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艾瑞雅的加入,第一軍的戰力翻了一倍。
接下來時間,菲爾德沒有去跪舔讨好艾瑞雅,反而是忙自己的事,勒索路過的所有村莊,順便操練第一軍,除了跑操和隊列,其餘時間就是單純的長槍方陣。
更複雜的陣法做不到,能熟練擺出防禦性長槍方陣,已經算是可戰之兵。
第三天,菲爾德終于看到了第一支趕赴前線的軍隊,接着,第二支,第三支,越來越多的軍隊開赴前線。
沉悶的馬蹄踏響聲,駁雜的腳步聲,就連土地都産生了微微的震顫。大大小小的貴族軍隊從天際線處湧入,就像一條條由人組成的奔騰江流。
“好,我們也出發!”菲爾德跨上戰馬,這匹備用馬不如先前的好,但也可以用。
“是的,大人!”
衛兵們丢掉手裏的雞骨頭,滿足地打了個飽嗝,這些天勒索來的食物太多,衆人過着天堂般的日子,對菲爾德更是感恩戴德。
“這是有多少貴族參加。”菲爾德驚歎不已。
路上看到的貴族軍隊,打着五花八門的家族旗幟,穿着不同的服飾,甚至連口音都不同。
當然,他們也有共同點,那就是騎士們都一副耀武揚威的樣子,正規的士兵和衛兵則是拿着武器,一本正經趕路。至于農奴兵或者奴隸兵,隻能苦哈哈地扛着一堆辎重,滿臉痛苦地在路上蹒跚前進,還要不時挨鞭子或是被謾罵。
傭兵也有很多,他們拿着五花八門的裝備,身上還背着“戰利品”,傭兵往往紀律最差,幾乎不會放過任何劫掠的機會。
菲爾德在晨風行省,隻勒索,而不劫掠。一來高價值物品不多,靠勒索就能保證食物充足,二來,馬上面臨的頂頭上司,就是晨風人!
這些傭兵,會成爲第一波炮灰。
菲爾德早迫不及待了去前線了,他跟在其他貴族軍隊之後,緩緩前進。
“你好,菲爾德爵士,我聽說過你的名字。”
一名穿着海藍色服飾的青年,騎着白馬湊了過來,他露出和善的笑容:“我叫洛朗,來自北風家族,很高興見到你。”
沒聽過。
但菲爾德裝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嗷~北風家族,我早就聽說過你們的傳奇故事。”
洛朗頓時喜笑顔開:“太好了,不愧是菲爾德爵士,你知道嗎?整個晨風,都在傳揚你的稱号。”
“卧槽!真的假的?”
我居然火了!
“是北境雄獅嗎?還是魔鬼筋肉人。”菲爾德志得意滿,不由自主地露出披靡天下的自信笑容。
“呃,不是那些,您的稱号是歡樂豆男爵,給男性帶來福音的人。”
“噗~什麽?”
菲爾德差點昏厥。
當初随便想的逆天名字,居然會成爲回旋镖,狠狠砸在自己頭上。
“你的軍隊很強大,我很期待能和你一起抵禦敵軍。”洛朗坐在戰馬上,沖菲爾德示意。
自己緊急訓練的第一軍,在菲爾德看來就是菜雞中的菜雞,但在洛朗等貴族看來,可不是這麽一回事。
軍容嚴整,邁着整齊的步伐,每個人都披甲,已經算是上等軍團。
“天呐,他們沒有随意掉隊,或者逃進林子裏。”
“居然能一直保持隊列。”
“不愧是羅斯家族的精銳。”
小貴族們紛紛駐足觀看,投來羨慕的目光,他們除了自己和扈從外,隻有一些農奴兵,用着破爛的木棍和農具。
當然,也有幾道不友善的目光。
“歡樂豆男爵賺了不少錢,據說讓西蒙都哭窮了。”
“聽說他很軟弱。”
“呵呵,戰鬥時就能見分曉了。”
菲爾德無視他們,繼續行軍,兩天後,總算抵達晨風的邊境要塞。
成片的軍隊在此駐紮,連綿十數裏,篝火、棚屋和拒馬,構成了長龍般的營地。大片樹木被砍伐,搭成了簡易棚屋,帳篷更是連綿不絕,有居住的,也有放置傷員的。
“啊呦,哎呦~疼!”
“求求你,别鋸掉我的胳膊,我會湊錢買治療藥水的,求你,啊!”
傷員哀嚎,倒黴的家夥直接被放血治療,或是鋸掉潰爛的肢體。
“哪個天才的布置,讓傷兵放置在集結點,還沒打士氣就要掉光了。”
菲爾德嘴角一抽,扭頭看到自己的士兵已經露出驚恐的神色,誰也不想變成殘廢或者屍體。
“納斯露男爵回歸女神的懷抱了,死于邪教徒的圍殺。”
“塞義夫汀騎士離開了我們,他死在了沖鋒的路上。”
不停有人報上死去的貴族的名字,有專門的官員記錄下來。
一群貴族正在行哀悼:“哎,都是一心爲國的戰士,安息吧。”
“是死于敵人的進攻嗎?”菲爾德湊過去哀悼,低着頭悄聲詢問道。
一位心善的貴族在胸口比劃了個圖案後,轉頭說道:“他們死于偵查任務,也有的死于試探邪教徒的防禦工事,還有死于埋伏,哎。”
不用想,這些愣頭青就是提前抵達的,而且大部分人都是一腔熱血,恰巧又沒背景。
然後被總督安排了一些危險的任務,正好撞在全盛敵人的槍頭上。
羅莎莉亞也不免感歎:“哎,都是帝國的勇士,我的星夜家族也是死于戍衛帝國。”
“确實是勇士,可惜那些大貴族巴不得他們多死一點。”菲爾德冷笑一聲,他早就看穿了大貴族們的算盤。
“爲什麽這麽說?”羅莎麗亞困惑了。
“因爲養寇自重,邪教徒鬧的越大,殺的貴族越多,平叛後分的蛋糕越大。伊塔文行省,以及戰死貴族的土地财富,你覺得會去哪?”
“某些貴族的肚子裏。”羅莎莉亞一點就通,“所以,你要揭露他們?”
“當然不是,我們要做分蛋糕的人,而不是成爲蛋糕,也不是掀桌子的人。”
菲爾德安排軍隊紮營,自己去要塞露露臉,這可是刷聲望的好機會。
說不定,能擺脫歡樂豆男爵這種傻冒稱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