菲爾德不能操控鴿子,隻能無語地祈禱别命中。
“姐姐,别...”眼看姐姐要丢出石塊,黑羽慌得亂揮雙手,“住手!這是領主大人的财産!”
“笨蛋,鳥可不是。”白羽說完,不聽妹妹解釋“嗖~”的丢出石頭,精準地打中了急忙振翅的鴿子。
菲爾德隻感覺眼前天旋地轉,等鴿子的視野明朗後,就看到一雙清澈的大眼睛盯着自己。
很漂亮的眼睛,仿佛清澈純淨的寶石藍。
但菲爾德能從中看到,純純的食欲。
根據帝國律法,凡是土地上的一切,都屬于當地的領主,這也是獅鹫帝國的一大核心理念,土地歸貴族所有。但這律法是有漏洞的,沒規定海洋和天空。
因此打鳥還真不違法,而私自打獵,哪怕是打松鼠和兔子,或者撿樹枝、伐木,隻要和土地有關的,私自拿走都是違法的。
不過領主也會頒布地區法令,對帝國律令做出變動。
比如劃出專門撿柴的地區,和獵人準許證明。
菲爾德臉黑,正打算叫仆人把鴿子拿回來。
“姐姐,把鴿子送回領主老爺的城堡吧。”黑羽已經牙齒打顫了,“夜幕領是沒有正常的鳥,隻有會飛的怪物,所以鴿子肯定是領主大人養的。”
“什麽...對哦!”後知後覺的白羽立刻瞳孔地震,但還是結結巴巴道,“萬一呢,萬一真是野生的,或是神賜的。而且,我已經被看到了...”
其他奴隸已經看到他們打鴿子,貪婪的目光從各個方向看過來,大家都想分一杯羹。
白羽知道,用撿到受傷鴿子之類的借口,也行不通了。
“她們打了領主大人的鴿子,快去報告!泰特大人說了,舉報有獎!”
“那不是野生的嗎?”
“我見過車隊帶着鳥籠,肯定是男爵大人的寵物。”
寵物和野獸動物是兩碼事,貴族老爺知道自己的寵物被人打了,必然會動用酷刑。
“嗚嗚嗚。”妹妹已經蹲在地上哭泣了,眼淚洗掉了臉上的塵土,留下一道道淚痕,“我不要姐姐死。”
她們的父親,就是因爲拿了領主的樹枝,被絞死的。
白羽也頹廢地跌坐在地,手裏受傷的鴿子丢開也不是,拿着也不是,仿佛一塊燒紅的烙鐵。
自己要是死了,妹妹會被混蛋們怎麽欺負,她都不敢想,隻好倔強道:“我們會治好鴿子的。”
“可憐的娃。”
揉揉眉心,菲爾德嘗試切斷羽獸共感的神力供應,試了幾次,還真成功了。
菲爾德坐起身,卻見阿詩娜蜷縮在自己身旁睡着了,秀麗的眉毛淡淡地蹙着,腳趾修長卻圓潤,光滑的腳趾甲透露出淡淡的粉色,像是塗了清麗淡雅的指甲油,再被滑膩瑩白的皮膚,完美的足弓一齊襯托,有一種我見猶憐的感覺。
菲爾德毫不客氣地幫忙按摩玉足。
慘,太慘了,當領主還要幫下屬按摩。
“唔~”少女用帶着困意的含糊鼻音哼唧了一聲。
“大色狼領主。”
随後她用嗔怪和嬌媚的眼神瞪了眼菲爾德。
“還是别對小姑娘用刑法了。”
雖然鴿子不便宜,但靈魂來自現代的菲爾德,可不會真把犯錯的小姑娘絞死,用鞭子抽的話,一鞭子就能讓她回娘胎重造。
直接免罪,或是懲罰過小也不可行。
因爲會給領民留下,領主大人過于仁慈的形象,甚至是懦弱和聖母,立刻引起其他奴隸的效仿。
在弱肉強食的神聖獅鹫帝國,菲爾德需要保持絕對的威嚴。
“大人,有奴隸跑來檢舉,不長眼的蠢貨弄傷了您的鴿子。”男仆瓦罐急匆匆跑上來,敲響了菲爾德的卧室門。
菲爾德伸了個懶腰:“我知道了,拿三個黑面包,賞賜給檢舉的人。”
一碼歸一碼,對自己忠心的人還是要獎勵的。
“您的慷慨令人誠服。”瓦罐贊美了一聲,立刻去拿面包。
“這小子最近拍馬屁頻率有點高啊,而且還舉報了卡奧傳謠言的事。”菲爾德摸搓下巴,“瓦罐确實很忠心,得試着讓他學學管理。。”
城堡早晚會招募更多的傭仆,需要一個靠譜的人協調。
菲爾德起身開門,在阿詩娜的陪同下一起下樓。
兩姐妹在樓下已經害怕的縮成一團。
白羽多次幻想過見到領主的情形,自己應該怎麽行禮,如何跪拜,但這次情形不一樣,犯了錯的她,滿腦子隻有恐懼。
或許菲爾德男爵是個滿臉橫肉,專門吃小孩的惡魔,現在正好找到機會,把她們吃掉!
姐妹倆想起自己的父親,也是這麽跪在城堡前,等着領主的宣判。
她們祈求過神迹,但父親最後還是在絕望中,被絞死示衆。
“吱嘎~”
大酒莊的門打開。
白羽看到一個年紀很輕的男人往自己走來,穿着黑色修身長袍,胸口還有漂亮的銀色胸針,腰間則是挂着精鋼長劍,走起路來風風火火,和畏縮的男仆完全不一樣。
估計是男爵大人的騎士。
白羽心中猜測,以前聽吟遊詩人歌頌過騎士的英俊和威武,如今完全印證了。
唯一和想象有差距的,就是自己了。
要是我是公主或者貴族小姐該多好,而不是等死的奴隸。
“跪下,不要直視大人的眼睛!”瓦罐見兩人傻不拉幾的樣子,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居然侵害大人的财産,夜幕領一共才三隻鴿子。
兩個小女孩哆哆嗦嗦跪下,菲爾德揉揉太陽穴。
作爲一個接受過義務教育,生在紅旗下的大好青年,真是看不得百姓受苦。
其實沒多大個事,隔現代道個歉的事,最多賠個一百塊。
“你怎麽把鴿子打下來的。”菲爾德明知故問,見小姑娘渾身一顫,菲爾德用溫柔些的語氣說道,“你先别害怕,好好說。”
“就...就用石頭丢的。”兩人縮的像小貓咪,白羽嗫嚅道,“我發誓,我真不知道鴿子是領主大人的私有财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