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除了被動地防禦,把能量護盾一直開啓到最大,白白浪費能量之外,看起來也沒有别的辦法了…但,真的是如此嗎?
非也,進入“明鏡止水”的狀态之後,她的思維被水之力環繞,是前所未有的明晰與澄澈:古人所謂的“心如明鏡台”,對于此刻的她來說,并不是一種誇張化的比喻,而是實實在在的描述。哪怕失去了視覺,哪怕失去了聽覺,隻需腳下地面傳來的細微震動、毒霧傳來的氣流波動,甚至是虛無缥缈的第六感,這些信息便足夠她作出判斷了。
五秒,十秒,三十秒過去,雙方仍沒有任何的動作,這是一場考驗耐心的較量,哪一方都可能成爲獵人,哪一方都可能成爲獵物…而終于,葉梓動了!
(如果我是櫻空的話…)
她的腳步幾乎沒有明顯的動作,整個人卻如同縮地成寸一般,不可思議地向左側橫移了一段距離…這方寸之間,詭秘莫測的小巧騰挪,赫然有着趙櫻空的刺客步法的幾分玄妙。接着,腰身扭轉了九十度,把剩下所有的精靈能量,向着審判之矛傾注。
(另外…鄭吒,你的力量借我一用!)
葉梓最擅長的方向,是能量的精妙運用,但現在最重要的,卻是瞬間爆發出最大的殺傷力…在這一方面,鄭吒才是真正的大師!
幾乎無縫地切換,轉而模拟鄭吒的思維之後,與他在主神空間内上千次切磋的經驗,融會貫通地化爲葉梓能夠實際使用的技巧:如何把每一分肌肉、骨骼,乃至于能量回路壓迫到極限…如何以自毀的代價,打出一往無前,純粹強大的一擊!
“喝!”
白皙的臂膀上血管崩裂,綻放出朵朵絢麗而刺眼的血花,同時,積蓄于審判之矛中的“勢”也抵達了極點…金色的光輝于長矛之上流溢,隐隐有一股凜然的神威。而下一瞬間,長矛脫手而出,以數倍于音速的恐怖速度,直指她方才閃避之前,自己曾經所在的位置!
“哐!”
震耳欲聾的金鐵交鳴之聲,甚至劃破了隔絕一切聲音的毒霧,響徹了整間大廳,那是審判之矛擊穿金鑼的聲音…莫非,葉梓賭上一切的這一擊,打偏了嗎!?
不,隻見大廳内的毒霧湧動起來,朝着同一點坍縮而去…正是葉梓方才瞄準的方向。待毒霧完全坍縮之後,葉梓緩緩睜開眼睛,雙瞳仿佛深不見底的寒潭一般,而大廳中的景象,也終于展露在了她的視野之中。
在毒霧坍縮的中心,蠍子王正直愣愣地僵立在那裏,臉上滿是難以置信的神色:它的尾針早已再生完畢,直刺葉梓原先所在的位置,可惜卻落在了空處,而它的胸口,赫然有一個海碗大小的空洞…坍縮的毒霧向這個傷口湧去,試圖将其填補,可隻是徒勞而已。
這一次,傷口上的金色光輝不但阻止了蠍子王的再生,更是朝着它身體的其餘部分蔓延而去,如同遭到重擊的玻璃一般,形成了密密麻麻的蛛網狀裂縫。
“昔日的我,也有過一段史詩般的冒險…我曾以達摩克利斯之劍斬過黑巫師薩爾貢,也弑殺過古埃及的暴君門農。我當年的妻子卡珊德拉,也與你一樣,是一名來自華夏的姑娘。”(注1)
所謂“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在這臨死之際,蠍子王的眼神之中,居然流露出了幾分人性化的神采,它…不,是他,作爲人類馬薩尤斯的他向着葉梓緩緩開口,哪怕每說一個字,他的身體就有一部分化爲碎片,消散于空氣之中。
“成爲這般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全因我自己的貪念與權欲而起…可笑我消滅過無數的怪物,卻沒能敵過自己心中的怪物,走上了它們的老路,堕落到如此的地步。”
終于,馬薩尤斯的身軀已經完全崩潰,隻剩一顆英俊的人類頭顱懸浮于半空之中,他沒有再看葉梓,而是擡起頭,隔着厚厚的金字塔望向天空,輕聲地說出了最後一句話。
“原諒我,卡珊德拉。”
沉默地看了一眼馬薩尤斯消散的地方,葉梓走向大廳的盡頭,拔出了洞穿了金鑼,幾乎完全沒入牆内的審判之矛,同時,腦海之中響起了來自主神的提示。
“提前完成蠍子王支線劇情,得到B級支線劇情數兩個,獎勵點數一萬點,死神手镯解封。三十秒後金字塔崩潰,請速逃出金字塔範圍。”
伴随着主神的禁制消失,熟悉的力量回歸葉梓的體内,而方才的戰鬥之中,除了最後一擊自傷了右臂之外,她也并沒有别的傷勢。所以她此時的速度,仍能保持在全盛的狀态,不到十秒之内,就來到了金字塔的外部,又幾個縱躍之間,輕松地來到了金字塔頂,摘下了那枚巨大的鑽石作爲紀念品,随後…
葉梓的雙臂如鳥兒一般張開,淡青色的精靈能量構成了她的“羽翼”,腳下則湧動着洶湧澎湃的風之力,一躍沖天之後,倩影劃破了藍天,掠過了腳下不斷塌陷、沉沒的金字塔與綠洲,朝着遠方滑翔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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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變弱了?不對,是境界…你又變強了嗎?”
恐怖片世界的三年之久,相對于主神空間也不過一瞬而已,而當葉梓敲開趙櫻空的房門時,後者的第一反應有些驚疑,似乎是感受到葉梓的氣息減弱,擔心她是不是走火入魔了。不過,她馬上否定了這一猜想,明白了真實的情況…葉梓的氣息并非“減弱”而是“内斂”,換句話說,這短短不到一個上午的時間内,她的境界已更進了一步!
趙櫻空的神色有些複雜,一方面,她打心底地替這位好姬友感到高興,一方面,自打進主神空間以來,她就一直被實力在她之上的葉梓不斷地玩…咳,戲弄,雙方的實力差距還越拉越大,這對于曾經被稱爲天才的她來說,總歸還是有那麽幾分不甘的。
“是…來借那個C級支線劇情的吧。”
面上的情緒一閃而逝,恢複了平日冰山美人模樣的趙櫻空,猜出了葉梓這番的來意,直接朝着主神的光球走去。
而葉梓也沒有婆媽,直接用蠍子王任務的兩個B級支線劇情,死神手镯任務的兩個C級支線劇情,加上櫻空借給她的這個C級支線劇情,湊出了整整一個A級支線劇情,兌換了楚軒告訴過她的那件道具。
一塊大如雀卵,燦若明霞,瑩潤如酥,五色花紋纏護的石頭。
這…便是除了聖杯之外,張傑的另一件救命之物了!
把這塊昂貴的石頭,加上死神手镯與審判之矛丢給楚軒之後,葉梓纏着趙櫻空,在後者半推半就之中,一起回了房間。
在趙櫻空的視角上,她昨晚還和葉梓在一起,但對于葉梓來說,她已與櫻空闊别了三年之久…而櫻空也即将見識到,積攢、沉澱了三年的“思念”,有多麽的恐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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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壁房間之中的事情,是碰都不能碰的話題,且說楚軒的房間,在葉梓走後不久,又來了一個訪客,卻是上一場的新人張恒。
他對于自己的兌換猶豫未決,又想起中洲隊衆人對楚軒的信服,便前來請教他的建議,并且,在糾結了一陣之後,把自己恐血的老毛病,以及過去的故事,向楚軒和盤托出。
“兌換的事情,稍後再說…”
楚軒扶了扶眼鏡,少見地提起了興趣,臉上的肌肉抽動了幾下,似乎努力地試圖擺出一副和善的表情。
“你,需要心理輔導嗎?”
注1:分别是《蠍子王2》與《蠍子王1》的劇情,卡珊德拉由混血華裔女演員凱麗·胡飾演,設定上是來自華夏的女預言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