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夏無災幾人時常四處溜達,看看這偌大部落是怎麽運作的,看看這水域碼頭是怎麽裝卸的,看看這裏的人們生活的如何,看看有沒有能入眼的新鮮玩意。
當深入了解這個地方以後,就會發現,這琉璃部落并沒有看上去的那麽繁華,其部落内等級嚴苛,底層人民所有勞動都集中供給部落,再由部落統一分配,往往越底層分配的就越少,大多數人勞碌一整天,卻連口飽飯都吃不上。
再加上去年的大雪,今年的大旱,使得他們獲取食物更加艱難,不能說時常有人餓死,隻能說這種事情還是比較常見的,雖然有着東古勇士團的補給和靠着大河的便利,但那也是杯水車薪。
就連本部落的子民都這樣,更别說那些每日受盡折磨的奴隸了。
又過了兩日,東古勇士團終于傳回了消息。
由一個看着挺精明的小青年來與夏無災交涉,他表示古團長非常願意送一條船給夏首領,同時也感謝了夏首領贈送的弩箭制作方法。
看看人家古開天多會辦事!
完全不提交換的事,就是你送我東西我回贈你一樣東西,人情世故玩的明明白白。
夏無災把圖紙原原本本的交給了這個青年,青年便無比熱情的告辭走了。
下午的時候,琉璃部落派來了一隊人,夏右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二十個。
爲首的正是那日在首領大院前,對夏無災十分客氣的那名隊長,也是曾經帶着人去長盛運鹽,而中看見到夏無災搏殺五狼的那人。
此人名爲“鐵城”是東古勇士團長期派到這裏勞作的,因頭腦清醒,做事精明,慢慢的在琉璃部落混到了一個小隊長,這次被琉璃部落派出來協助夏無災航行。
隊伍之中竟還有一個熟面孔,那就是曾經跟随鐵城去運鹽的那個少年,他也目睹了夏無災那時的風采,所以一直以來以這個比自己大不了的人爲偶像。
由于前些日子在碼頭搬運,所以錯過了夏右和閃光大戰琉璃部落的場面,這讓他十分遺憾。
但在不厭其煩的詢問了數個人當時的情景,他對夏無災的偶像情結變成了狂熱崇拜,這次知道要有一批人跟随夏無災出海,所以想都沒想就央求鐵城帶自己一起。
夏無災問了問這被派來的二十個人,他們都有着一個共同的特點,都不是琉璃部落的土着人,也都不姓琉璃。
這不免讓夏無災覺得其中的事情可能沒那麽簡單,遂多加了一分小心。
當天夏無災就出發了,他被鐵城帶到了碼頭的一處偏僻的地方,那裏停靠着一艘不大的帆船,上去二十多個人勉強夠用。
帆船也沒什麽特殊之處,就是有些陳舊和破爛,桅杆上方用不知名的油彩畫成了黑色,破爛的帆布上用這個世界的字體寫着“東古團”三字。
夏無災看到,琉璃部落竟然還貼心的給帶了一些食物,雖然不多,但也确實考慮的挺周全。
長風破浪會有時,直挂雲帆濟滄海
隊伍也沒做什麽準備就揚帆起航了,他們從琉璃河向東而行,奔向東古海峽。
直到他們走遠,琉璃部落的首領琉璃間也再沒露過面!!
琉璃部落首領大院内,一處石頭壘制形成的高台之上。
一個身材高大,面容陰鸷,渾身散發着邪氣的中年人,看着手中的機弩圖紙,心下微微冷笑。
不多時,石台下跑上來一人,正是琉璃部落的首領琉璃間,他朝着此人躬身行禮,顯得異常謙卑與尊從
“少尊主,他們走了”
“嗯,事情都辦妥了嗎?”
“都已經辦妥,船是東古團的船,人也都非重要之人”
“好,那就等着那個小畜生被魚族和仙螺族撕的粉碎吧”
“是,他們死定了”
接着琉璃間有些猶豫的問道
“少尊主,我們爲什麽不直接在部落裏留下他們呢?屬下認爲這樣是最保險的,即使這幾人武技很高,但對我們來說并不是什麽難事”
邪氣中年人突然眼放精芒,用眼角看了他一下
“蠢貨,我叔父不是有交代嗎?不要去招惹這個狗屁的夏部落,難道你不知道?在這裏把他做掉固然穩妥,但那會破壞東古團的計劃”
“哎!!是是是,屬下明白了”
琉璃間就跟個小孫子似的,挨了罵,一點都不敢流露出不滿的情緒。
“這個部落還真有些好東西啊!!這種弩殺傷野蠻人費點勁,但殺傷東古王國裏的那些蝼蟻是足夠的”
這句話也不知道他是在和琉璃間說?還是在自言自語?
随即他把夏無災提供的圖紙認真的折了折,珍重的揣在了懷裏。
背起雙手,用那雙幽暗而邪惡的眼睛,看向天海岸邊快要消失了的帆船。
大山彎平原最東面,自從收到夏無災的書信以後,這裏便開始建造起了一座木橋,以迎接從東而來的星河寨與赤火五部。
他們遠道而來,一路上風餐露宿,哀鴻一片,不過還好,因爲一滴雨水都沒有的酷暑之天,就連沼澤森林邊緣的若幹沼澤都被曬幹了,除了缺少食物餓死了一些人外,大部分都還是完好無損的。
今日
經過一個半月的行走,第一批難民進入到了大山灣平原,信九帶着幾百“九團”成員,騎着馬走在前面,過了橋以後他看到了夏左老神在在的在那裏等待,随即催馬打了個招呼,二話沒說就帶着自己的人奔向夏部落。
銀星和鍾離北領着一百餘大錘隊見信九走了,有些迷茫,随即看到了一個沉穩的青年帶着幾個人向自己走來
“你是銀星公主吧?”
“你,你,你你你!!!你不是!”
銀星乍見到此人連話都不會說了,因爲他不知道該如何說起。
這種事情夏左見的多了,一看便知道對方爲什麽會如此,随即笑着解釋道
“看來銀星公主見過我弟弟了,我叫夏左,他叫夏右,我們是一卵雙生,長的像也沒什麽稀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