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葉梓的道路

平流層,距離地表近兩萬米的高空…這個高度的空氣已十分稀薄,哪怕是二十一世紀,也隻有最先進的偵察機和戰略轟炸機,才會光顧這片區域。而二十世紀二十年代的神鬼傳奇位面,則沒有任何的生命體有能力抵達這一高度。

不過,今日卻有一位不速之客,造訪了這片區域:隻見一個亮銀色塗裝的氦氣球,緩緩地升至了這一高度,而氣球底下懸挂的合金容器艙門打開,一個沒有身着太空服、甚至沒有背着降落傘的倩影探出了容器,接着…一躍而下!

沒錯,進行着自由落體運動,速度逐漸逼近音速的…正是葉梓,而她的這一番舉動,莫非是打算作死嗎!?

顯然不是…區區音速而已,以葉梓的肉身強度,完全可以負荷,事實上,她動用自創技巧下的全速,就有亞音速的水準。而高空缺氧等問題,對于基因鎖二階加上BB級血統的超凡者來說,也無法構成威脅,除非需要劇烈的運動,否則,數分鍾不呼吸并非難事。

剩下唯一的問題,隻有該如何着陸了:沒有佩戴降落傘的葉梓,若是以如此的動能“砸”在地上,也隻有粉身碎骨、摔成“葉梓醬”這一種下場而已。

五千米,兩千米,一千米…

仿佛要擁抱下方的這片海洋一般,葉梓張開了雙臂,而與此同時,一對由魔力放出構築而成,翼展接近十米的半透明、半實體化翅膀,以她的雙臂爲中心迅速成型:她冷靜而準确地調整着羽翼的方向,不是正面地對抗這股動能,而是如同俯沖的猛禽,不斷改變着自己的角度…

終于,離海面不到百米的時候,葉梓的速度仍有音速以上,但她飛行的角度已由垂直下落,變得差不多與海面平行。當她幾乎是貼着海面掠過時,裹挾着的勁風斬開了迎面而來的波濤,強烈的沖擊波于海面上留下了一道顯眼的軌迹。

随後,葉梓揮動“羽翼”調整姿态,擡升了高度,朝着視野盡頭的無人島滑翔而去,而當速度降低過音速這一分界線的時候,久違的風聲也重新于她的耳邊響起。遙望着地平線的方向,她的雙瞳之中不是基因鎖的一片茫然,而是更加空明、悠遠,閃耀着莫名的光輝。

數分鍾之後,葉梓走在無人島沙灘的白沙之上,任由海浪拍打着她柔嫩細膩的雙足,她的雙眼微微閉合,修長的手指之間,卻有一股無形的力量初見端倪。

是的,她自兩萬米高空一躍而下的舉動,絕不是單純地體驗“極限運動”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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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梓的實力…很強,哪怕她五次任務(計入回歸)才解開基因鎖一階,再三次任務才解開二階,相較于鄭吒與複制體鄭吒,以及原作的羅甘道等人的進度,确實遲了許多。但厚積薄發的她,如今已初窺了第三階的門徑,這種速度,卻是不亞于鄭吒的。

當然,所謂的“初窺”,隻不過是提前運用很少很少的一部分,屬于三階範疇的能力而已…比如她上一場伏擊豺狼醫生時,曾短暫模拟了趙櫻空的斂息技巧,比如鄭吒面對阿羅特的高速,曾強行讓基因鎖第二階的“力量”,加諸于自己的大腦。若是機緣足夠,可能隻需一場任務,甚至一次頓悟,就能水到渠成地推開這扇門扉,但若是沒有抓住“感覺”,可能需要十場八場的水磨工夫,才能艱難地走過這條初窺到的門徑。

所幸,葉梓對于自己的“道路”如何走,已有了一定的把握。

她之前基于“魔力放出”創造的四個技巧,分别蘊含着水、風、雷電與寒冰的意境:【凝滞】若水,能夠遲滞、抵禦、消弭、化解能量與物理攻擊;【鋒芒】如風,把能量化作衆多細小的利刃,讓數百道劍光在極短的時間内斬在同一點上;【霆霓】若雷,如同電流刺激一般,強迫特定的肌肉超活性化,短暫地用出超限的速度;【寒酥】如冰,以暗勁的手法打入敵人的體内再半實體化,“凍結”對方的肉體與能量循環。

這四個自創技巧,放在二階的範疇之内,也當得起一句“精妙”的評價…但是,所謂的“意境”,終究隻是意境而已。

與鄭吒的“紅炎”、豺狼醫生的“雷電鬥氣”之類不同,葉梓的四個技能與水、風、雷電、寒冰隻是形似乃至神似,但本質仍隻是無屬性的精靈能量的“魔力放出”。或者,用火影忍者的術語來說,這隻是“形态變化”的範疇,卻無法做到“性質變化”。

這讓它們的升級、擴展潛力十分有限,而若是能夠真正地用出水、風、雷電與寒冰的力量,無論是最直觀的戰鬥力,還是技能池的豐富程度、未來的進步空間,都會有飛躍性的提升。

通過A級的“元素精靈“兌換,或是高等級的亞種魔力放出(諸如迦爾納的魔力放出【炎】A),确實能直接“買”到類似的能力,但其價格之高昂,不是現在爲了拯救張傑,甚至要向趙櫻空借支線的某個貧,咳,貧窮姑娘買的起的,而且…

葉梓的直覺告訴她,如果能單憑自己的境界、修煉與感悟,讓無屬性的精靈能量,化爲各種屬性的力量的話,這個過程之中積攢的經驗,必是一份極爲寶貴的财富。

而當她擁有“水”與“風”的力量之時,也将會是她正式踏入基因鎖第三階之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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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正是因爲這個原因,她才花費了上萬點的獎勵點數,兌換了整整三年的生活天數…否則,幾乎再龐大的支線任務,也用不了如此之長的時間。

而過去的十五個月裏,葉梓除了寒暑不辍地苦修,運轉、錘煉自己的精靈能量之外,幾乎踏遍了全世界的各大江河湖海。

她曾于湍急、危機四伏的地下暗河中漂流,也曾肉身潛入數百米深的海底,體會海洋那無窮無盡的壓迫感,與作爲生命搖籃的生機。

她曾于尼加拉瓜大瀑布之底築台坐禅七天七夜,也曾沿揚子江逆流而上,追溯那無比純粹,無比清澈的雪山冰川源頭。

如今,用數百個日夜感悟了水的衆多側面,再加上千萬次的嘗試,“水”的力量…已握于她的手中。

而方才由平流層一躍而下的“瘋狂”之舉,則是葉梓感悟“風”的力量的諸多嘗試之一。

“砰。”

不過下一秒,葉梓指尖的無形力量,一股介于無屬性的精靈能量,與風屬性的力量之間的不穩定“半成品”,開始出現了紊亂。哪怕她的反應足夠的快,立刻把這股力量脫手擲出,崩裂四射的亂流也把她的掌心炸的血肉模糊。

(“風”的第三千次嘗試,失敗…這種程度的傷勢,早就已經習慣了,半個小時左右足夠痊愈。不過,風屬性的力量,比起水屬性的力量,果然還是要危險很多啊。)

(每一次的嘗試,我都把基因鎖開啓到了極限,迄今爲止,開啓基因鎖第二階的累計時間,少說也有近千個小時了。對于二階的力量,我已掌握到了如臂使指的程度,所謂的“二階巅峰”,大概也就是這個水平,但…基因鎖三階的境界,那道近在咫尺、仿佛觸手可及的門扉,卻始終無法推開。)

(正如我的直覺一樣,隻有完成了“風”的修煉,才能踏入三階的境界…與基因鎖第二階不同,三階強調的不是力量方面的進化,而是技巧,控制力與計算能力方面的進化,解放大腦的潛力。作爲四階入微的前置,确實再合适不過了。)

短暫的沉思與休息之後,葉梓調整了一下狀态,開始了第三千零一次的嘗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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