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隊隊士兵排着隊伍,小跑着,嘴裏還喊着“一二一”的口令,揚起的煙塵,總是令正在澆水的奴隸駐足觀望。
發現有人掉隊,衛兵們就會空揮鞭子,發出駭人的聲響。
菲爾德将前世大學生的軍訓内容,全安排進來,十天的時間,不可能訓練出一支能用的軍隊,但看起來能打,還是能做到的。
這些天,并沒有出現奴隸暴動的情況,一來領地高深莫測的戰鬥力,讓奴隸們感到恐懼。二來這十天,每頓夥食都遠超他們的想象,頓頓能喝上有油花的熱湯,面包一天三個。
“這支軍隊是樣子貨,沒戰鬥力的。”阿詩娜露出擔憂的目光,踢着地上的石子,“他們不能保護你的安危,我隻要讓騎兵們發起一輪沖鋒,他們就會潰散。”
“嗯,我知道,但我本來就沒打算當前鋒。”
“放心,本小姐會保護菲爾德的。”羅莎麗亞穿着黑袍,悄悄湊到阿詩娜耳邊,笑道,“和菲爾德歡樂的獨處時光,才剛剛開始,我會狠狠調教他,直到他變成我的腳奴,嘎嘎嘎。”
阿詩娜氣得不輕:“你個混蛋!我要咬你!”
“略略略~”羅莎麗亞愉快地做了個鬼臉,“你隻能咬菲爾德,但接下來的一段時間,你咬不到了,而且輪到我咯。”
喵的,她又在逆天發言了,菲爾德掐着人中,保證自己不被氣死。
黑鴉撲騰着翅膀,從窗戶外飛進來,落在菲爾德的肩膀上。
“奇怪,夜幕領周圍的腐屍少了很多,我剛剛讓黑鴉過去看了,竟然全是被利器殺死的。”菲爾德陷入了困惑,“莫非還有人類幸存者,也可能是教會或者帝國的士兵。”
“這不是好事嗎?正好我們都要出征。”阿詩娜的狼耳朵抖了兩下,“領地附近并沒有強大的氣味。”
“我隻是奇怪罷了,不過我們已經在逐步奪回大莊園的圍牆了。”
星夜大莊園,擁有外圍城牆,當初菲爾德還是從正門大門進來的。雖說大莊園的圍牆也不過高兩米半,而且還破損嚴重,但抵禦一些小屍潮,還是能做到的。
菲爾德打開小地圖,大莊園周圍的腐屍被兩位神選,以及大劍士們清理的差不多了。
把圍牆修補後收複,就能多一層保護和緩沖。
“咚咚咚~”
房間門被敲響,羅莎麗亞鑽進暴食大劍中,菲爾德整理了一下衣領,說道:“請進。”
“大人,跑操已經完成,軍隊已經整備完畢,随時可以出征!”亞人騎兵隊長銀爪挺直腰闆,大聲說道。
“好。”菲爾德将暴食大劍用黑色布匹捆起來,背在身後,“讓我檢閱軍隊,準備出征。”
菲爾德下樓,就看到列隊較爲嚴整的三百人軍隊,大部分人穿着皮革甲,手持長矛,身後背着幹糧袋,一般爲麥餅和黑面包,副食爲大蒜。
沒錯,就是大蒜,這玩意不僅能在行軍途中充當調味料,還能麻痹嗅覺,讓人睡個好覺。
畢竟你的戰友,很可能十年沒洗澡了,嗅覺太靈敏,可能會被熏得睡不着。
這三百人被菲爾德命名爲夜幕領第一軍,畢竟也沒有第二支軍隊,領地衛隊他們不出征。其中隻有少部分人,會有圓木盾,或是更好的甲胄,比如一塊胸甲,獎勵給訓練尤爲出色之人。
圓木盾是一種類似鍋蓋的小型木盾,來自木材廢料。它們當烏龜殼都不夠格,背在身後就像一頂涼帽,不過比沒有好,下雨天還能頂在頭上。
本來的計劃是人手一個,但夜幕領的工業能力,完全爲零,手搓的木盾,就是奢侈品。
如今的各國軍隊的編制,沒有擺脫氏族社會的領夫制,按照10進位的原則,菲爾德照樣沿用,十人設一個十長,百人設百夫長。
第一軍站成一片,看起來真像一回事。
菲爾德騎上戰馬,來回踱步兩圈,奴隸士兵們也會投來好奇、麻木、恐懼或者畏縮的眼神。
“聽着,我是你們的領主,菲爾德。你們想活下去嗎?想獲得食物、财物或者自由嗎?”
奴隸士兵們對視着,有人高喊道:“想!”
“想!”
接着,所有人都在高呼。
和底層人談什麽榮耀或者理想,沒用的,不如談錢和女人,更實在。
“那你們要做的隻有一件事,服從我的命令!”
“服從,意味着有糧食吃,有錢币拿,有自由的可能!”
“現在,遵從我的意志,跟随着夜幕領的旗幟。”
菲爾德橫持騎槍,舉起佩戴的精鋼長劍:“出征!”
鐵錘扛着新縫制的黑狼大旗,大步流星,走在菲爾德身後。這次,夜幕領最精銳的衛兵,菲爾德隻帶了鐵錘等三人,主要是扛旗幟,或者做一些警戒和輔助的活。
第一軍剛進入灰霧,阿詩娜跨上龍種狼,一隻黑鴉落在她肩膀上。
“嘿嘿,阿詩娜别這副難過的表情,我全都能看見哦。”黑鴉說道,菲爾德能用這隻腐化黑鴉,無障礙溝通。
“好吧,你可要多陪我聊聊天。”阿詩娜拍拍黑鴉的腦袋,發出輕笑聲。
黑鴉抗議道:“喂,這招你怎麽也學會了。”
阿詩娜得意道:“誰叫你經常用。”
“走吧,我們繞到大人的前面,爲軍隊開路。”阿詩娜大聲命令。
“遵命。”
銀爪将黑鴉旗卷好,妥帖存放在貼身包裹内,它很快就會派上用場。
第二隊被菲爾德命名爲“劫掠軍”,作爲暗中力量策應。
由十五名渾身黑袍的精銳亞人騎兵,以及五十名黑鴉大劍士組成。腐化劍士被菲爾德改了名,今後叫黑鴉大劍士。
至于衛兵們,則是留守領地。
“嗚嗚嗚...”卡奧一把鼻涕一把淚,“菲爾德大人,哦,天呐,我真是太難過了。”
“你哭什麽!”剪子瞥了眼管家,“打理好城堡,就是對大人的幫助了。”
“是呀,大人是貴族,就是要追逐戰鬥的榮耀。”麻雀也淌着鼻涕,“才回來沒幾天,就要出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