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過狹窄的山道,就能看到半山腰處的山村,已經搭建了完備的木頭防禦設施。甚至用繩子吊着幾個聯軍士兵的屍體,作爲示威。
村寨中的叛軍來回巡邏,隔着老遠,都能看到起伏移動的長槍。
以低攻高,對方還有村寨作爲防禦,正常情況根本攻不下來。
菲爾德找了處高坡,不斷眺望四周,随後回到林間,他的軍隊暫時躲藏在此。
“快進攻!”督戰騎士臉上的不耐之色愈甚,催促個不停,“否則延誤戰機,就是在拖所有聯軍的後腿。”
“嗯。”沉吟片刻,菲爾德祥裝無奈,對自己的軍隊說道,“此戰隻能勝利,不能失敗,更不允許逃跑,鐵錘,帶人收集山路上所有的拒馬和路障,全部堆積在山下出口處,務必堵死退路!”
“是的,大人。”鐵錘凜然。
“此戰,我要斬斷後路,況且有督戰隊的大人們看着,所有都别想着後退。”
菲爾德瞥了眼督戰隊的衆人,他們紛紛露出得意的神色。
“等會出擊的時候,我希望貴軍不要隻在林子裏待着,而是協助我們抵達寨牆。”菲爾德誠懇地請求。
“呵呵,我有數。”法理得别提多膨脹了,“騎兵聽着,沒有我的命令,誰都不能踏出林區。”
“你...”
菲爾德甩袖離去。
等鐵錘等人将山腳的退路堵死,菲爾德集結所有人列陣,默默向山泉村進軍。
“哈哈,真爽啊,你再厲害,不照樣得向我搖尾乞憐。我們下馬休息,好好看戲。”
自古以來,數家聯軍經常出現被一家人擊敗,很大原因,就是聯軍各有心思,各有利益,難以将力量往一處使,這是人性使然。
菲爾德甚至還沒有走遠,就聽到背後傳來的爆笑聲,法理得放聲大笑。
“笑吧,真正破釜沉舟的,可不是我。”
菲爾特扭頭,用看死人的眼神向後掃視了一眼,沒人注意到,他身後的大劍并未随身帶着。
山泉村最好的住宅内,影世教派的阿瑪斯塔坐在火塘旁,擺着奇怪的手勢祈禱,火堆上,則是用鐵叉貫了隻小山羊,正在炙烤。
“祭司大人,高端戰力全部離開了,我們是不是,也該回尖嘯要塞了。”一名穿着教派服飾的老頭,跪在阿瑪斯塔面前,“這地方已經沒有任何價值。”
“贊美真神!”
阿瑪斯塔沒有回話,而是高舉雙手,作爲祈禱的結束語。
“聽着,我們的一切都該奉獻給真神,不要畏懼敵人,愚蠢的聯軍已經開始反攻。你們先把抓來的女人全獻祭掉,然後驅使男人,向聯軍主動進攻。”
“現在就獻祭掉女人?”
“我還沒玩夠,哈哈。”
“靠,玩了一個月,還留戀呢。”
幾個狂熱信徒惡劣地大笑。
“等到...什麽聲音?”衆人正說着話,突然聽到外面傳來嘈雜的聲音,大吼、慘叫或是哀嚎,各種聲音混雜在一塊,十分喧鬧。
正要動刀子切肉的阿瑪斯塔,一臉不爽地将刀子丢在地上。
“又讓那些祭品逃出來了嗎?我要看看是誰在值守,直接把他骨頭拆了。”阿瑪斯塔和狂熱信徒正要出門,迎面撞上了連滾帶爬,前來報告的士兵。
“不好了,祭司大人,帝國聯軍對我們發起了進攻!”
“比想象的還要快,那就讓他們見識一下我的魔法,不對,先從你開始。”
阿瑪斯塔拍掉袍子上的灰塵,被士兵撞了一下讓他很不高興,從長袍下伸出骷髅一般的手臂,對着滿臉驚恐的士兵,快速念出一段咒文。
“咔嚓~噗嗤!”
士兵像是着了魔一般,倒在地上瘋狂抽搐,随後血肉突然炸開,一個浴血的骷髅怪物,從碎肉中站起。
“走,讓聯軍見識一下我們的厲害。”
周遭的士兵們見到這一幕,絲毫不害怕,反而興奮大叫起來。
阿瑪斯塔推開門,登上木牆,就看到了軍容嚴整的夜幕領第一軍。
“呵呵,看起來是帝國精銳,但這麽點人想拿下這裏,癡心妄想。”
阿瑪斯塔很有自信。
“要我直接殺進去嗎?”艾瑞雅見菲爾德神情狠厲,誤以爲他壓力很大,“這幾天一直吃你們的食物,作爲感謝,我會幫助你作戰。”
艾瑞雅堅決不提契約之事。
“不需要,無論攻城還是巷戰,都是我軍需要磨煉的,我們的眼光不能局限在當下,等會你幫忙破開寨門就行,我們連攻城器都沒有。”
“全體聽令,列隊進攻!”
菲爾德沒有騎馬,而是步行站在軍隊一起,随着他一聲令下。
百人的隊伍呈盾牆式緩緩推進,蘆葦林一般的長矛,上面還沾着鮮血或是内髒,士兵們竭力将自己藏在盾牌之後,眼睛卻死死盯着前方。
“抛射!”
木牆上的叛軍立刻抛射箭矢,然而叛軍的獵弓細箭,和毛毛雨一樣,除了給盾牌留下一些白色的小印記,根本沒有任何用處。
雖然弓箭手是士兵中的佼佼者,身強力壯,奈何裝備差距極大。
很快,夜幕領第一軍抵達城牆下。
叛軍則是木桶裝了沸水,或是舉起石頭,準備往下丢。
“弩手,朝木牆上齊射!”
掐準了敵人從牆垛露出上半身的瞬間,菲爾德當機立斷,讓藏在隊伍裏的士兵齊射。弩這玩意幾乎沒有門檻,隻要有手指和眼睛,就能輕松殺傷敵人。
一陣密集的機擴聲,木牆上立刻爆出一片血霧,原本打算阻擊菲爾德的叛軍,頃刻倒了十來個,東倒西歪死在木牆上,手裏的沸水打翻,潑在隊友身上,更是引起了大片的混亂。
抓準戰機,菲爾德吼道:“艾瑞雅,轟開寨門。”
“龍吼,火焰龍息。”
“魔法,疾風。”
加厚的寨門頃刻被點燃,炙熱的火焰熊熊燃燒,下一刻,一道無形旋風擴散而出,撞擊在大門上,竟然直接将木質寨門轟得四分五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