内的消息一旦洩露出去,一定會引發巨大的轟動。
至于陳忠磊,國内可能認識他的人沒幾個,但是國外知道他的人可太多了,他本身就是萬龍殿四大戰王之一,在海外知名度很高,而且他麾下一萬五千人,剛剛又整建制的被叙利亞政府軍俘獲,這讓他更是以另一種方式名聲大噪,一旦被人知道他出現在華夏,不但會引發極大的關注,更會引發萬龍殿的追殺。
所以,葉辰才提前要求陳澤楷安排好直升飛機,飛機一落地,就立刻使用直升機,将這兩人帶去洪五的養狗場,整個過程中不與任何外界接觸。
這兩人還沒下飛機,就已經被套上了厚厚的黑色頭套,以确保即便有任何監控攝錄系統,都不可能拍到他們的臉。
随後,葉辰便拖着兩人從協和式客機下來,直接登上等候多時的直升機。
緊接着,直升機便飛速離開機場,向着洪五的養狗場奔去。
洪五的養狗場,經過一次又一次的改造擴建,現在内部規模越來越大、功能越來越完善,而且保密程度也越來越高。
直升機在養狗場内部中央的停機坪停穩之後,整個停機坪便如升降電梯一般,緩緩下沉至地下,緊接着,上方便拉起了一排碩大的折疊遮光罩,将升降入口完全擋住。
聽說今天葉辰要送兩位客人過來暫住幾天,洪五天不亮就早早爬起來準備,此時也是在停機坪下方恭候着葉辰的到來。
一見葉辰,洪五便立刻上前一步,開口說道:“葉大師,您要的客房已經準備好了,其中一間就跟那個蘇守德挨着。”
“很好。”葉辰點了點頭,摘下蘇守道頭上的黑布袋子,對洪五說道:“這位是蘇守德的大哥蘇守道,他們兄弟兩人應該也有日子沒見面了,先安排他們兄弟倆重逢吧。”
“好!”洪五立刻招呼來自己的心腹,開口吩咐道:“把他帶到105去!”
“好的五爺!”心腹手下恭敬的應了一聲,随後便上前一步,拖着蘇守道,厲聲吩咐着:“跟我走,别磨蹭!”
洪五這時看向葉辰身邊、另一個頭上罩着黑布袋子的陳忠磊,恭敬的問葉辰:“葉大師,這位怎麽安排?”
葉辰淡然道:“這位比較聽話,就讓他跟着小林次郎學着怎麽打掃衛生,這兩天就讓他在這裏好好幹活,後天我會帶着他和蘇守道一起去燕京。”
“好的!”洪五點點頭,對另一個手下說道:“去,把小林次郎叫過來。”
很快,身上穿着防水圍裙、手裏拿着大掃帚的小林次郎便屁颠屁颠的跑了過來,眼見是葉辰來了,他頓時一臉激動的說道:“葉先生!您可有日子沒來這裏了!”
葉辰微微一笑,問他:“小林次郎,最近這段時間過的怎麽樣?”
小林次郎忙道:“很好很好,非常好!五爺和他的手下對我都很好,就是伺候那個沃爾特确實麻煩一點,不過也不要緊,可以克服!”
“沃爾特啊……”葉辰嘴角微微上揚,這個沃爾特,便是之前給王冬雪的父親下毒、害王冬雪父親腎衰差點死掉的狗雜碎。
見小林次郎提起他,葉辰便開口問道:“那個沃爾特現在情況怎麽樣了?”
小林次郎笑着說道:“那個狗東西,現在每天隻能躺在病床上,吃喝拉撒甚至透析都離不開病床,他老子史蒂夫和他同住一間狗舍,不過這老家夥年紀大了,也不怎麽能照顧沃爾特。”
“嗯。”葉辰微微點了點頭,開口道:“你在這兒好好表現,回頭讓洪五給你提高一下生活水平,順便再減輕一些工作負擔。”
小林次郎一聽這話,頓時激動無比的說道:“葉先生,您……您說的是真的?”
洪五伸手在他腦袋上不輕不重的拍了一下,本着臉道:“次郎,葉大師的話你還用懷疑?他什麽時候說話不算話過?”
小林次郎捂着後腦勺嘿嘿笑道:“五爺說的對,五爺說的對!”
說罷,他急忙看向葉辰,感激不已的混雜着中文與日語,對葉辰深深鞠躬說道:“哈一!葉先生,謝謝您了!謝謝!阿裏嘎多顧賽伊馬斯!”
葉辰笑着對洪五說道:“洪五啊,我看你這個地方經營的确實不錯,以前嚣張跋扈的小林次郎,現在都變得這麽有禮貌了,可見他在這裏确實經受了靈魂的洗禮與重塑,以後要再接再厲!”
洪五有些不好意思的,哈哈一笑,開口道:“葉大師,您過獎了,我這也是跟您學的,恩威并施嘛!聽話的,咱就對他好一點;不聽話的,咱就對他嚴厲一點,争取讓他們每個人進來都能夠洗心革面,重新做人。”
一旁的小林次郎心裏郁悶不已,忍不住暗忖:“媽的,我這哪是什麽靈魂的洗禮與重塑,明明就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啊……但凡你能把老子放回日本、讓老子重新繼承小林制藥,老子也不可能這麽低三下四的做人!”
一想到這,小林次郎對葉辰的恨意又濃郁了幾分。
葉辰看了他一眼,好像洞察了他的心理活動,于是便對洪五說道:“次郎能做到今天這一步,确實不容易,對這種積極改造的先進個人,我們是要多些獎賞的。”
說着,葉辰想了想,又語重心長的說道:“這樣吧洪五,以後每天都給次郎安排兩瓶啤酒,然後每周再給他安排一次壽司外賣,次郎來金陵的時間也不短了,也得讓他找一找家鄉的感覺。”
剛才還在心裏痛恨葉辰的小林次郎,一聽這話,不知怎的,眼淚頓時就流了下來。
他一臉不可置信的看着葉辰,心中竟忍不住哽咽:“該死……我……我這是怎麽了……明明很恨葉辰的啊混蛋!爲什麽……爲什麽現在又覺得……又覺得他充滿了慈父的關愛與人性的光輝……這……這難道就是該死的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