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汗顔。
“快解開繩子,勒得我難受。”眼見菲爾德俯下身要解繩子,她立刻臊紅着臉,大聲警告,“不許看,把頭扭過去。”
“你确定?”
菲爾德一陣好笑,看不見還怎麽解繩子,這不是白送福利嗎?
“當然。”
“好好好。”菲爾德當即閉着眼,歪着頭,把手探上去。
下一秒,就像把手掌伸出疾馳的車窗外,溫熱的阻力感立刻傳導在手心裏。
“喂!你往哪裏碰呢,笨蛋,繩子在下面一點。”少女渾身一顫,感覺身體在發燙,連帶着小心髒都怦怦跳,“請注意分寸,不要做出惡劣的舉動。”
菲爾德順着剛才觸碰的地方往下,愣是沒碰到繩子,指尖略過腹部,眼看就要抵達到小肚臍。
“你,你故意的吧!快把頭扭過來。”少女都帶哭腔了,“我允許你轉過頭看。”
“這就對了,本來就是很簡單的事,别亂動。”
難道這就是:酒吧溫暖如春,地鐵危機四伏。
菲爾德對這種莫名其妙的事一直難以理解,用力扯住繩子,讓匕首挑開。
随着繩子落地,少女連忙跳起來,企圖逃跑,結果剛跑了兩步就來了個平地摔。
“腳...腳麻了。”
菲爾德嘴角瘋狂上揚,他很确定,自己撿到了一個憨批。
“你跑什麽?外面還在打仗。”
把玩着匕首,菲爾德一臉好笑地湊過去。
“别,别過來。”随着菲爾德的影子靠過來,少女大驚失色,渾身顫抖不止。
“我難道很恐怖?”菲爾德難過地摸摸鼻子,詢問羅莎麗亞。
“不恐怖啊,有點可愛。”羅莎麗亞輕笑道。
“可愛就算了,這詞不适合我,要是有鏡子就方便了。”
低頭打量了一下自己,穿着黑袍外加猙獰的重甲,身上濺滿了鮮血,甲胄的縫隙裏還卡着人體組織,不時有鮮血滴落在地上,腥臭難聞,背後一把散發着邪惡氣息的魔劍。
“呃,似乎、有點、大概,不太像好人。”
“接招。”少女忽然暴起,揮拳襲來。
菲爾德警鈴大作,被神選者正面攻擊是極爲可怕的事,當即湧動鬥氣,全力防禦。
“綁!”
聽得肢體撞在鋼鐵上的悶響,少女捂着拳頭,眼淚都擠出來了:“疼疼疼!”
“好弱。”菲爾德身體微微往後仰,毫不留情地揭露她的老底。
這是他見過最弱的神選者,沒有之一。
“不許你這麽說!”
少女氣急敗壞,立刻高擡腿,使出踢技,被菲爾德輕描淡寫抓住腳踝,大白腿一覽無餘,瑩白的光晃得人眼花,入眼都是流暢的線條,絲滑無比。
“這...歹徒興奮拳?”
菲爾德原本很嚴肅,但被她這麽一攪和,頓感渾身燥熱。
“她不是戰鬥類的神選者,而且被控制類技能弱化了,全盛狀态,也就勉強對付一階鬥氣騎士吧,至于現在,流浪漢都能辦了她。”羅莎麗亞及時解答,“神選者也分種類,比如戰鬥、生活、輔助、科研或是其他奇奇怪怪的大類,再分就是細類和職業,種類更多。”
“原來如此。”
“她的弱小救了她,若她對你真有威脅,剛剛她出手的瞬間,我就會活撕了她。”羅莎麗亞的話毫無溫度,顯然沒開玩笑。
菲爾德回過神,随手将其制服,待少女完全冷靜後,才鄭重地說道:“好了,我不想和你嘻嘻哈哈玩遊戲,再敢亂動我就不客氣了,你叫什麽名字?”
眼見逃跑失敗,少女猶豫了半天,支支吾吾道:“我叫夏洛薇,來自紫金帝國。”
“紫金帝國已經滅亡了,你是難民?”
看她的發色,菲爾德就猜到她來自内海附近的國家,隻是沒猜到是紫金帝國。
“你也是紫金帝國的遺民吧,感覺又不太像。”夏洛薇仔細觀察很久,遺憾搖頭,“除了頭發和瞳色,其他都不像。”
微微一笑,菲爾德懶得廢話:“我叫菲爾德,是獅鹫帝國人。别扯遠了,請和我契約,這也是我救下你的目的。”
聽到契約兩字,夏洛薇像是吃了士力架,瞬間來勁了,也不再害怕菲爾德,轉而一副看穿一切的睿智神情,她挑挑眉毛,露出小虎牙嘿嘿一笑。
“嘿嘿,我就知道你們這些貪婪的莽夫,滿腦子都是神選者。”夏洛薇趾高氣昂,掰着手指頭問道,“想契約我也不是不行,你的爵位是什麽?封地有多大?手下有多少軍隊?”
“嗯?”
怎麽有一種要房要車要彩禮的既視感,菲爾德眉頭一皺。
“我來自羅斯家族,現在是男爵,封地在夜幕領,軍隊的話,大概兩百人。”
認真聽完後,夏洛薇搖頭:“抱歉,你的爵位不符合我的最低要求,但你是個好人,我很感激你。”
“???”
言罷,夏洛薇随意甩甩手,說了聲“再見”就要出門。
菲爾德懵圈,來到異世界,費那麽大勁,也能獲得好人卡嗎?
那必不可能!
“嘣!”
暴食大劍直直砸在夏洛薇面前,飛射而出的鎖鏈直接封鎖了出口,捆劍的繃帶落下,露出暴食大劍猙獰的魔瞳。
“你...你這樣有違騎士精神!”夏洛薇立刻聞到了極爲濃厚的血腥味,頓時汗毛直豎,渾身一顫,踉跄着退了兩步,壯着膽子抗議,“我相信你是個紳士的人,請...請讓我離開。”
菲爾德随手取了根渾鐵騎槍,耐心地在營帳中央的火爐上炙烤。
因爲他搶下神選者的命令,夜幕領死傷十來人,可不是聽她一聲毫無屁用的“謝謝”。
如果不搶下她的話,夏洛薇會被送進影世教派中,九成九會死,可以說自己對她有救命之恩,不過菲爾德是個懶得虛僞的人,自己救她完全出于利益考慮。
“抱歉,我既沒有騎士精神,也不是紳士。”菲爾德站起身,拿着熾熱的騎槍,湊到夏洛薇絕美臉蛋旁邊,盯着她的婆娑淚眼,冷聲道,“要麽被這玩意‘搗鼓’到死,要麽契約,我是不可能将你放走的,那樣我會很不爽,你明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