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人長出一口大氣,心中帶着劫後餘生的喜悅,以及對未來無限的憧憬,跑向了重川部落的方向。
此時,站在對山上用玄氣罐眼看着這一幕的夏無災,飽含深意的笑了笑,随即轉身走回了臨時搭建的木屋之中。
重川年把人放出去後,也加強了戒備,現在的他,什麽也做不了,隻能聽天由命了。
兩日後
沃土平原中南部,重川河的支流,此河名爲“騰河”,因有一座高山擋住了大河東流的勢頭,河水猛烈沖擊到山壁之上,騰起數丈高的水花後改到而走,因此得名。
此河也如重川河一般,夏天水流湍急,冬天不凍結冰,即使這麽冷的天氣,依然保持着奔騰流淌的狀态。
在此河南側緩流之地,這裏新建立了一座大寨,是去年爲了被趕到南邊的那些部落,怕他們狗急跳牆而沖回來才修建的。
此寨名爲騰河寨,也是重川編号十二的寨子,不同于龍梅寨,這裏駐紮了大量的重川部落精銳,同時也積壓了無數的奴隸,這裏的奴隸大多都是提供給東古勇士團當炮灰的。
此時,騰河寨三公裏外,一個臉頰有點嬰兒肥的二十多歲小青年,他肩膀上站着一隻鷹隼,手裏拿着張二尺寬的紙條正在認真觀看,半晌,他把紙團吧團吧塞進了嘴裏,連嚼都沒嚼一下便咽了下去。
肩膀一抖,鷹隼立馬飛上天空,在頭頂之上盤旋開來,沒有要離開的意思,接着這個青年便在這嚴寒的天氣下脫掉了自己的衣服,脫了個一絲不挂。
接着,他拿起随身攜帶的包裹,從裏邊掏出一個小罐,開始往身上抹着灰黑色髒了吧唧的東西,待抹完以後,又從包裹裏掏出了一件破破爛爛帶着血漬的衣服穿上,又拿小刀在自己胳膊上猛的劃開了一道口子,鮮血頓時流淌而下。
他毫不在乎的把血迹塗抹在身上,重重的拍了幾下自己的臉,露出了詭異的笑容,自言自語的說
“夏彭彭,該到你表演了,豐功就在眼前”
說着他便把包裹藏在了事先挖好的地洞裏,然後一瘸一拐的向着騰河寨跑去。
途中夏彭彭拼命的奔跑,同時還控制着一條腿一直處于繃直的狀态,看上去一瘸一拐的,好像受了重傷。
中途也不顧腳下的地面是否平坦,非但不選擇道路,反而哪難走往走哪,磕磕碰碰,摔摔打打的就跑到了騰河寨的寨門。
“不好了,不好了救命啊,龍梅寨求援,龍梅寨求援”
臨近之時,他撕心裂肺的哭喊了起來,瞬間便吸引了騰河寨守門的戰士。
那幾個戰士一聽遠處這個慘的不像樣子的人,竟然是龍梅寨來的,兩個戰士立馬就迎了過去。
“快,快帶我去見古密大團長,龍梅寨危已”
說着他便兩眼一翻,暈死了過去。
那兩個戰士一看這架勢,馬上慌忙的擡起了他,一點也不敢遲疑的便向着裏面的權力中心跑去。
不多時,二人架着夏彭彭便來到了一座寬敞的石頭房子前,一人支撐着他,另一個跑進去報信。
就在這時,夏彭彭裝的無比形象的醒了過來。
“咳咳,呃咳咳咳”
一陣撕心裂肺的幹咳後,他朝架着他的那名戰士露出了一個比鬼哭還難看的微笑。
不大一會兒,裏面的人便急匆匆的走了出來
“快,快擡進去,大團長召喚”
聽到這話,夏彭彭都沒用那個人使多大的力氣,一瘸一拐的跟着走了進去。
來到大廳之中,他看到上首位穩坐一個中年人,此人身高六尺有餘,體格健壯且龐大,但臉卻非常秀氣白嫩,光溜溜的一點胡須也沒有。
夏彭彭見狀“噗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邊哭喊一邊四肢并用的向前爬行
“古密大團長救命啊!!龍梅寨被襲,去晚了可能就保不住了”
古密端坐在椅子上,他微微皺眉,厲聲喝道
“别哭了,說完在嚎也不遲,到底是怎麽回事?把詳細事情說來我聽”
夏彭彭極力的壓制住自己的抽泣聲,用髒兮兮的手胡亂的劃拉着滿臉的贓物,好大一會兒他勉強穩住了情緒後說道
“不知從哪來的一夥人,趁着黑夜大雪襲擊了龍梅寨,他們非常強悍,死了好多人啊,要不是我們重川年大團長奮力反擊,現在龍梅寨已經被攻破了,那群人現在把龍梅寨死死圍住,打不進去就想着困死裏邊的人啊!!”
“什麽人有這等膽量?難道是哪個超大部落?”
“我也不知道是什麽人啊?就是非常突然,他們不交涉,甚至連話都不說,見人就殺,看那樣子是要把龍梅寨殺個幹淨才算完啊!!”
“敵人有多少?”
“四...四五萬左右”
“那你不去重川總寨報信,爲何來我騰河寨?”
古密眯了眯眼睛,抽冷子就問了這麽一句,然後目光死死的盯着夏彭彭的眼睛。
在進來之前,夏彭彭就已經幾乎把所有的問題在心裏過了無數遍,自然這個問題也在他的意料之中,他抽泣着回道
“過不去啊!!總寨道路上有很多他們的人攔截,無奈之下我隻有跑到這裏報信,還請古密大團長速去救援啊!!”
古密倒是沒在他的臉上看出些什麽來,随即想了想說道
“那我派一艘冬船替你回總寨報信”
此話一出,夏彭彭蒙了,這完全在他的意料之外,但他還是硬着頭皮說道
“那自然是好,那自然是好啊,但...但是這裏到總寨路途遙遠,一來一回會耽擱大把時間,恐怕總寨支援過去後龍梅寨已經不在了,後面總寨那邊追究下來,大團長該如何解釋啊?”
夏彭彭都佩服自己的随機應變,也佩服自己的演技如此逼真。
他這一手還真給古密将住了,他不滿的思考再三,也沒做出決定
“你先下去治療傷勢,待我考慮一番”
“啊?古密大團長時間緊迫啊!”
“下去”
古密冷冷的說了一句後起身就走,一點也沒給夏彭彭留餘地。
夏彭彭見事已至此,隻能一瘸一拐跟着一個戰士走了,等待着古密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