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領主大人小心!”
另一隻半截身體的腐屍,趁着空檔爬來,就要撕咬菲爾德的腳踝。關鍵時刻,阿詩娜抄起木輪車上的糞叉,狠狠搠入喪屍的脊背,将其釘死在地上。
“呼!幹得好!”
菲爾德驚出一身冷汗,後退了數步,心髒咚咚狂跳,差一點就中招了!
雖說屍毒可以被教會的神職人員治好,但代價無比高昂,沒有一百枚金币,别想治好。
勉強從劇烈的心悸中緩過來,菲爾德長舒一口氣,揉揉阿詩娜的腦袋,感謝道:“作爲救命之恩,我會賞賜你一枚金币,阿詩娜!”
阿詩娜高興壞了,眼睛都變得金光閃閃,她從小到大都沒見過那麽多錢:“哎?真的嗎?其實這是我應該做的。”
腐屍并不像恐怖片裏的喪屍,隻要用武器刺進他們的身體,就會對腐屍造成傷害。
更多的腐屍湧了上來,張牙舞爪地攻擊木輪車圍成的車牆。
但車隊後面的奴隸們見腐屍并不強大,沒法隔着木輪車對他們攻擊。更何況他們的領主,以及那個弱不禁風的姑娘都敢反擊,不少男人都拿起了農具,對車陣外的喪屍展開了反擊。
菲爾德也不含糊,舉劍繼續殺敵。
随着血花一朵朵濺起,大量的腐屍倒在了農具和菲爾德的長劍之下。
“哇!”
與此同時,聽得一聲慘叫。康納手下的一位騎兵,在踏陣時,被一隻村婦打扮的腐屍揪住了披風,猛拽之下,騎兵雙腿亂蹬地向後倒去。
“咔嚓~”
驟然的摔倒,騎兵的後腦勺磕在地上,立刻讓這個倒黴蛋沒了動靜。
康納氣得怒罵一聲:“草!廢物!”
更讓他生氣的是,菲爾德居然沒有吓得屁滾尿流,而是在淡定地指揮奴隸們。
“把每具屍體的腦袋砍下來,然後堆積到一塊,就地焚燒。”菲爾德一路上惡補腐化的知識,這些被腐化的人類,死後的屍體對環境有極大危害,放任不管,很快會形成新的污染源,菲爾德蹙眉,躊躇地望着遠處連街天際的灰霧,“還沒有抵達夜幕領,就碰到那麽多喪屍,真不是個好兆頭。”
雖說家族看自己不順眼,要流放自己,但往屍堆裏趕也太狠心了。
“多謝您的相助,大人。”
逃跑的難民跟見了親爹似的,跪行上前,随後匍匐在菲爾德面前,親吻他的靴子。
“願戰争之神照亮您的前程!”
菲爾德坦然接受,掃視了這些狼狽得像乞丐的難民,詢問道:“你們來自哪裏?怎麽會有如此多的腐屍,那些腐化生物,不應該被咔山要塞高聳的城牆擋住嗎?”
“是死亡霧霾!那些來自北境的灰霧,滲透了要塞的城牆,籠罩了我們奧克村。由于是夜晚,村子裏絕大部分人都在睡夢中被灰霧腐化,成了腐屍,隻有我們逃了出來。”村民害怕極了,仿佛想起了極爲恐怖的回憶,整個人抖得和篩糠一樣。
灰霧,也就是死亡霧霾,據說就是腐化的根源,它們參雜在空氣中,被動植物吸入後,便會快速殺死宿主,并将他們改造成腐化怪物。
擁有領主能力的人,或是神選者,才可以免疫。
另外,就是購買教會的贖罪燈,能驅散灰霧了。當然,價格昂貴,菲爾德花了五十金币,才買到兩盞,還是看在貴族的面子上。
菲爾德靜靜聆聽完他們的傾訴,蹙眉道:“你們的領主大人呢?據我所知,每一個邊境要塞,都會有神選者坐鎮,不可能讓灰霧滲透進來。”
“男爵和神選者去調查邪教的蹤迹,城堡内隻有男爵的兒子在。”
“走吧,我們去見見這裏的主人。”等衆人整頓完畢,菲爾德跨上馬。
想要抵達夜幕領,需要得到本地男爵的放行。
抵達咔山要塞後,菲爾德便被巍峨的堡壘震撼了,連綿的石牆和原型塔樓,與山脈共同組成一個堅固高聳的防禦體系,可以縱馬的城牆上,到處設有弩炮、投石機和油鍋火盆,如此軍備,就算是十萬大軍圍攻,除了撞得頭破血流,也毫無辦法。到處都是獵獵作響的獅鹫旗幟,訴說着老牌帝國的威嚴。
可最大的問題是。
“人呢?”
菲爾德傻眼了,整片外圍城牆上一個人沒有,放眼望去,光秃秃的。
康納也吓得不輕,面色煞白:“不會是被獸人奇襲了吧!要是獸人攻破咔山要塞,整個行省都會瞬間淪陷。”
“應該不會,不然不會如此安靜。”
好在前進了一段距離後,菲爾德看到了要塞内城上燃起的火把。
“不要靠近,你們是誰?”牆壁上有人喊話,在火把的映照下,人頭攢動,可見城堡内兵力充沛。
爲毛他們突然放棄了外圍的軍事重地?菲爾德産生疑問。
“我是羅斯家族的菲爾德男爵,前往夜幕領就任,請打開咔山要塞的大門,讓我們出去。”
喊話的長官顯得很爲難,猶豫片刻叫來了一個年輕人,正是公牛男爵的兒子。
“不行!我父親沒有回來,誰都别想騙開城堡的門!離開這裏,否則放箭了。”
聽着城牆上決絕的回應,菲爾德嘴角一抽,猜測那個年輕人被腐屍吓破了膽,當即喊道:“是我,菲爾德,我還給這裏捐過錢,記得嗎?我可不是你的敵人。”
“不就是幾個臭錢嗎?整個帝國都得往邊境送錢,你特麽算老幾,也配讓我記住。臭外地的,跑公牛領丢人現眼來了。”
“麻了,果然貴族沒幾個好東西。”菲爾德牙齒都快咬斷了,原主最後的善舉,以打水漂告終,若不是菲爾德沒有士兵,他恨不得立刻攻城,但他還是耐着性子道:“這些村民,是我半路救下的,你...”
菲爾德還沒有說完,就聽到謾罵聲。
“該死,你是嫌我城堡的食物多嗎?誰讓你救那些愚蠢的東西了!多管閑事的家夥,你敢帶着他們靠近一步,我就立刻放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