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讀完了,千棘狠喝了幾口酒壓了壓心中的悸動,但同時也表現出了一些憂慮。
夏無災也不知道這其中的可信程度能有多少,他暫時也無法确定這長盛是不是真的如信中所說。
如果是問天大祭司的啓示,那麽夏無災會毫不猶豫的選擇相信,但如今并沒有關于長盛的記憶碎片被觸動,之前還覺得此事可行,但現在經千棘提醒後他有些含糊了!!
“呼~~我本打算見過無憂老祖後就回部落組織攻打一些重川據點,現在看來!!我不得不去一趟長盛了”
千棘并沒有阻止他,而是擔憂的說道
“我随你一起去”
他知道眼前的這個少年決定的事情幾乎不會被改變,與其無謂的勸阻,不如自己跟着一起去,起碼能保證幾分他的安全。
但令他沒想到的是,夏無災竟然搖了搖頭說道。
“不用!我一個人行動方便,而且外面天氣惡劣,積雪奇厚,我騎着棕熊問題不大,先生如随我去的話恐怕會用時甚久”
千棘顫動了一下嘴唇想說些什麽,但被夏無災阻止了,他用以微笑來緩解千棘的擔憂,遂說道
“我明白先生對我的擔心!!不過請你放心,我如今的武技自保有餘,逃跑無敵,何況還有棕熊陪伴”
“可這還是太危險了”
“放心吧,我可是有問天大祭司加持的”
此話一出,千棘便不再堅持,他雖然不知道夏無災和問天大祭司有什麽樣的聯系,也從來沒問過這其中的事情,但他确實知道夏無災有一股神秘的力量在護佑着他。
“我明日見過無憂老祖後便出發,先生配合盧峰和夏右備戰吧,盡可能的提升夏右和明仁的武技功底,以便大戰開啓之際他們多一些自保之力”
千棘的酒喝完了,二人的話也談完了,他背着手,惆怅的走出了夏無災的房間,去盡力的做那些可以幫助這個少年的事情去了。
“當當當當當當”
一陣急促且用力的敲門聲在夏無災的門外響起,剛把棕熊趕下床要睡覺的夏無災打開了門。
外面站着一隻一人多高,全身冰雪的大鳥。
大鳥見門打開了,毫不客氣的便擠開夏無災蹦進了屋内,一陣身體急速的抖動,身上大部分的冰雪散落在屋内,棕熊不滿的睜開了一隻眼睛看了看,然後又閉上接着睡了起來。
這隻大雕被空子放了出來,頂着難耐的嚴寒和凜冽的北風來給夏無災送信了。
夏無災從大雕腿根的羽毛處拿下了麻布書信,他并沒有急着看,而是把大雕身上凝結的冰塊全部敲碎,又給它擦了擦身體,這才微笑着打量了一番這隻大雕。
大雕不再理會夏無災,它也沒客氣,這家夥竟然不同于其他鳥類,而是像人一般毫不客氣的躺在了棕熊的身上,閉上眼睛便睡了起來。
“這個世界的動物怎麽都是這個德行?完全不能以常理來看待啊!!”
夏無災心裏一陣腹诽後便不再理會。
他輕輕的打開了麻布看向上面的内容。
這封信是夏左用現代的文字所寫的,字迹和他的人完全相反,狂野粗放,铿锵有力,似隐隐帶着幾分殺氣蘊含其中。
“老大,給山魈族的信物已經收到,淩樓也已領命前去,但是山魈族并不承認,他們覺得必須要問天劍與信物同時出現才可以,這件事還得老大回來後親自去辦。
另隊伍已整理完畢,素姐那邊的物資也準備妥當,隻等你一聲令下便可開拔。
信九姐的三百玄氣隊員都已經重重篩選完畢,現已開啓了秘密訓練
部落運行平穩并無其他的事,還請放心,沒有别的報告了
夏左”
“哎!!看來這開啓鐵器時代還得等一陣子了!!”
夏無災歎了口氣把這封信收了起來,他想的還是太樂觀了,也低估了山魈族的軸。
次日清晨
夏無災收拾的緊身利落,便開始向着無憂山上爬去。
此時雪厚風急,攀登并非容易之事,他隻得走一段,在用玄氣清理路上的積雪,随即在走一路,以此往複循環不休。
幸好這座山要比崖族的山崖平緩不少,用問天大祭司所教授的爬山技巧,爬起來還是很輕松的。
但即使這樣,他爬到山頂之上時也過去了兩個多時辰。
夏無災氣喘籲籲的站在峰頂,随手掏出兩顆補氣血的藥丸塞入了口中,身體的疲憊感這才緩解了不少。
他放眼看去,隻見這座山頂非常平坦,正南方坐落着一間門窗大敞似開的茅草屋,其次就是草屋旁邊種有一棵參天青松,除此之外别無其他的東西。
但令夏無災好奇的是,這山頂之上雖然不大,但竟然沒有多少積雪,好像是剛才就被人清理過的樣子。
就在這時,突然一股龐大的氣流從茅屋中散發而出,緊接着向四周沖擊而去,剛落地的雪花瞬間被吹散,門窗一陣顫動,青松也因這股氣息被吹的沙沙作響。
夏無災悚然一驚,他順勢彎腰,身體前傾,猛的釋放出玄氣包裹周身,來抵禦這凜冽的吹拂。
“這就奇了怪了,還是不行?到底怎麽才能行啊?”
茅屋之中傳出又生氣又惱恨的聲音,随即隻聽得屋内大喊一聲
“喝,看這次如何?”
緊接着便又是一股比之前還強烈的氣流散發而出,這股氣流之中還隐隐夾雜着鋒銳的刀氣,如果普通人在這裏,那必當被狂放的氣體撕的粉碎。
夏無災驚心動魄,他随即又往嘴裏塞了幾顆藥丸,加大了幾分玄氣的外放,來抵禦這蠻橫且危險的攻擊。
但令它驚奇的是,這股氣流就連地上的硬石頭都能劃開,那座草屋竟沒有被傷及半分,隻是茅草晃動,門窗劇烈搖擺。
還沒等夏無災開口報号,隻聽得屋内大罵一聲
“娘的,我還就不信了”
緊接着數股玄氣再次迸發而出,如同潮水般向外席卷,在接觸到吹過來的自然烈風之時,竟形成了一個個強烈的漩渦,驟然在山頂四周徘徊,好似置身于偌大的天災之中,令人不由得産生渺小之感覺。
夏無災無奈,隻好退到山崖下,用手扒着崖壁等待這屋内的人抽完風。
還好,這股勁頭過去後便很長時間在沒有了聲息,他便又重新爬了上來。