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狼亞人,你哪裏找的雇傭兵?”
烈馬男爵安尼瑞嘴角一抽,怎麽夜幕領的軍隊,成分這麽複雜。
“可别小瞧他們,人均神射手。”
菲爾德喊道:“把那些爬行腐屍轟下去!”
狼亞人射手動作整齊劃一,仿佛是流水線作業般,快速張弓搭箭,用聖光羽毛制作的箭矢,還沾了淨化藥水,對腐屍特攻。
飛蝗般的箭矢,快速劃過天空,精準地命中了爬行的腐屍。聖光的力量,剛沾染到腐屍,就爆發出絢爛的火光,甚至比周遭魔法師的照明魔法,還要絢爛。
絕大部分的爬行腐屍,連城牆頂都沒碰到,就化爲光球,跌落下去,隻有零散幾隻腐屍,硬扛着傷勢攀上城牆,奮力撥開士兵的長矛,和湧來的士兵血戰在一塊。
“這些狼亞人蠻子有一手啊,難怪能在帝國的打擊下,堅持那麽多年。”
安尼瑞撇撇嘴,抽出腰間長劍,又拿了一面盾牌:“沖上來的腐屍,我一個人就足夠對付了。”
“哦?你居然還會幫忙。”菲爾德十分意外。
“我不是在爲你戰鬥,我隻是爲了帝國。”
安尼瑞爆發鬥氣,朝着僅剩的腐屍沖去。随着爬行腐屍被圍攻剿滅,叛軍的腐屍第一軍團,近乎全滅。
“咚!”
巨大的撞擊聲傳來,一輛沖車抵達了要塞門,沖車内士兵一齊猛推其中的攻城錘,狠狠鑿在要塞的鋼鐵大門上,發出沉悶如雷的聲響。
還不待再錘,魔法塔和投石機的火力,将城門的敵人一掃而空。
成片成片的叛軍,倒在城防器械的火力下。
“三階神技,血影螺旋!”
維羅妮卡鬼魅一般躲過射來的弩炮,跳上城門口的屍堆。陰冷的罵了一聲,再度彙聚神力,手中的螺旋騎槍開始高速旋轉,血光附着其上,濃郁的血腥味令人作嘔。
“轟!”強橫的神技落在城門之上。
造成的動靜,竟然比攻城錘大得多,悉悉索索的石粉從城牆上震落,鋼鐵城門竟然出了極大的變形。
“呼呼呼~”
短時間,爆發兩次的維羅妮卡不再裝叉,快速退後。
叛軍的第二、第三腐屍軍團,以及人類軍隊,攜帶了大量的雲梯,簇擁着攻城塔,抵達了要塞城門之下,開始蟻附攻城。
城牆立刻直射大片的弓箭,攀爬的士兵和腐屍,下雨般跌落下來。
遠程腐屍和人類射手,朝着城牆上瘋狂齊射,城牆立刻就傳來慘呼聲,火力随之減少。盡管城防火力,每分每秒都在奪走叛軍的生命,但叛軍的數量多到恐怖,根本殺不完。
擁擠在城門口的士兵們,清理開周遭的屍體的碎石,重新推來第二輛沖車,開始轟擊城門。
“很好,大局已定。”
“不愧是郁金香男爵,帝國首屈一指的天才。”
影世教派的幾位高層,待在一處高台上指指點點,達梅爵士一甩長袍,高傲地坐下,沖衆人微微點頭:“各位先生小姐,你們拿下要塞後,就可以盡快離開裏克行省了。”
“其他幾位大人,都取得了不小的成果。”一名帶着單片眼鏡的淑女,優雅地舉起酒杯,“相信教主大人,很快能恢複完全的肉身。”
“你們鬧出的動靜太大,這次又獻祭了小半個省份,估計女皇陛下也沒法忍受你們了。”
達梅呵呵一笑:“走的時候,别忘了把我的報酬算清楚,怎麽說我也是賭上了前途。極光小姐,教會也是一樣,别忘了結清報酬。”
“當然,聖光會庇佑你。”一名穿在白袍中的女人點頭,雙手做祈禱狀,“我們平等愛着,所有迷途的羔羊。”
“我很好奇,教主離開帝國的話,能去哪裏?往南去法蘭維亞,或者往西去龍塔?”達梅疑問道,“總不可能往東去吧,聽說異教徒附庸了沿途大部分的小國,還在繼續西征。”
“都不是,這不是你們執事能知道的,你們隻需要繼續潛伏在獅鹫帝國即可。”
之前指揮斯催娜的祭司,笑呵呵地捋着胡子:“等教主回來,她将成爲獅鹫帝國,無可争議的女皇,終結金獅鹫家族的愚昧統治。當然,那時候,離真神降臨,不再遙遠”
“我都快等不及了,日思夜想,就祈盼那天。”達梅用小刀切了塊牛排,“嘗嘗,來自蒼穹行省的牛排,哎,你說郁金香大公,這樣的稱呼是不是很适合我。”
還不待祭司回答,一陣陣撕心裂肺的慘叫聲,從前線的方向傳來。
“嗯?”
循聲看去。
滾燙的糞水,從城牆上如瀑布般傾瀉而下,慘叫的士兵從梯子和攻城塔上摔下。
光是惡臭味,都險些把人熏死。維羅妮卡眼睜睜看着糞水滲透過沖車的縫隙,灌入一名士兵的脖頸,那士兵捂着脖子,撕心裂肺都尖叫:“殺了我,殺了我。”
不過片刻,那士兵昏死在地,脖頸一片糜爛。
許多士兵被燙死,沒被燙死的,隻要沾上些許,皮膚也開始大面積潰爛。在這個時代,如此嚴重的感染,幾乎是必死的。
至于魔法治療?
魔法師老爺可不在乎小兵的死活,他們甯可花點力氣去救活小貓,況且,如此多人的感染,魔法師也不夠用。
士兵的慘叫聲,讓周圍的士兵害怕得不敢上前。
“繼續進攻!”維羅妮卡憋着氣,恨聲道,“他們是怎麽想到這麽惡心的手段。”
一般守城隻會有沸油,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用滾燙的糞水。
菲爾德嘿嘿一笑:“上腐化箭矢,連弩手,和對方弓手對射!”
夜幕領的連弩部隊,端着造型拉風的連弩,瞄準了對方的弓手,開始齊射。
“這次又有什麽花樣?”
維羅妮卡心底剛産生疑惑,就看到暴雨一般的箭矢,連綿不斷地潑灑下來。
己方弓弩手如割麥子一般倒下,連弩這玩意毫無破甲能力,但從上打下,瞄準的還是輕甲的弓弩手,幾乎就是屠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