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沃尼被驚到了：“所有士兵都會？”
“當然，我們領主大人，經常會展開教學。”一旁的士兵熱情地賣弄道，“剛才計算不算什麽，數學、幾何學，還有野外求生的知識，雖然大人說是些淺顯的東西，但真的很難。”
伊沃尼喃喃道：“會傳授知識的領主，真是稀罕。”
“能帶我去見見你們領主大人嗎？我是一名學者，曾經幫助商人算賬。”伊沃尼一臉裝逼，“另外，我還會外交，我相信你們的領主，不會拒絕一個擁有真材實料的人。”
“聽見了嗎，灰鴿，夜幕領的人。”
街道拐角處的小巷子裏，難民好不容易找到了休息的地方，一個個都在呼呼大睡。隻有一高一矮兩個女人，裹在灰色的長袍内，小心觀察。
一名酒紅色頭發的少女，拽拽身旁的夥伴：“總算找到夜幕領的人了，還是出來采購的士兵。”
“嗯嗯，可疑的地方，需要調查。”少女的夥伴灰鴿，眨巴着大眼睛觀察，寬大的長袍難掩曼妙的身姿，隻是看起來不太機靈，“埃爾霖，要小心一點，夜幕領男爵很危險。”
埃爾霖将一枚糖果丢進嘴裏：“老大交代過，必須查明那道金光是否爲帝國隐藏的屠戮機器‘秩序之翼’，這對接下來的起義，至關重要。”
“嗯嗯，據說夜幕領在殘害人們，一定要出手救人。”
“另外，最好找出小獅子心不在焉的原因。”埃爾霖捂着腦袋，滿臉絕望，“這個笨女人，自從暗殺菲爾德失敗後，總是緊張兮兮的，還勸我們别去對付他，簡直是着了魔。”
“問她發生了什麽，也不說。”
“交給我吧，混進他們的車隊。”灰鴿連連搖頭，“隻要到了夜幕領，一切的真相抖能揭曉。”
眼見士兵們點齊人數後，就要開拔出發。
灰鴿的頭發在神力的催動下，快速包裹自己，身形越來越小，最後變成一隻灰色的鴿子。
“還有我呀，笨蛋鴿子。”埃爾霖眼看灰鴿自己要飛走了，急得連連擺手，差點把睡着的流浪漢吵醒，“别把我丢下了，你一個人可搞不定這項任務。”
“三階神技，鳥雀變。”
大片柔順的羽毛，淹沒了埃爾霖，等她在睜開眼的時候，自己已經變成了一隻淡紅色的麻雀，看起來毛茸茸的。
兩隻鳥借着喧嚣的人群，快速鑽入夜幕領運輸糧食糧食的馬車内。
透過糧食袋向外偷瞄，隻能看到神情絕望的奴隸，他們被繩子捆着，麻木地随着人群移動。
冷血的士兵隻是拿着武器，在車隊後方監視。而滿臉谄媚的雇傭兵，則是走在隊伍前方，負責開路。夜幕領由于人手不夠，雇傭了些傭兵和冒險者。
這些見錢眼開的雇傭兵，一個個趾高氣昂的大吼大叫，把不少女奴隸都吓哭了。
“該死的貴族，又要把無辜者送去屍口。”
“菲爾德，别讓我逮到了，不然有你好果汁吃。”
夜枭的兩人氣得牙癢。
随着馬車上下颠簸，兩人睡意也逐漸襲來。
路上很平安，畢竟裏克行省一半地區都去城市化了，自然環境相當好。除了碰上兩次郊狼群，并沒有強盜出沒。
等三四個日夜後。
灰鴿睜開朦胧的睡眼，一座略顯殘破的要塞，高聳地矗立在眼前。
埃爾霖也醒了，機敏地觀察着要塞的一切，濃郁的血腥味，讓兩人警惕性達到了最高。
拒馬和木牆在要塞之外的空地，圍了三四層。
雖說公牛領隻割讓了要塞，但沒定義要塞範圍有多大。因此，菲爾德毫不客氣了圈了兩大塊，今後可以擴建。
“這裏經曆過非常慘烈的戰鬥。”灰鴿探出腦袋，盯着要塞發愣。
“别在這時候感慨了，快躲進雞籠去，對方要檢查馬車。”
埃爾霖用鳥喙狠狠啄了一下夥伴。
兩人化身走地雞，小心地避開周圍的視線，藏入了一旁的雞籠。由于夜幕領的畜牧業剛發展，雞鴨鵝需求量很大，所以買了不少。
“一個個過，男女分開，先去木栅欄那洗澡，然後排隊進入要塞。”
“洗完澡的，換上我們給的衣服，領半個黑面包和一份湯。”
菲爾德搬了一張靠背椅，耐心地觀察小地圖，确定進入的奴隸，是毫無敵意的普通人标志，防止有敵人混進來。
整個過程都井井有條，甚至連貨物都要分類。
然而百密一疏。
作爲小動物，夜枭的兩人不用跟着奴隸洗澡，而是藏在坤坤的翅膀下面，輕易進入了要塞。
剛進門，一股秩序的威壓撲面而來。
要塞的通道都被木牆阻隔，五步一崗，十步一哨，夜幕領的士兵穿着全套的邊軍甲胄，左臂懸挂小木盾，手持長戟，腰間都系有配劍或釘錘，同時腰帶裝有小飛斧，可以用以投擲。
“又是精銳士兵，好多....”
灰鴿能敏銳感覺到他們的殺氣，沒有殺過十個人以上，是難以培養如此重的殺氣。更恐怖的是，夜幕領的士兵簡直像傀儡一般，動作整齊劃一，站着的時候，也是筆直如樹。
“雖然很不願意承認，但貴族的軍隊真的很強大。”
“别亂動，我們先去夜幕領再說，對方在夜幕領絕對有秘密。”
埃爾霖想到了義軍幹瘦萎靡的樣子，估計人家一挑十絕無問題。
穿過要塞，衆人正式進入夜幕領，大約四百多個奴隸，已經在等待了。奴隸們換上了新的麻布衣服，之前破爛酸臭的衣服，菲爾德擔心會傳播亂七八糟的疾病，直接拿去統一處理了。
“居然有新的衣服穿。”埃爾琳達驚了。
“不可思議。”
“噓，别說話，有人來了。”
等湊齊五百人後，菲爾德帶着兩名神選者，從要塞内出來，并關上了要塞門。
“菲爾德大人，這位是伊沃尼先生，他說自己會算賬，所以我們就帶他來見您了。”士兵把接受過盤查的伊沃尼帶來。
菲爾德點點頭：“嗯，我剛才看到他接受盤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